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盛楠秒回:“在吃饭。”
“地址发我。”
傅清舟薄唇半勾,心情似乎很好。
盛楠没有犹豫,直接把地址甩给了他。
下午要打离婚官司,徐慧没什么胃口,她简单喝了点汤便结束了。
“盛律师,我会离婚成功吗?”
徐慧脸色苍白,神色紧张的看着盛楠。
盛楠红唇微勾,眼神坚定而充满自信,“相信我。”
十几分钟后,傅清舟推开饭店的门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盛楠。
“来了?”
盛楠头都没抬,在对方走到她身后时,语气淡淡的问道。
傅清舟俊眉微挑,在她身侧落座后,还不忘开口损她:
“警犬?隔着老远就闻到味了。”
盛楠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在吃饭,抬头清亮的眸子看向他,唇角嘲讽的压了压:
“傅律师,你知道狗对什么味道最敏感吗?”
“……”
傅清舟脸色瞬间变了。
谁料盛楠不依不饶,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对粑粑的味道最敏感。”
坐在一旁的徐慧,被两人之间的气氛给逗笑。
她低垂着头,半掩唇轻笑,倒是缓解了她不少紧张的情绪。
吃完饭一起去法院,徐慧逮住机会和盛楠闲聊:
“盛律师,你那么说傅律师,他不会生气吗?”
盛楠神色微愣,抬头看了眼两米开外男人高大的背影,唇角裹上灿烂的笑:
“不会。”
“而且就算他生气,那也和我没关系,是他先嘴贱的。”
徐慧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白色的保时捷一路疾驰,最终停在法院门口。
徐慧和盛楠下车时,刚好看到陈坪也从他的车上下来。
看到他的那一瞬,徐慧下意识伸手抓住了盛楠的手臂。
即使在冬天穿了很厚的衣服,可盛楠还是觉得,徐慧这一抓,用了不少的力气。
陈坪冷笑着瞥他们一眼,拎着公文包独自走进法院。
傅清舟和盛楠他们也跟了上去。
说起来陈坪的操作倒让他们有几分不解,明明是来离婚的,却连个律师都没有请。
由于徐慧是首次提出离婚,所以此次法庭主要以调解的形式进行,并未对外公开。
盛楠和徐慧坐在陈坪的对面,她向调解员诉说了自己的离婚意愿以及离婚条件,调解员开始了苦口婆心的劝导。
他们越说,盛楠的眉头皱得越紧。
等到最后一位调解员说完,盛楠拿着资料起身,把它们一一摆放到了调解员面前。
“各位,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是我的当事人徐慧女士被她丈夫家暴的一些照片。”
“我想请大家看完这些照片,再来劝说我的当事人。”
“家暴,已经不是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了,被家暴的一方身心每天都遭受着双重折磨,在座的也都有母亲、妻子、女儿,试问,如果是她们遭受了这一切,你们还会心平气和的劝说他们,‘床头吵架床尾和’吗?”
盛楠的发问让对面的几个调解员瞬间闭了嘴。
“我的当事人不是没有给过陈坪机会,可是换来了什么呢?加倍的折磨和暴力。”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有很多种定义,但绝对不能被定义为施暴者和被施暴者。”
“纵使我的当事人有千错万错,陈坪也不应该用自己的拳头解决这一切,这种行为恶劣又卑鄙,打着爱我当事人的旗号,却做着伤害她的事。这样的爱,谁能承受得起?”
盛楠说完后,回到位置上坐下。
几位调解员商议片刻,最终有人站出来向盛楠提问:
“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还有其他证据吗?”
盛楠起身,表情不卑不亢,“有。”
话落,她拿出一个u盘递给调解员,“身为徐慧的律师,我曾约见过陈坪先生,并试图代表徐慧和他协议离婚,但陈坪不仅不答应,还朝我泼水。”
“我想,一位对着陌生人都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人,说他有暴力倾向,应该不过分吧?”
调解员了然的点点头。
紧接着,盛楠再次下了一剂猛药,对面的陈坪听到后,脸色煞白。
“陈坪为了阻止我的当事人起诉离婚,他找了南都的权贵买凶杀人,各位调解员,这是从警局调取的车祸肇事人的口供。”
盛楠又将几张纸放在了调解员面前。
看完证据后,众人看向陈坪的眼神瞬间变了。
陈坪咬牙死死的瞪着盛楠,那双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盛楠淡淡的瞥他一眼,那眼神里,有嘲讽,有不屑,还有鄙夷。
表情浅淡的盛楠,似乎根本没有把陈坪的无能狂怒放在眼里。
倒是坐在一旁的傅清舟,看到陈坪那副要吃人的架势时,轮廓分明的脸颊上黑的像泼了墨。
盛楠的证据准备的很充分,调解员一致同意让陈坪和徐慧离婚。
但这毕竟是他们的婚姻,徐慧一人说了不算,首次调解还要征求陈坪的意见。
调解员将意见汇总交给审判长,审判长看完后,极具威严的声音在室内响起:wWW.ΧìǔΜЬ.CǒΜ
“陈坪,徐慧与你感情已破裂,你方是否同意离婚。”
陈坪沉默的看着对面的徐慧。
深不可测的眼底,情绪在不断的升腾翻涌,眼神虽然平静似一滩死水,但仔细看去,他眼神里波动的恨意,依旧清晰可见。
“陈坪,你方是否同意离婚。”
许久没有得到陈坪的回答,审判长再次问道。
陈坪收了眼神,抬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审判长,语气冷淡:
“我不同意。”
“我和徐慧还有两个孩子,如果离婚了孩子怎么办?”
“我们一家人生活的好好的,为什么非要找个离婚律师来拆散我们?”
接着,陈坪充满恨意的眼神投射到盛楠身上,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盛楠!你要闲的没事就去找点事做,你凭什么来干涉我的婚姻我的家庭!”
“我娶了徐慧,她就是我老婆,我对她做什么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陈坪的情绪愈发激动,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拦着,他真的会冲过去朝盛楠动手。
对于他的回答,盛楠早就聊到了。
她余光扫了眼脸色发白的徐慧,纤细的身体站的笔直,眸光直勾勾的落在审判长身上:
“审判长,您也看到了,陈先生确实情绪不稳,我希望您可以强制他们离婚。”
“另外,陈教授,”盛楠微微一笑,转头看向陈坪,“虽然今天没有媒体在,但你觉得,你家暴的事情能瞒多久?你能被你的学校、你的学生信任多久呢?”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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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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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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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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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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