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徐慧说的哪句话触到了他的逆鳞,他用力掰开徐慧搂在他腰间的手指,向前快速迈了几步。
数秒后,他猛地回头,双目猩红的瞪着她:
“想好好过?”
“不想失去我们的家?”
徐慧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抬头看向陈坪时,眼底的恐惧几乎要崩裂开。
两人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对视,空气中的危险分子渐渐蔓延开来,陈坪放在西装口袋里的手指尖微微抖动,即使他在用力的隐忍克制不朝徐慧动手,可是他只要看到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望进她那宛若潭水般清澈的眼底,他就不由自主的想占有。
每次对她动手时,他脑海中想到的,不是结婚这些年夫妻两人经历的风风雨雨,也不是恋爱时期他们的如胶似漆,而是徐慧在应酬的酒局上,端着酒杯一次次阿谀奉承的画面。
他恨徐慧用那样的眼神去看待其他男人,这让他不安,也让他觉得男性的自尊受到了挑战。
“说话!”
见徐慧唇瓣轻蠕,脸色苍白许久不说话,陈坪没忍住朝她大声吼道。
徐慧肩膀猛地抖了下,心跳再次加速,整个人被不安和紧张渐渐吞噬。
她稳住心神,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皱紧眉头看着与自己朝夕相对的丈夫:
“对……”
徐慧开口时,颤音十分明显,“我不想……不想失去我们的家。”
“呵。”
陈坪抬手,扯了扯领带,嘴角勾着嗜血的讽笑,他舌尖抵住腮帮,转身扯着徐慧的胳膊走进客厅。
“你是想跟我好好过的态度吗?!”
陈坪抬手直接给了徐慧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气中炸裂开来,将陈坪的最后一丝理智彻底给炸没。
同时也炸毁了徐慧心底的最后一丝丝希望。
“我的同事说,你前几天在联系离婚律师,”陈坪抬手,虎口死死的钳制住徐慧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徐慧被迫仰头,嗓子里一阵呜咽。
她眼底噙满泪水,朝陈坪微微摇头,满眼皆是祈求。
“怎么,你不想过了不想要我们的家了,想和我离婚是吗?”
陈坪愤怒的和她对视,目眦具裂的同时,也让徐慧看到了他眼底的杀意和凶狠。
徐慧身体抖得像筛糠。
她微微张嘴,却因为被钳制的死死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行,你说你想好好跟我过。”
陈坪突然松开徐慧,女人的身子顿时像纸片般,缓缓滑落在地板上。
她双手撑地,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
陈坪拿出手机,调出今天的监控画面,把手机扔到徐慧面前:
“这就是你说的要和我好好过吗?!”
“你以为,只有你知道在家里安装摄像头,我就不知道吗?”
“我要不是安装了摄像头,我怎么能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女人呢?!”
……
看着陈坪手机上的监控画面,徐慧脊背猛地窜起一股凉意。
这股凉意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让她浑身几乎僵硬了。
见徐慧一直盯着手机屏幕,陈坪抬脚踢开手机,一只手拽起徐慧的手臂,将她拖到了卧室。
砰——!
卧室门被关上的那一瞬,女人的哭声和求饶声同时传来。
陈坪将打湿的毛巾拧了拧,站在床边狠狠地抽打在徐慧的手臂上、肚子上和大腿上。
见徐慧哭的太狠,他又拿出一块湿毛巾,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为防止她拿下毛巾,他拽掉领带,把她的手绑在了床脚。
站在头顶上方的男人目露凶光,那张原本英俊的脸颊上,每个五官都透着诡异的恶毒和癫狂。
他的额角上时不时有汗水滴落,可他却不知道累似的,抬手抹掉以后,继续对徐慧施加暴力。
直到,他的怒火彻底被熄灭。
他扔掉手里的湿毛巾,松开徐慧的手,瘫坐在地板上休息。
徐慧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浑身瘫软,眼眸微闭,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见她没有反应,陈坪拽着她的头发,将人拉到身边。
他掐着徐慧的下巴,语气幽幽道:
“徐慧,这辈子想离婚,你做梦。”
“除非我死,不然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徐慧疼得说不出来话,她轻轻呜咽,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哭出声。
次日。
盛楠的脚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了,但是不能走太快。
为了能时时刻刻看着她,傅清舟还是没有让她回自己的房子住。xǐυmь.℃òm
两人今天起得早,因此提前来了事务所。
他们乘坐电梯刚出来,便看到了蹲在事务所门口的徐慧。
盛楠眉头紧皱,向前两步站在她面前:
“徐女士。”
闻言,徐慧抬起头,满脸泪水的看着她。
徐慧的脸颊上有个明显的五指印,脖子上还有明显的掐痕。
她扶着墙壁艰难的站起来,朝盛楠鞠躬:
“盛律师,我想先离婚,求你帮我。”
盛楠带她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给倒了杯热牛奶递给她:
“先暖一暖身子。”
徐慧接过喝了一口,随即放下杯子,起身站在盛楠面前,双手抓着毛衣下摆,一点点撩起。
盛楠起初疑惑,但很快,她的瞳孔微缩,整个人彻底愣住。
随着视线往上移动,盛楠看到的,是呈现在女人白皙皮肤之上的,触目惊心的青紫伤痕。
尤其是肚子上和手臂上,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盛楠眼眶微微湿润,她实在不忍心看,下意识别开头,用手帮她整理好衣服:
“天气冷,快穿好衣服。”
徐慧深吸气,回到沙发上坐下:
“盛律师,我昨天想了一晚上,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我可以只要一个,我现在只想好好活着。”
话落,徐慧双手掩面,低声啜泣:
“婚姻能困住的只有女人。”
“这么久我一直不离婚,就是害怕孩子们没有妈妈,可是如果让他们长期在暴力环境下长大,对他们也不好。
至于抚养权,我能带走一个就带走一个吧,我除了是一个母亲外,我还是我自己。”
“你知道吗,他昨天晚上用毛巾堵住我的嘴打我,不让我哭出声,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杀了他,然后给他陪葬。”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为了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搭上我的一生,不值得。”
盛楠拧眉听完她说的,抬眸看向她:
“可以先离婚,但是你的理由和证据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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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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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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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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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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