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生活。
他喝完水,将水杯洗了洗放回了原处。
把洗了的衣服拿出来晾干。
做完这一切才回卧室蹑手蹑脚的上了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知闲脑袋旁放是他买的那只毛绒小猫。
他伸手捞了过来摸了两下,将它拿开了。
关掉床头的暖色小灯,贴着知闲入睡。
以前一点半没睡,他脾气就会变得暴躁,现在就无所谓了,反正怎么着也比以前睡的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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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闲早上醒来时,很难得身旁的祁砚京还没醒。
她刚动了一下,祁砚京缓缓睁开了眼。
他睡眠较浅,她动了一下自然就醒了。
见他醒了,温知闲将手伸出被子外,伸展了一下。
好酸。
全身都酸。
她伸展完手直接从侧面落了下来,隔着被子打在祁砚京身上。
祁砚京毫无反应,不疼啊。
肯定是在气他昨晚的事儿。
祁砚京从床上坐了起来。
温知闲也缓缓爬了起来,“嘶”了声。
祁砚京起身将她要穿的衣服拿来给她。
“要我帮你吗?”他故意逗她。
“不要。”拒绝!
祁砚京揉了两下她的脑袋,离开了卧室去衣帽间换了衣服。
她穿好衣服时,祁砚京也从衣帽间出来了。
啧……一身正装,又是那风轻云淡的君子样了。
她盯着祁砚京看了好几秒,要不是自己是昨晚的另一主角,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祁砚京现在这副模样跟昨晚的完全挂不上钩。
早上没做早餐,点了个早餐,吃饭时祁砚京问她:“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周末他不用去学校,在家办公。
温知闲将筷子抵在唇边,“水煮鱼片,鸡蛋羹。”
她突然眼睛一亮,“今天你有很多事儿要做吗?”
“不急着忙,听你的。”
一天不忙工作不会怎么样,但他只有一个老婆啊。
“想去看看以前经常玩的地儿,你要去吗?”她问。
“好啊。”祁砚京答应着,又问:“在哪呢?”
想了解更多她以前的事情。
“城北那一块。”
祁砚京点头:“吃完饭我们过去。”
她开的车,路过咖啡店时她将车停下,祁砚京朝着她道了声:“我去买,你等我下。”
祁砚京推开车门下去,进了店里,买了两杯咖啡。
他付完款,周七时将咖啡递给他时,低声说了句:“前几天老板上晚班的时候,那个顾总把车停外面,大晚上的车停路对面我就觉得不怀好意,就进来等着看看怎么个事儿,但他没进来,估计只是缅怀一下过去?”
说着,周七时笑了。
祁砚京道了声谢,周七时挥了挥手,“嗐,没事儿。”
祁砚京转身离开店里,眸里一片阴鸷,顾煜辰……
阴魂不散呢。
前几天不是刚被大舅哥打过吗,怎么带伤出门?
上车后,他面色又温和了起来,将咖啡放好。
路上温知闲问了声:“你昨晚几点睡的?”
“两点。”
“你只睡了五个多小时,不困吗?”
祁砚京微微侧头:“你看我困吗?”
温知闲:“……”还真看不出来。
“我以前能不醒连着睡五个多小时都觉得奢侈了。”
温知闲心里默默叹了声气,“不对啊,我睡着之后你干什么了?”
她愣了下,他不会这么变态吧?
祁砚京无奈:“把脑子里那些奇怪想法给收收。”
他有点变态只是觉得那样有意思好玩罢了,但没那么变态。
温知闲:“嘻嘻。”
“我只是去把衣服洗了,把浴室地给拖了而已。”总得收拾一下残局吧。
温知闲不说话了,太尴尬了。
路途有些远,一个小时多才到。
车停在一个老宅门口。
每家都坐地面积极大,建筑像是城堡,风景很好还是环水,适合养老的地儿。
“这里是我爷爷奶奶以前住的地儿,靠我们家最近的是顾爷爷顾奶奶的家。”她指向东侧,“再远一点就是秦爷爷家。”
她换了个方向指向西边:“那边是宋爷爷家,不过宋爷爷和宋奶奶都去世了。”
“关系比较好就是因为太爷爷那一辈可以说是一块儿,老宅都在这,爷爷那一辈都是这儿长大的,年纪大了就念旧一直在这养老。”琇書網
祁砚京望着顾家老宅,难怪知闲怎么少时就喜欢顾煜辰呢,这两家靠这么近,站门口就能看见了,顾煜辰长得又是极其好看的,站那都能发光,还是从小认识的,buff叠满。
青春期的女孩子心思又细致,会因为对方一个有好感的小细节无限放大,她又比其他几个小一点对她照顾点,很难不喜欢。
这么久了,他还是不能理解顾煜辰为什么会对青梅竹马的妹妹动手。
温知闲牵着他的手,顺着东侧的路走,祁砚京指向远处的一片果园,“那边还有人看管吗?”
她顺着祁砚京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去看看。”
她也有几年没回来了,自从爷爷去了平江,她就没过来看过。
两人沿路走了过去,满树的梨花,居然还有人在看管。
停在外面,温知闲笑道:“我跟你说,小时候嘛我们四个就特别想进果园玩,因为果园最后面有两棵桑葚树,我们对种植的水果一点都不感兴趣,就特别想吃那桑葚,比外面卖的大多了。”
她伸出手:“跟我小拇指长度差不多,像肥胖的毛毛虫。”
“那让你们进去吗?”他听着觉得有趣,问她。
温知闲继续道:“不让啊,说我们会捣乱,我比昭礼他们小嘛,但我嘴甜啊,每次来这边都跟看果园的说话,他们悄悄溜进去。”
“没被发现过吗?”
温知闲忍不住笑,“后来我们才知道看管果园的大爷其实都知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每次顾煜辰都会在桑葚树下放一百块,觉得我们挺礼貌的,还把钱转手给了顾爷爷。”
他垂眸看着知闲,她和他说起过去的趣事,提起幼时的小伙伴。
“进去看看?”他牵着温知闲往里面走。
温知闲一边说着“不好吧,会不会被抓呀?”,一边迈着步子跟他走进果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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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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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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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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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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