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宏涛说：“你们说的都有可能，但我想最大的可能是这样，这个酒厂的相关领导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吹一个大大的彩色气球，这个又大又圆的彩色气球与众不同，但是很吸引眼球，吹不破会很好看，吹破了别人也不知道。因为吹牛皮是不花钱的，也不用上税。明年我们也可以打这样的广告：打款一亿元，送你去火星探险。”
许宏涛说完笑了起来，张瑞她们也笑了。但他们都觉得，这个酒厂的做法虽然不可取，但可以借鉴。
在锦江宾馆、岷山饭店、成都国际会展中心，许宏涛领着张瑞她们，每一个房间、每一个房间地进去看。在外面上过大学，善于学习，也算见多识广的张瑞，见到许多商家的营销办法，都感到很好奇，也感到每家都有自己独特的地方。每见到一个产品包装独特、策略独特的厂家在搞活动时，张瑞都要停下来仔细的看，直到看明白看清楚才愿意离开。
有贵州的酒厂，在他们展位的门口，站着4个穿着苗族服饰的漂亮姑娘，用清脆纯洁百灵鸟般的声音在招呼来往的客人进去看看。在近前没有客人的时候，她们就齐声唱起苗族的迎客歌。
远方客人进山来，
山花朵朵为你开，
画眉声声为你唱，
美酒坛坛为你开，
远方客人进山来，
山花朵朵为你开，
山门寨门道道开，
芦笙板凳为你跳，
佳肴锅锅为你开，
山的那边苗岭上，
芦笙悠扬美酒香
……
美妙的歌声悠扬，戴着漂亮银饰、穿着漂亮苗族服装的姑娘，让经过这里的人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许宏涛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迈开脚步要走时，张瑞说：“等等，听她们把这歌唱完。”许宏涛看到张瑞娇媚的笑脸，只得停下脚步，听她们把这一曲歌唱完。
当然，也有内蒙的酒厂或食品厂，在他们的展位前，站上穿着民族服饰的美女或小伙子，借以展示自己产品独特的民族特色和地域特色。
有些实力特别雄厚的厂家，包下了宾馆大楼一楼大厅的一部分，在那里围出一个n形的大展厅，里面位置略高处的巨型投影电视上，播放着自己的产品宣传片，画面色彩炫丽夺目，解说词大气磅礴，动感音箱传出的声音立体感十足。展厅里这里一组，那里一组，摆放着漂亮的茶几和圈椅，业务员个个刚理过的板寸显得精神十足，深蓝色西服，白色衬衣，黑色皮鞋，从头到脚每一处都色泽艳丽，情感饱满，和这豪华的场景、热烈的氛围融合为一体，满面含笑地为客人介绍产品并解答相关问题。
到处是散发传单和小册子的人，有些把业务员的名片用订书针订在传单上，见到客户就上前发一份。有些厂家想得特别周到，知道客商拿到的传单太多会扔掉，便印制了有自己产品介绍和联系方式的手提袋，为客人提供了特别大的方便。
布展的几个大酒店院子里、大楼门厅里、楼层的过道里，到处都是人，来这里展示产品的厂家、寻找商机的客商、来成都办事顺便看热闹的游人、承办方的工作人员……
这天下午吃过饭，回到宾馆里洗漱完毕，时间还有些早，许宏涛打电话问张瑞：“你们在干什么，是不是要休息？”张瑞说：“不休息，闲着呢。”许宏涛说：“那我过你们房间来，咱们把这些天看到的聊聊，勾通交流一下。”张瑞说：“我正好有这个意思呢，看到的有些东西想讲讲，表达欲正强烈呢。”
许宏涛端着新泡的茶，来到隔壁的房间，张瑞已经换上了睡衣，从圈椅上站起来迎接许宏涛。许宏涛坐到她旁边的另一个圈椅上，小陈站在两张床之间，有些局促地看着他俩，似乎想说什么。许宏涛问：“你有什么事吗？”小陈说：“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说话，我在这里合适吗？”
张瑞说：“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坐床边上吧，或上床躺着也行，不要拘谨。”
几个人都笑了。许宏涛说：“聊天呢，又不是开政治局常委会，有国家机密。你也可以参与进来的，随便聊。”
张瑞说：“参加一次糖酒会，真的会让我们大长见识，见到各种各样的营销办法和手段。在咱们那里，传统的做法是上门推销，问商店里的人要不要。但后来，出现了区域代理这种模式，找一个有实力的商家，独家经营，由这人动用自己的财力和人脉，把产品销售出去。这种垄断经营能产生巨额利润，因而能调动商家的积极性。但家家都这么搞，同一个地方出现好多品牌，有实力、有人脉的代理商有限，谁家的产品能被这些优质代理商青睐呢，这就产生了竞争，于是，像孔雀开屏一样，各个厂家都到糖酒会上来，展开自己美丽的羽毛，供人们观看。”
“你这个比喻好，”许宏涛说，“孔雀开屏，真的是孔雀开屏。”
“我发现好些顶尖级的大酒厂，是不在这里招商的。像茅台酒、五粮液、剑南春之类，好像没有来。来的是他们子公司出的产品。”
“对，”许宏涛说，“你说得对，确是这样。”
“我发现有些酒的招商联系地址很可疑，并不是酒厂的所在地，而是别的地方，我想是不是我在市里的这种情况，但后来发现不是这样，他们是在厂里开发了产品，然后再招代理商，自己成了酒厂的代言人和代理人，而酒厂成了自己的生产车间。其实这种情况你对我讲过，但这次真正见到了，还是很震惊。”张瑞说。Χiυmъ.cοΜ
许宏涛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她，鼓励她说下去。
“这种情况特别多。我看到好多家招商的杜康酒，招商地址却在山东菏泽市。我刚开始想这是不是搞错了，但后来想错不了，这是人家的公司在菏泽市。后来我还发现，杏花村酒、西凤酒，都有这种情况。在我的心目中，杏花村、杜康酒等好些名酒，是那样神圣，但在这些招商的房间里，却是四五个人、七八个单品，一沓沓宣传的图片，就可以招商了。如果打款给他们，就能得到这些以前没有见过的、在心中感到很神圣的产品。而且这里面好些产品看起来特别高级，瓶子漂亮得不得了，厂价才四五十块钱，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许宏涛微微笑着说：“正是这样，别的厂子不说，杏花村、杜康、西凤酒，都有大量的开发商在开发产品。但是你仔细看，就会发现旁边是有小字的，和我们一样，他们用这些小字来区分。据我所知，这几个酒厂每年由代理商卖出去的产品，要比厂里自销的产品多得多。这就差不多等于是全民在卖酒了。”
张瑞说：“这次我有个发现，有些厂里的产品，包装好，价格高，对代理商的政策好，返利高，以后会派出业务员或片区经理，进行市场销售指导，不定期搞些活动；有些虽然包装也特别好，但价钱低，而且低得出乎意料，但没有返利之类，对代理商也没有价格上的要求，随便你怎么卖都行，他们也不监管。一句话，只要把款打到他们的账户上，产品送到你的库房后，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对，你看得很准确，确实是这么回事，各有各的目标人群，各有各的营销手段。这一类没有售后的厂家或公司，明显没有从长远去考虑，只是想着做成一单是一单，走的是短平快的路子，看的是眼前的直接利益，如果这个品牌做不成了，他们会转手做别的。”许宏涛说到这里，想起了那些年百年公主酒在西铜市几个县内火热的销售场面，势头一过，那些人马上就撤走了。
“这样盛大的糖酒会，对这个城市来说，的确是一个重大的商机。那些年轻漂亮花枝招展的姑娘，据说都是大学在校学生，看到她们中有些人，站在客房改成的展位门口，拼命地招揽游客，我的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知是为她们找到几天的挣钱门路感到欣慰，还是觉得她们这样不值得。曾经，我上大学那会，五一假的时候，我们同宿舍的女子出去给商家发传单，我也去了，每天发上千份传单，挣30块钱，说真的，钱是不少。同学挣到钱之后，买烧烤吃，买别的零食，大手大脚地花，我觉得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既然胡乱花了，那倒不如利用那时间看看书。”
“你说得对，有道理。如果有可能，尽量在该干什么的时候干什么，不要顾此失彼，什么也干不好。”许宏涛说。
“置身于滚滚的人流中，看到那么多的优秀人才，有些人讲得特别好，表达能力那样强；他们的营销模式是那样先进，让我感到跟你出来，还是增长了许多见识的，真正的大开眼界。另外，在这样的大都市里，也才能看到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张瑞说。
“就是，和那些大企业相比，我们各方面都很不足，无论是眼界，还是经验，或是自身条件，都特别不足。但是，我们在不断探索，不断学习，也在不断进步。我觉得只要想办法，销量一定能搞上去。质量是根本问题，营销是必须的手段，品牌影响力是形象，这几方面都做好了，销量才能上去，企业才能发展。”许宏涛说。“当然，一切问题的基本因素是人，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只要我们不懈怠，我相信一定会成功的。因为我们能看到别人的长处。”
两个人聊了很久才结束。坐在床边的小陈过会儿来给两位杯中续些水，之后静静地听着。
到后来，许宏涛对小陈说：“收到的传单、小册子不要丢，回去好好看看，当然，你关注的重点是包装，包括酒的名称、外包装设计、酒瓶的选择、瓶盖、手提袋之类，这是一个系列，得协调配套，浑然一体。另外，要善于学习，善于接受新事物。这次我们见到的彩瓶比较多，有玻璃瓶的，也有瓷瓶的，有些瓶子的制造商，我们也留下了他们的宣传彩页，以后联系一下，让他们把样品寄过来，我们就可以采用了。这次带你出来，也是为让你开眼界、学知识的，学了就要想着利用，要多和张部长勾通，把你的工作做好。”
这几天里，许宏涛他们不但看到了糖酒会声势宏大的场面，也见到了许多新的产品和包装，更见到了相关的好些材料供应商，制瓶的、印包装的、制瓶盖的、制手提袋的，等等。而这其中，制瓶的就有好多种，制陶瓶的、制瓷瓶的、制玻璃瓶的。制包装的除传统的纸盒外，还有漂亮的亚克力包装，这类厂家多在深圳珠海那边。亚克力包装是全透明的，像玻璃罩一样，把酒瓶罩起来，从外面能看清里面酒瓶的任何一个细节。
他们也从比较大的厂家的宣传片中，听到了许多别具一格的宣传思路。酿造方式上，有古法酿造，经过了上百种程序，经历了寒来暑往，贮存于恒温的天然溶洞，吸收天地之精华，经历自然老熟，酒质更醇香，有机物更丰富……反正，能用的好词好办法都用上了，而且真有些神秘了。面对一家酒厂的宣传片，说得玄而又玄，许宏涛想到了欧冶子铸剑的故事。
糖酒会上看了三天，许宏涛觉得基本的任务已经完成，因而，他们决定离开成都回去。
这几天里，每到下午，都会有人约饭，并派车来接他们。其中某天吃饭的地点在玉林街，这让张瑞特别的兴奋。她悄悄地对许宏涛说：“玉林街我是知道的，这是成都比较有名的街道，我是从田雁宁和陈柯帆的小说中看到的。”
许宏涛对这类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也不是很敏感，他随口说道：“嗯，我还不知道呢。”
回去的车上，张瑞说到玉林路的时候，说她从那本书上看到，田雁宁的后记写于成都玉林路某处。她说：“文人对一个地方，或一种植物，经过生花妙笔的描写，那个地方就会火起来。比较有名的像西安东南的白鹿原，原来叫狄寨原，因为著名作家陈忠实的一部长篇小说《白鹿原》而出名，加上当地政府的趁势炒作，这几年就特别火，带动了当地的许多产业。还有，像玉兰树，咱这原来是没有的，我知道这树，是从从维熙《大墙下的红玉兰》和《白鹿原》中了解的。”
“对，我以前也没有见过夹竹桃，但上高中时，课文中学了艾青的一篇散文《湛江，夹竹桃》，不但知道了广东的湛江市，还知道了夹竹桃这种植物。后来见到夹竹桃时，就特别亲切。张部长说得对，好文章确实能够让某一个地方、或一种东西，被天下人了解并对其产生兴趣。”小陈说。
车过江油之后，张瑞对许宏涛说：“再过几年，咱们的企业发展得更好些，经济实力更雄厚些，花个小钱没有顾虑了，咱们抽些时间，约几个人，开两辆车，出去游游。一路想走就走，想停就停，看看名胜古迹，看看自然风光，吃吃地方小吃，随心所欲，对酒当歌，慨当以慷，指点江山，刻舟求剑，也算得快意人生。”
许宏涛笑了：“说道，你这个学中文的，真的具有诗人的浪漫情怀。说说，这次有哪些地方想去没有来得及去？以后留给你去的时间和机会。”
张瑞笑了，说：“这次跟你出来，见识不少呢。你也算是文化人，让我有机会游了杜甫草堂和川西民俗博物馆。如果是别人，我想游这些地方，也许人家不去呢。人的欲望无穷无尽，得陇望蜀吧，想游的地方很多呢。譬如刚才经过的江油市，是李白的故乡，少年时期他曾在这里生活，后来出川，仗剑天涯。”
“张部长知道的真不少。”小白平稳地开着车，偶尔插一句。
“这个大家都知道的。”张瑞说，“除江油之外，还想去眉山市，那里是苏轼的故乡，苏轼和他的父亲苏洵，弟弟苏辙，文章都写得好。而且那里还有一个让我忘不掉的女子，她是苏轼的妻子王弗，16岁嫁给19岁的苏轼，婚后两人关系很好，但王弗26岁去世，留下6岁的儿子苏迈。苏轼在悼亡词里写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自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特别感人，我上学时背诵得特别熟。”
“有才，好学生。”许宏涛开玩笑说。
“还想去看乐山大佛，想上玉龙雪山，想看武侯祠，想在邛崃市好好走走，神会卓文君。哈哈哈，我的贪欲让你吃惊不小吧？”张瑞笑起来。
“有追求才有动力，这样很好的。”许宏涛说。
下午，他们到了剑门关下，许宏涛坐在副驾上，看得特别真切，他知道剑门关比较有名，以前坐火车没有看到过这么雄伟的山势，高耸入云又特别陡峭的崖壁，如刀削斧劈一般，在前面如一堵墙，齐齐地挡住了去路。许宏涛对小白说：“你靠边停下车，让张部长和小陈下来看一下剑门关。”
小白靠路边停了车，但这条路上来往的车辆特别多，大型载重货车呼啸着从旁边驶过，带起一阵阵尘土。张瑞和小陈、许宏涛下了车，站在路边上仰望这陡峭的万仞高山，都特别感慨。张瑞说：“细雨骑驴入剑门，不知陆游当年是怎样从这么陡峭的剑门关上过去的。”
许宏涛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你看，那边有很多楼房，这是个城市吧？我刚才看到路牌上面有剑阁县。”
张瑞说：“对，如果是城市，那么这里就是剑阁县了。”
这时小白降下车窗玻璃说：“许总，这里不安全，路上大货车太多，站在这里危险。”
张瑞说：“那就走吧，看一眼这天下有名的剑门关就行了。”
上了车，车继续向前，张瑞继续掉书袋。“上大学时，那年在图书馆里，看到一本《人民文学》，上面有李国文的一篇散文，叫《细雨骑驴入剑门》，我觉得这文章题目不错，就仔细读完了。再说，李国文的小说我读过，长篇小说《冬天里的春天》得过茅盾文学奖。细看那篇文章，原来题目是陆游的一句诗。
”
“能背诵这首诗吗？”许宏涛和她开玩笑。
“现在背不了。当时看了几遍，默念，能背出来，但时间太久，忘了，就连李国文的那篇文章写什么都忘了。”张瑞如实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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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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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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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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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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