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开眼,下意识握紧行李箱的拉杆,低声道:
“就是想回来住。”
“理由。”
傅清舟单手撑在盛楠身后的电梯壁上,一只手顺着她的腰线缓缓向下,在盛楠心猿意马时,他突然伸手,握住了盛楠放在拉杆上的指尖。
冰凉的指尖被他温厚的手掌瞬间包裹,盛楠眼眸轻眨,睫毛微颤:
“没有理由。”
“呵。”
傅清舟薄唇翕动,眸底宛若幽潭,深不可测。
他眸光深深的落在盛楠身上,似乎要用这样的方式,将她看穿、看透。
盛楠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她顶着傅清舟如炬的目光,深吸气,趁着电梯门开的间隙,握紧行李箱,低头从傅清舟胳膊下钻了出去。
傅清舟:“……”被气笑了。
残留着盛楠温度的指尖轻捻,随即放入兜中。
他迈着大长腿步履悠闲的跟上,在盛楠即将关门前,挤进了原本不怎么宽敞的一居室。
四下静谧,室内两人大眼瞪小眼。
尤其是,盛楠额头上还裹着一层纱布。
傅清舟怎么看都觉得滑稽。
他将盛楠的行李箱往旁边推了下,转身时双手束在盛楠纤细的腰肢上,直接将人举起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坐下。
傅清舟双手撑在两侧,微微仰头看着她:
“长得真矮。”
还要他举起来才能看到她的表情。
“……”
盛楠秀眉紧蹙,神色不悦的看着他。
“盛楠。”
傅清舟凝眸看着她,低沉性感的声音顺着他的薄唇溢出。
盛楠收回思绪,低头和他的眼神相撞,“做什么。”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为什么拉着行李箱。”
“是不是打算和我彻底划清界限。”
傅清舟突然站的笔直,他向前寸了几公分,修长的指尖握着盛楠的两只脚踝微微抬起挂在自己腰间,下一秒,两人的姿势变得暧昧异常。
盛楠脸颊微红,贝齿不自在的咬了下唇瓣,深吸气,回头直视他:
“是,打算和你彻底划清界限。”
“我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合适,万一我打扰你寻找另一半,那多不好。”
“……”
盛楠每说一句,傅清舟的脸就黑一分。
“而且傅律师也说了,永远不会要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人贵有自知之明,所以傅律师觉得,我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吗?”
“……”
在法庭上能让对方辩护律师哑口无言的傅大律师,此刻在面对盛楠时,居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他眸光阴沉的盯着她,搂着她腰身的手一再收紧。
“盛楠。”
傅清舟低头,薄唇突然覆在盛楠半粉的唇上,语气幽幽道: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盛楠没吭声。
傅清舟唇角无声的勾了勾,眼眸微阖,加深了这个吻。
他一只手托着盛楠的脑袋,另一只手半握着她的柳腰,耐心而细致的、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她的唇形。
盛楠原本就因为脑震荡头晕,这会被他吻着,呼吸不畅,更加晕了。
她换不过来气,双手无力的搭在傅清舟肩头轻轻拍了拍,示意他先放开自己。
傅清舟只当是她对自己的鼓励,低头自顾自的吻着。
突然,门铃响了。m.χIùmЬ.CǒM
两人被吓了一跳,傅清舟依依不舍的放开盛楠,垂眸看到落在地上的外套和毛衣时,瞳色暗了暗。
他随手拿起自己的外套将泄了春光的盛楠裹住,动作温柔的将人从矮柜上抱下来藏在身后。
拉开门看到来人的那一瞬,傅清舟浑身的气压骤然下降。
是嬴起。
对方看到傅清舟,表情也十分有趣,“傅总裁怎么在这里。”
傅清舟压着眉,俊脸上满是被打断的不满:
“嬴总裁有事?”
嬴起拎起手里的包,“盛楠的包落在我车上了,我拿上来还给她。”
傅清舟一把扯过包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盛楠累了,在休息,嬴总还有事?”
赶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嬴起微微一笑,低头时看到傅清舟身后地板上凌乱的衣物,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抬头,黑棕色的眼眸里带着些许揶揄和调侃:
“傅总裁,盛楠还是个病患,悠着点。”
话落,他迈着大长腿转身离开。
傅清舟“砰”的一下关上门,脸上满是对刚才男人的嫌弃和芥蒂。
盛楠双腿无力的靠在墙壁上,眼眸微眯看着他。
傅清舟将包放在矮柜上,转身将盛楠打横抱起进了卧室。
盛楠本以为他要继续刚才的事,就在她思考要怎么拒绝时,傅清舟突然为她盖好了被子,“睡吧。”
盛楠疑惑的炸眨了眨眼睛。
“你都脑震荡了还不睡觉?”
傅清舟坐在床边,俊眉紧蹙看着她不悦道。
“盛楠,你脑子真的撞坏了?”
“……”
盛楠粉唇无语的抿成一条直线,低声吐槽他:
“你脑子才坏了……”
刚走到门口的傅清舟听见后,驻足回头看她。
盛楠迅速闭上眼睛装睡。
等她再次睁眼时,男人已经离开了。
傅清舟回到客厅,将玄关处两人的衣服捡起来挂好,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都是空气,他拿出手机给陈弋发信息:
“买一些吃的和菜,送到事务所这边的公寓来。”
陈弋立即回复:“好的总裁,还需要其他的吗?”
“再买点补脑的东西,给她补补脑。”
陈弋盯着这句话,在心底思忖良久,还是没有把心里话问出来。
因为这句话怎么看都像是在骂人。
一小时后,陈弋拎着一堆东西敲门了。
傅清舟让他进来把东西放好,看到他买的“六个核桃”时,傅清舟无语至极。
“总裁,是哪里不合适吗?”
陈弋站在厨房门口,表情十分局促。
傅清舟拎起“六个核桃”塞进他手里:
“这个,拿回去你自己补吧。”
陈弋:……
“好的总裁。”
不敢问,真的不敢问。
再多说一句,他这个月的奖金就没了。
自家总裁的脸色已经很臭了,如果他再添油加醋,那他小命都不保。
好在陈弋还是有保命符的。
临走前他照例向傅清舟汇报工作:
“总裁,盛律师的车祸,我查清楚了。那个货车司机身患癌症,只剩下两个月可活了。
他的账户昨天进了一笔巨款,给他汇款的账户是江都的付家。”
闻言,傅清舟眼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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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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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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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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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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