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李刚正在和几个属下谈话,听听工作汇报,完了之后一起喝个酒看个歌舞,这是太尉常干的事,最近天下太平,他心情极好。
太尉管的是国家安全,儿子传来的边关守卫消息,让他十分满意,最重要的是,朝廷中的安全问题解决了,最讨厌烦人的琪三死了,他才是卸下了一大块石头。
接下来,就要让皇帝给宗光立太子,宗光若登基,必定需要他这个辅政大臣,父亲已经年老活不了多久了,妹妹毕竟是个女流之辈,齐王,更是一个只会读书写字的呆子,到时候,天下就是他李刚的了。
想到这里,他美滋滋眯起了眼睛。
宫里传来消息,辰妃肚子越来越大,身体却不怎么好。这种事情不用他操心,他知道那个小心眼的妹妹会去解决,倒是欧慎之这个人比较麻烦,表面上比较乖,暗地里一直在使绊子,得找个机会处理掉才是。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又睁大了。
睁大了,他看清他的前面多了一个陌生人。
“此人是谁?”李刚问属下。
“回太尉,下官是从吴州卢俊杰大人处来,卢大人有要事禀告太尉。”来人朝李刚叩首道。
“吴州来的?你们先去戏台那里吧。”他对其他几个下属挥手,他们拱手离开后,李刚问道:“卢俊杰有什么消息让你带给我?”
来人凑近李刚,似乎是要做耳语,李刚摆手道:“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可放心讲。”
但来人丝毫不理会,而是迅速靠近,同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匕首,直往李刚胸口刺来。
李刚大惊,急往后退,但身后是书架,他往下一蹲,来人的匕首在他的头顶上掠过,他来不及多想,双手抱住对方的腿往前扑去,一边大喊:“来人啊,有刺客。”
对方没站稳,被李刚抱住双腿倒在地上,但他的手依然挥舞着匕首一刀一刀刺着李刚,一边刺一边哈哈大笑。
门外的人听到李刚的呼喊冲进屋内,看到此番情景,都不由大叫起来。鲜血到处喷溅,众人竟然一时不敢上前,眼见着李刚惨叫声渐弱,终于趴着不动,来人将双腿抽出,站了起来。
府内家丁和护卫此时都冲进了屋内,来人丢掉匕首,双手往身后一负,淡淡说道:“人是我杀的,抓了我便是。”
大理寺卿范波刚从大理寺回府,想要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最近为了查承琪被刺杀一案,到处寻找玉佩,玉佩没找到,人倒是抓了不少,把他累得头晕脑胀。皇上又因为这事病倒了,他知道如果没个结果交待,自己这位置也坐不了几天了。
审完了几个拥有相似玉佩的嫌疑犯,他累得直想马上睡觉,回到府中夫人刚说准备好了洗澡水,这边又来消息说太尉李刚被刺。
范波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连忙又回到大理寺,方省直等属下都在堂上等着,刺客也已经押到。
审吧,好歹人是抓住了,问问谁让他来的。
“你自己说是吴州来的?”寺正方省直先问道。
“不错。”
“胡说!卢俊杰大人一向和李太尉交好,怎么可能刺杀于他?分明是你嫁祸给卢大人。”方省直一拍桌子。
刺客哈哈一笑:“请问大人,什么叫做交好?就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吗?”
方省直沉下脸:“你把自己的名字、籍贯、做什么职业的,谁指使你刺杀太尉,老实报上来。”
刺客一昂首:“你们也别审了,总之,我与李刚有仇,我杀了他,你们要杀要剐随便。”
随即,他便不再说话,任凭方省直动了刑,都不吭一声。
范波见这样审已经没有用了,便下令将刺客关进大牢,然后同方省直等人进后堂商量。
“这事棘手了。”方省直搓着手,“皇上倒没啥,李相绝不会罢休啊,万一李锐再从边关杀回来,那还了得?”大理寺少卿黄立标也急得搓手。
“不至于。”范波道,“这事,大理寺作不了主,得刑部、都察御史一起办了。”
“犯人已经到我们这里了。”方省直道。
“先押着,看来要去吴州提卢俊杰来京了,既然刺客提到他,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了。”黄立标皱着眉,三人都是忧心忡忡。
接二连三发生王室子弟和高官被刺,绝对不是偶然。
“暴风雨要来了。”范波望着屋外黑沉沉的天,焦虑地说。
承珞听到李刚遇刺,竟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忍住从心底溢上来的喜悦,怕被别人看到,突然感觉病都好了大半。谁办了这么一件大好事?如果承琪在,他会以为是他安排的,但现在,还会有谁敢冒这样的风险去刺杀当朝太尉?
不管那个人是谁,承珞都想保住,但他知道,不一会儿皇后就会到他这里来,会哭着要他严办凶手。刺客已被抓,显然他的身后有人,可他居然提的是卢俊杰,明显是嫁祸啊。一石二鸟,这种事,除了承琪,还有谁能干?
果然,皇后带着一干宫女、太监,一路哭哭啼啼来到他的寝宫。进门就扑到承珞身上,他伸手揽过,轻拍着她的背:“朕都知道啦,朕会狠狠处罚凶手。”
皇后猛地竖起身盯着皇帝:“皇上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哎呀,李刚是我的大舅子,他遇刺,我怎么可能开心?而且他是我朝太尉,竟然有人敢刺杀高官,简直就是视我朝王法朝纲为儿戏。朕绝不轻饶!”
他看了她一眼,又说:“朕还得查谁杀了琪三,查出来,一样也不轻饶。”
皇后勾住他的脖子:“皇上,那些人都是冲着你来的,先杀平王府公子,再杀太尉,接下来保不准杀谁呢。”
“所以,这次,朕要三司会审,已经安排人去吴州押解卢俊杰了,这件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这卢俊杰忠心于皇上,对太尉也很恭敬,怎么可能做这事?肯定被人陷害。”
“皇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是不是忠心,押回来问一问就知道了。”承珞再次拍拍她的背:“放心放心,朕会差人去办的,你倒是要好好安慰一下李相,他年纪大了,别伤心太过,对身子不好。”
想到李则简,承珞差点要笑出来,这老头若被气死,岂不是太完美了?他现在太想知道是谁安排了这一切。
李则简当然不会被气死,他甚至很希望他这个儿子死掉,这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永林皇帝当政时,他就进入了翰林院,载钧当政时,他当了中书令史、吏部尚书、太尉,还做了太子太师,成为了红极一时的人物。自己女儿嫁给了太子,自己的二儿子也做了太子少保。承珞登基后,他自然成为了宰相,辅佐皇帝。
大儿子李刚做了太尉,他心里是不满意的,他喜欢的是二儿子,可惜这个儿子因病早亡,让他甚为惋惜。
李刚做事能力是有,但他既贪又骄,懒惰又奢淫,自从妹妹当了皇后之后,更是目中无人,狂傲至极。
李则简劝了多次,不仅没有效果,还变本加厉。这让老头子很生气,特别是陇南劫饷银这件事,完全是李刚不动脑筋凭冲动做事,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这次遇刺,他听到了不怒反笑,这事早晚会发生,但现在来得早了些,他刚开始行动,有人就给他来了釜底抽薪狠狠的一刀。这个人绝不是等闲之辈,李则简有些兴奋,这样的对手引起了他兴趣和欲望,除了承琪,没有人让他这么兴奋过,不,承琪都没有让他这么兴奋过。
他到底是谁?够狠、够辣。李则简背靠着太师椅,捻着胡须想。不可能是琪三,别说他死了,即使没死,他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与他对着干,他一直都在防守,在暗处扛着李氏家族给皇帝的压力,他得保护皇帝的品行。
但是,如果他死了呢?他就不需要以公子的身份来维护皇帝了。李则简突然心头闪过一道灵光,猛地坐直了身体。不可能,不可能有人会这么干,用自己的生命来和他李则简对抗。
但,琪三会不会?他还真吃不准。
李则简陷入了沉思,接下来,他的动作要加快,不能再心软了,对方是谁,相信逼一逼也就现形了。
欧慎之来到大理寺,却未去拜见范波和黄立标,而是在偏门,约了司直陈兴出来见面。
陈兴在大理寺多年,是个办案高手,特别擅长追踪,只要被他盯上的人,几乎没有逃脱的。但他一直没有升职,原因就一个:好赌。
赌技烂不说,赌运还差。
每个月的俸禄赌没了,老婆也赌跑了。
没人管,他赌得更厉害。
逢赌必输,那是他陈兴的名号。
他只赢过一个人:平王府的琪三公子。
那是他一辈子可以吹嘘的骄傲。
承琪来赌坊,每次赌几把,输了就笑眯眯地在旁边看。他开始输过几个人,但后来他只输陈兴一个人。每次来,他都找陈兴玩,似乎都想把上次输的赢回去,但每次又都输。他也不生气,笑笑收手,约明天再赌。
有次陈兴正在兴头上,连赢了几把,死活不肯让承琪收手,承琪的护卫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把他摔出桌子,他爬起来对着承琪说:“琪三公子,你敢不敢和我玩把大的?”
“多大?”
“一局定胜负,如果我赢了,你把你的剑归我,如果我输了,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
承琪上下打量他,然后笑了:“你身上所有的东西能值多少钱?我的剑倒是好剑,舍不得给你。”
“行,如果我输了,我拿命给你。”陈兴一咬牙,拍着桌子。
“陈司直,你得想清楚啊。赌就是玩玩,陪上命可不值得。”承琪望着陈兴说。
“我也就剩下条命了,如果输了,也是我陈兴命该如此,绝无怨言,但公子如果输了,也不能耍赖。”
“好,这里太吵,我们寻个清静处,好好赌一把。”承琪道,向顾加笑使了一个眼色,顾加笑转身走开,不一会儿,他带着赌坊老板过来,将他们带到了坊内最进深处的一个房间。
“公子,您在这里好好玩,保证没有人打扰。”老板说道。
承琪点头,望着陈兴:“你想怎么玩?”
“骰子。”陈兴咬牙道。
玩什么都无所谓,陈兴最后连内裤都快输掉了。
说是一把定输赢,输了一把再赌一把,又输又赌,赌了又输。
最后,他终于明白了,之前承琪输给他,都是故意的。
他满头大汗,眼睛发红,但头慢慢垂下了,叹了口气道:“琪三公子,我陈兴的命在此,你拿去吧。”
承琪笑道:“你的命先留着吧,将来我需要的时候问你要。”他挥手,顾加笑将他的剑取了过来,他将剑放在桌上,直视着陈兴:“宝剑赠英雄,我看你陈兴平时是个能辨是非的人,做事也稳妥可靠,偏被这赌害了。今天你拿我宝剑出门,说赢了我琪三,但凡一点,以后切不可赌了。”
陈兴不解地问:“为何?”
承琪一笑:“我怕你赌输了,把我的剑卖了。”
之后,陈兴才知道,承琪帮他还清了所有的赌债。他每日挂着承琪的剑去上班,倒不是炫耀,而是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再去赌了。
最近一段时间,他都在挨家挨户地查找玉佩,只要家里有观音坐像的和田玉玉佩,一律抓回去审,最后结果当然都不是,很多同僚都开始放弃了,出了大理寺也都是装装样子,甚至有躲到茶馆里去偷懒的,但他还是坚持着查。他不相信承琪就这么死了,如果真死了,那个害他的人,必须死!
欧慎之找他,知道陈兴差不多把京城所有人家都翻了一遍了,他想知道的事,或许陈兴能帮上忙。
陈兴见了欧慎之,拱手作礼。欧慎之见他双眼有神,脸部肌肉紧绷,手上青筋突出,知道他也是个练家子。他一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一手按着腰带,直视着欧慎之。
那剑是承琪的,欧慎之在吴州见过,他不知其中原委,倒是吃了一惊:“琪三的剑……”
“公子和我赌,输了给我的。”陈兴答道。
“哦?”欧慎之一歪头,不太相信,不过他也不再纠缠,而是问道:“除了皇宫,陈司直是把京城所有人家都搜查了一遍了吧?”
陈兴点头。
“王府和官员府第也查了?”
“查了。”
“厉害,也是,大理寺既然能开琪三的棺材,要查个王府官员的,不在话下。”欧慎之点点头。
“我是查案,有皇上旨意的。”
“找到了?”
“没有。”陈兴摇头。
“当然找不到,查也白查,换作我,这么小的玉佩,随便丢在池塘里,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你们如何找到?”
“找不到也要找。”陈兴咬着牙说。
欧慎之望着他:“我知道,你是为了琪三。但这样也不是办法。”
“欧大人找我,不是专门来问这事的吧?”陈兴问道。
欧慎之正色道:“公子常在我面前提及你,说你是个干吏,可信可用之人。今日之事,也是公子之事,望陈司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欧大人言重了,但问无妨。”
“我想知道的是,齐王府中,可有不寻常之物出现?”
“不寻常之物?”陈兴眉头一皱,“欧大人可否具体?”
“具体何物我也不知,可否有类似药品、丸子、粉末或者药水之类?”
陈兴低着头仔细地想,半晌抬头眉毛一扬:“在齐王书房,我见到过他桌上有一个纸包,上面似乎是盐一样的颗粒,我当时还想这齐王读书时还要吃盐吗?瞥见他的神色倒似乎不太对。”
“什么时候?”wWW.ΧìǔΜЬ.CǒΜ
“就前两天。”
欧慎之不由叹气:“再去东西肯定不在了。”陈兴道:“欧大人若想要,我可再去探一探,如果可能,帮你弄出来。”
“那就辛苦陈司直再去一次齐王府,务必小心行事。”
傍晚时分,苏儿带来了腊梅的口供,关起门把腊梅打了一顿,她什么都说了,平雀儿拿了一个纸包,让她每次放两三颗在辰妃的菜里。所以,她那里还有剩下的药,苏儿给带来了。
这下好办了,欧慎之拿到之后,取出一颗舔了一下,味道和盐差不多,但略带苦味。这味道,夹杂在菜里不容易分辨,空口吃就能感觉到。
“是什么?”承琅问。
“好像是砒霜。”欧慎之道:“每次少量,时间久了自然毒发身亡。”
“真够毒的。可有方法解?”
“有。”欧慎之点头。
“我近日要回西安去,接下来京城的事要多多有劳欧大人了。”承琅道。
“王爷,客套话不用讲,我会和你联系的。王爷何时起程?”
“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大概十日之后。我们所有的证据都要收集好,等时机成熟,一举将李则简他们办了。”承琅挥了下拳头:“承琪不会白死。”
欧慎之意味深长地望着他,缓缓问道:“李太尉之事,王爷你怎么看?”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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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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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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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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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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