他叫道:“来人。”
孟巍和几个太监进来,见此情形都呆了。
“把皇上拉开。”承琪道。
承珞抬起头怒道:“谁敢?想要朕打死你们吗?”
孟巍立即道:“奴才不敢。”他急急挥手,众人又都退了出去。
太监们在门前面面相觑,殿里传来承琪的叫声,回绕在空荡荡的寝宫里显得无助而凄惨。
有个太监道:“之前都不是真的,这回可真真的了。”
另一人道:“孟公公,不进去帮琪三公子?他可是会记仇的。”
孟巍道:“现在进去,皇上更记仇。”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要去禀告皇后?”
“那还了得?不行。”孟巍道,指着一个小太监道:“赶紧去找高指挥使,现在只有他可以帮公子。”
高沐安进得殿内,见承珞压在承琪身上,他的长衫被撕开,下摆垂在床沿上,双手被承珞的一只手握住手腕,交叉在胸前。裤子被褪到胯下,撕裂了几个口子,承珞的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胯上,而头却在他的腰腹间不停地动着。
承琪见他进来,望向他,高沐安见他的眼睛全失了以往的镇定与深沉,满是无助与绝望,夹杂着痛苦,他张开嘴想说话,却是发出了一声呻吟。
高沐安上前搭住承珞的肩膀往后拉,居然没有拉动,他的身体像铅般沉重。他再次用力才将他拽开,但承珞依然往前倾去,想要重新趴到承琪身上。
“弄晕他。”
高沐安伸掌在承珞颈上一拍,他的身子慢慢软倒。
承琪拉过锦被盖在自己身上,不停地喘气,睫毛上满是泪水,他完全懵了,隔了会才回过神来。
孟巍几人进殿,见皇帝晕了,急道:“这如何是好?”
“皇上以前也这样?”承琪声音颤抖着问。
“不是,之前是晚上不睡,但今天这样还是头一回。”孟巍回答道。
已经到了第二阶段了,修王也是如此。
“那茶有问题。”承琪望着桌上的茶,高沐安转头望去说:“皇上常喝。”
“我喝了浑身无力,但皇上喝了却力气大得很。”承琪皱着眉:“为什么会这样?”
沉思了片刻,他道:“我要见那道士。”
孟巍为难地道:“这太极宫,除了皇上,谁也不能去。”
承琪哼了一声,目光冰冷地望向孟巍。
孟巍立即道:“奴才带路。”
抓过衣服一看,已经被撕破了。高沐安道:“快去平王府拿衣服来。”一个小太监立即出了殿。
承琪道:“高三爷留下,其他人在外面等候。”
等太监们出去,承琪道:“皇上中毒已深,要想办法解了。你找唐巴山先来看看。”
高沐安道:“太医呢?”
“我一个都不信。这么久了,他们都干什么了?”
高沐安望了一眼承珞:“这什么毒药,居然可以让人这样?”
“不知有多少大臣服了这药?李相有被赏赐吗?”
“皇上赏过他,但看来他没有服用。”
承琪想起欧慎之,轻笑一声:“老狐狸”。
管焱跟随孟巍从殿外进来,手里拿着衣服,承琪接过,怒道:“裤子呢?”
“还要裤子?”管焱一脸懵,“不是说拿衣服吗?”
孟巍见了道:“奴才有条新裤子不曾穿过,公子不嫌弃的话将就穿一下。”
承琪无奈点头,挥手让他们出去。管焱奇怪地望了望躺在一边的承珞,跟着高沐安走出殿去。
“公子是给皇上糟蹋了?”
高沐安瞪了他一眼:“那叫宠幸。”
管焱哭丧着脸:“宠幸?宠幸。惨罗。”
承琪摇晃着从殿里走出,身子发软,头发晕,但他的思维却很清晰。
事态远比他预想的严重,对方速度太快。承珞服了半年的药,为何没有人告知于他?陈子清在做什么?还是同样遭了暗算?
“管焱你守在这里,三爷和我同去。”
已经有人将唐巴山喊来,他与管焱一起进殿护着承珞,孟巍在前面带路,高沐安一手扶着承琪紧紧跟在后面。
太极宫是太祖时建造的,原来叫承祥宫,在皇宫的西北角,永林皇帝对道教着迷,常在这里接见道士论道,改名为太极宫。载钧登基后这宫就长期空置,没想到承珞重新用了起来。
快到的时候,远远望去,大晚上的依然灯火通明,还没有进门,就闻见里面传出来的刺鼻味道。
辛辣夹杂着臭味,又隐隐地含着一丝甜意,想是这甜味是为了掩盖丹药的苦味特意加进去的。
承琪对高沐安道:“你在外面等着,我喊你你就进去把那道士砍了。”
孟巍一听连连摆手:“公子,砍不得啊,皇上知道了可要大发雷霆了。”
承琪冷冷地望着他:“你是要和他一起吗?”
孟巍吓得一哆嗦:“不敢不敢。”对于在宫里三十多年的他,早已学会了明哲保身。
踏入宫内,大殿中间一只巨大的太乙炉,分为两层,下层中有火燃烧,上层白烟升腾,刺鼻的味道就从此中散发出来。
炉前一个穿着道士服的人见承琪进来,不由瞪了眼问:“什么人,竟敢闯进太极宫?”
“皇宫之中,我想到哪就到哪,你个外来的道士,这太极宫何曾是你的?”承琪冷冷地道。
道士上下打量着承琪,这个长身直立的年轻人,黑眸如漆,红唇似丹,面如冠玉,乌黑的头发披在肩头,额前垂下几络凌乱的发丝,他站着,不怒自威。
承琪也在打量这道士,白发白须,连眉毛都是白的,道服飘飘,的确有些仙风道骨,怪不得皇帝被他迷惑。
“想必定是琪三公子吧?”道士笑道:“皇上常提及你。”
承琪淡淡一笑:“道长的丹药好得很。”他的目光落到了殿旁的一排架子上,上面堆放着各种瓶子。他踱过去拿起一个,拔开瓶塞凑到鼻子底下闻。
道士道:“贫道炼丹几十年,所炼之丹能让人精力旺盛,延年益寿。皇上服了,效果显著。”他望着承琪的动作,道:“皇上说了,等公子回来,也给公子服用呢。”
承琪放下瓶子,拿起另一个,将里面的药丸倒在掌心,那丸子却是红色。
他问:“道长的丹药,还有不同?”
“对。公子和皇上,肯定是不同的。”
承琪回头不解地问:“为何?”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服同样的丹药效果不同。公子服了可能精神百倍,但皇上服了可能就昏昏欲睡了。”道士眼里精光闪闪。
承琪恍然大悟:“怪不得,那龙茶我喝了浑身无力,但皇上喝了却力大无穷。”
道士“哦”了一声:“公子已经喝过龙茶?”
“正是,现在还没甚力气,如何是好?”
“无妨,等过几个时辰就会恢复。龙茶不适合公子,我可以为你重新调配。”
“长期服了,是不是就不能停?”
“必须长期服效果更好啊。要想长生,怎么能不花点代价?”
“这代价就是发狂吗?”承琪冷笑道。
道士将手中佛尘一挥:“那不是发狂,那是亢奋,精神好。”他瞥见承琪脖子上的吻痕,不由嘿嘿笑道:“公子被皇上宠幸的滋味如何?”
承琪面色阴沉:“你知道会这样?”
“服了这丹药,体强身健,自然欲望强烈。”
“第一阶段,精神振奋,感觉良好。第二阶段,思维混乱,不受控制。第三阶段,浑身浮肿,”承琪将掌中丹药丢在地上,用脚碾碎:“然后会死?”他漆黑的眸子盯着道士,眼底浮上一层寒气。
道士见了,缓缓道:“公子看样子是来寻事的。”
“不错。”承琪抬起手臂将架子一层上的瓶子扫落,瓶子掉到地上,纷纷裂开,里面的药丸滚了出来。
道士面色突变,急忙俯身去捡。
“张海涛。”承琪叫。
“哎。”道士应声,突然抬头迷惑地四处瞧瞧,道:“公子,这里没有别人。”
承琪不答话,只含笑望着他,那笑似冰一样。
道士直起身子,叹道:“你都知道了?”
“玄玄子,张海涛。你们动作很快啊。”
张海涛垂首不说话,承琪道:“告诉我解毒的方法,我可以不杀你。”
张海涛笑道:“横竖都是死,拉着皇帝陪我,不亏。”
“死太便宜你了。”承琪冷冷地声音钻入他的耳朵:“在张家曾有人和我说,要让我生不如死,现在这句话用到你身上正合适。”
“高三爷。”承琪叫道,高沐安进了殿,一扫殿内情况便已明白。承琪一使眼色,他的刀已经到了张海涛的脖子上。
张海涛闭了眼睛不动,高沐安一手搭在他左肩上,一用力,他不由一声惨叫,肩胛骨已然碎掉。
“你说,我留你另外的手脚。不说,也没有关系。”承琪的眼睛仍是望着架子,上面还有很多瓶子,他的目光从一个瓶子移到另一个瓶子,眼角的余光却在观察张海涛的表情。
张海涛疼得额头冒汗,但他的眼睛紧盯着承琪,承琪轻咳一声,高沐安举起刀往张海涛的左膝打去,他大叫着跪倒,仍是不说一字。
承琪不理他,伸手将架子上一只青釉色的玉瓶拿了下来,仔细端祥:“这釉色极好。”张海涛不由变了面色,瞳孔缩了起来,承琪一笑:“好瓶子,我要了。”
他朝高沐安一瞟,高沐安一刀柄下去,张海涛的另一个膝盖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道长,先救自己吧。”承琪弯腰道:“害我受辱,这就是你的下场。”
直起腰,他对高沐安说:“高指挥使,把他投入牢中,我让张锦华来见见他,一定很吃惊。”
张海涛突然狂叫起来:“琪三,承琪,你杀了我。”
“我说了不杀你的,说话怎么不算话呢?”他转着手中的瓶子,“张锦华怎么处置你,我就管不着了。”xiumb.com
回到承珞那里,他已经醒了,欧慎之也在一旁,正与唐巴山说着话。
看到承琪进来,欧慎之问:“如何?”承琪将手中瓶子递给他:“欧大人看看这里面的东西。”
欧慎之接过,将瓶塞取下,从里面倒出数十颗泥丸样子的小药丸,唐巴山一见也凑了过来,两人仔细研究。
承琪坐到承珞身边,他眼睛已经不似刚才般吓人,表现也恢复了正常的神态。靠在榻上,他疑惑地望着承琪,道:“朕哪里错了?”
承琪伸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轻拍他的手掌道:“皇上,是奸人要害你,不是你的错。”
“承琪,刚才朕伤害了你。”承珞眼里充满了愧疚。
承琪笑着摇头:“承琪是皇上的人,皇上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说着,他的眼里涌上泪水,绿萝浮上心头,他还没替她报仇。
兄弟俩人互相望着,一时谁都没有说话。过了会承珞道:“今晚的事谁也不能传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承琪想了一下道:“有些事要传,有些事不能传。”见承珞疑惑的表情,他道:“现在还没有找到解药,我们还需要些时间。所以,要让他们知道皇上你中毒深了,就要把今天你和我的事传出去。皇上你得把所有赏赐过丹药的大臣都告诉我,这些人都需要给他们解毒。”
“他们是谁?”承珞听了惊道。
“张家。”承琪沉声道。“但我现在还不能确定除了张家还有谁,我需要时间。”
“可是你的名声……”承珞眼底闪过的是痛楚和怜爱。
承琪笑道:“我的名声比起皇上来算什么。”他凝眸盯着皇帝:“皇上,不服丹药会很难受,你得忍着。欧慎之会有办法的。”
这时听得小太监进来禀告:“皇上,平王府来人,说修王不行了。”
承琪和承珞的眼神相碰,承琪道:“我请皇上允许颍璜、颍玳前去送修王。”
承珞点头道:“你自先回,朕马上着人去把他们俩人带来。朕的意思你替朕说了吧。”
“好。”承琪匆匆出殿,东方已经露出霞光,但周围仍是黑暗一片。
清瑶在府里一直等承琪回来,但子时都过了,他没有回来,丑时过了,仍是没有回来。她不免担心起来,等到寅时的时候,她撑不住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睡了,突然听到屋外有纷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叫“快,快。”
她打开门往外望,只见府内仆人面色凝重,有人手里拿着孝服,有人拿着纸扎的人偶,清瑶慌了,问:“承琪呢?”
“公子在后面修王屋里。”有人答道,清瑶听到承琪人在,顿时心头一松。转眼望见花园入口进来一群士兵,拥着两个中年人,都是眉头紧锁满脸悲戚之色。
承琪站在修王面前,他气若游思,但神志还清醒。
“三伯你再等等,颍璜和颍玳马上就来了。”正说着,俩人进屋,正是颍璜和颍玳。
见到躺在床上的修王,俩人叫道“父亲”跪了下去。修王见到他们,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用力睁着眼,将目光望向承琪。
承琪俯下身:“皇上不治你罪,颍璜继修王位。”
一颗眼泪从修王的眼里滑出,他用尽浑身的力气,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载钊谢皇上龙恩。”
说完,长嘶一声,气绝身亡。
颍璜和颍玳放声大哭,承琪望着修王发灰的面庞,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父亲的哥哥们只剩下勤王,他将玄玄子带进宫中,那道士从贵州修王府离开后,如何到了山东结识勤王?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计划,修王只是个试验品,他们真正的目标是皇帝。
“我想知道,颍瑷在哪里?”
颍璜抹了眼泪,摇头说:“我进京参加新年宴会时他仍在家中。”
颍玳道:“我离家去张家古堡时,他仍在家中。”
“也就是说,两位哥哥也不知他在哪里?”
俩人皆摇头。承琪道:“修王的葬礼我会安排,哥哥们放心。只一点,颍玳仍要回牢里,颍璜可以住在府里,这里也需要你。”
颍玳朝修王磕了三个头,起身走了出去,士兵上来将他押走。
承琪和颍璜出来,覃伯见了上前道:“小王爷、公子,修王的棺材已经送来了。”
承琪点头道:“这事你操办吧,颍璜哥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颍璜点头:“多谢琪三。”
“我还有事,不陪你了。”承琪朝他作了揖,快步朝玉奴房里走去。
修王既死,张海涛已捉,有些事情,他必须和玉奴有个了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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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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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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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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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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