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不是季冉和周安安还有谁。
她们这神情,这是来做贼了?
靳明泽也看出她们不太对劲,笑着打趣,“我觉得是不是有好戏看了。”
贺景初没说话,视线落在季冉身上。
他们这位置坐的偏,季冉的注意力又一直在何总监那边,一时间根本没发现贺景初他们。
咖啡厅的老板大概是个文艺人,每个咖啡桌之间都摆了小绿植装点,隔成一个个隔间。
季冉和何总监她们就隔着一道绿植。
周安安大概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服务员过来的时候她还吓了一跳,忙比手势让对方别说话。
服务员被她这奇奇怪怪的举动弄的一愣,然后十分小声的问:“您好,请问你要点什么吗?”
周安安也小声回答,“随便给我们上两杯咖啡。”
服务员小声答好,下去准备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们好几眼。
季冉就坐在对面看着,忍不住捂了一下脸。
这也太奇怪了。
周安安浑然不觉,她竖着一双耳朵,听隔壁何总监的动静。
何总监甚至都没注意到旁边的位置坐了人,她喝了一口咖啡,自顾自的接着说。
“所以说,季冉根本不算什么,真正好命的是季雅儿,生的好,嫁的老公也好。”
说到贺景初,黄裙子忍不住了,“你说那贺景初娶的真是季雅儿吗?说不定是季冉呢?”
何总监有些厌烦黄裙子总是和她唱反调,“季冉她凭什么?人家可是贺氏的总裁。”
“贺氏是何等厉害的企业,季雅儿嫁过去都是高攀,别说一个季冉。”
黄裙子有些失落,“那贺景初是真有主了,我以前还在想,贺氏的总裁夫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说到这个,何总监也有点酸,“是啊,那可是贺氏的总裁,要是嫁过去,一辈子就不愁了。”
“听说贺景初很年轻,还不到三十,我看过他的照片,长的特别帅。”
“有钱有颜还年轻,这样的人,怎么就这么快结婚了呢。”
白上衣想起一件事,“我以前在网上翻到过个视频,就是贺景初给一位长辈还是合作伙伴开车门,他下车径直走到车的另一侧,边走边系西装纽扣,我的天啊,侧脸超级好看表情超级温柔,我看着都忍不住尖叫。”
听到这周安安忍不住学着黄裙子的语气,阴阳怪气的小声模仿,“超级好看超级温柔。”
“切,就你家那位,还温柔?每次来那气压都能冻死一片,也不知道她哪只眼睛看到温柔,瞎成这样。”
季冉被她这阴阳怪气的语气逗的忍不住笑起来,“倒也不是,他对别人,也确实有很温柔的时候。”
对夏以宁不就是这样,温柔的让人忍不住嫉妒。
周安安不满了,“你到底哪一边的?我是来帮你出气的,你怎么还拆我台?”
季冉马上改口,“不温柔,一点都不温柔,脾气臭的要命,动不动就生气,谁觉得他温柔谁瞎。”
“你们在这做什么?”
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季冉僵住,就看见一双鞋进入她的视野。
往上,是贺景初那张刚被她说过脾气臭的脸。
她倏地闭了嘴。
背后说人这种事,哪怕说的是事实,只要被当事人抓包都觉得尴尬。
季冉耳朵发红。
周安安倒是坦荡无比,甚至还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贺景初看的一头雾水,放低了音量,“你们怎么在这?”
靳明泽在她们旁边坐下,饶有趣味的看好戏。
刚才季冉说贺景初脾气臭还爱生气的时候张牙舞爪的,像是闹天闹地的猫,现在一见到正主,倒乖的像只鹌鹑。
季冉低着头不回话,倒是周安安不惧的直视他,气势很足,声音很小,
“我们在这怎么了?这里你家开的?”
本来听到那个谁贬低阿冉夸贺景初她就一肚子气,他居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
周安安护着季冉,脸上满脸都是‘我很生气我不好惹’的字样。
贺景初不知道她发什么疯。
他只是想问为什么她们会在这里。
算算时间,这个点季冉应该在季氏上班,看周安安的模样,也不像是有工作上的事。
上班的时间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还不是为了工作,而且看她这副模样,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回去或者做什么。
难不成,她是上班时间自己跑出来的?
不对,她之前明明那么努力,每天熬到两三点,不应该这么点苦都吃不了。
那就是工作任务太难?
也不对,工作难更应该着急想办法去攻克,他印象中的季冉,不是遇到困难就放弃的性格。
而且这才第二天,能有什么困难难到第二天就让她选择了放弃?
贺景初左思右想,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又问了一遍,“你们怎么在这?”
季冉怕周安安又和贺景初杠上,赶忙回答,“部门放假,我就出来逛逛,熟悉熟悉附近。”
“我们逛的也差不多了,就先走了。”
她还记着上次的事情,说着,拉上周安安就想走。
前有何总监旁有贺景初,周安安气的还不想走,被季冉直接半推半拖的给拖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靳明泽还挪了下椅子,给她们让了个出去的空间。
等人走后,他才笑话贺景初刚才的反应。
“你可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老婆刚才说你脾气又臭又爱生气,你居然没点表示。”
“这要是让以前因为背后说你死鱼脸而被你整的人听到了,哭都要哭死了。”
贺景初刚上位的时候有一个谣言,说他不喜欢别人说他坏话,谁要是敢说他坏话,他就会报复人家。
报复是真的,当时的贺氏差不多被贺景初换了一次血,上到管理层下到小前台,全部被贺景初整顿了一遍。www.xiumb.com
不过不喜欢被说坏话,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个时候是贺景初刚接手贺氏,很多人不服他,贺氏也被各种势力渗透的厉害。
贺景初说一不二,把所有人全部整顿了一遍,有些损害贺氏严重的,甚至被他重点关注过。
因为被处理的人牵涉面太广,什么样的职位都有,下面的人找不到联系,就拼凑出了一个这些人都说过贺景初坏话的线。
说过贺景初坏话的都被整了,下面的人自然误以为他是不喜欢听别人说他坏话,就都不敢再说。
久而久之这个谣言就成了一条心照不宣的潜在规则。
不管这个误会是怎么来的,很久没有人敢在贺景初面前说他坏话是真的。
上一次有人骂贺景初时他的处境还很艰难,再听到有人骂他,他已经成了贺氏说一不二的总裁了。
靳明泽觉得好笑的同时,还有点为他感慨。
贺景初还在想季冉为什么会在上班时间出现在这,听到他的话,只是凉凉的瞥了他一眼。
“这不一样。”
靳明泽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这不一样,一个是外人,一个是季冉。
靳明泽笑一声,刚想说‘你小子算是陷进去了’,就听见贺景初不咸不淡的补充了一句,“声音小点。”
这是在说刚才季冉让小声的事。
人都走了还得听她的话一直小声?
靳明泽被这波操作给秀到,一言不发的直接起身就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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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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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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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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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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