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半空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给拦截了。
傅严词牢牢的把温暖保护在后面。
“放手,我要教训自己的女儿,还需要你一个外人拦着吗?”
温以诚怒声。
对傅严词这个女婿,他现在是发自内心的不喜。
温暖不懂事也就算了,他好歹也是名门之后,怎么也能这样糊涂。
把温家的家丑宣扬的人尽皆知。
“你恐怕搞错了。”
傅严词抿着唇松开,“你和温暖的血缘关系已经登报解除了。”
“我也并非什么外人,我现在是温暖法律意义上的丈夫,严格来说,我才是她余生最亲近的人。”
“她说解除就解除了?”
“我是把她养大的人,只有我说断绝关系才能断绝关系,她说有什么用?”
“等我老了,还要她给我养老的!”
一直沉默的温暖这时候才刻开口说话。
“我不会给你养老。”
“你要是不服气尽管去法院告我。”
“你这个孽障,早知道你这样的德行,当初我真的该把你掐死!”
“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干什么——”
“你!”
温以诚的话说到半截,却被猛然起身的温暖给惊到。
温暖的眼睛很锐利,里面的冷光仿佛能刺伤人。
“我活着,看你最后会是什么下场。”
“我活着,等着苏菲遭报应!”
“我活着,看你的一双好儿女下场凄惨!”
积压多年的悲愤,在这一刻悉数爆发。
温以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她那个唯唯诺诺,没有半点主意的女儿吗?
她为何这样陌生,拥有这样强大的气势,她站起来的那一刻,竟然让他生出了畏惧之心?
“温以诚,你婚内出轨姓苏的,生生气死了我妈妈,你口口声声说你养育我,其实你养育我的时间不过才几个月而已。”
“剩下的时间根本都是祖母在养育我!”
“在你和苏菲,和你的一双儿女在和和美美,尽享天伦的时候,我却在受苦受难!”
“你不但不愿意养育自己的亲生女儿,甚至还苛待祖母。”
“她那么大的年纪了,却拿不到生活费,我和她两个人相依为命的长大啊,春天的时候出去捡破烂,收破烂,夏天的时候摆摊卖西瓜。”
“秋天的时候,去人家地里捡玉米捡地瓜捡土豆为生!”
“祖母和我小心的节俭,拼命的赚钱,才最终买下了那个房间!”
“她知道自己走后,我一定没有落脚之地,所以才临死之前,花了好多钱找了律师,把那座房子赠送给我!”
“温以诚,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你给过我多少关爱,你对我尽过半点父亲该尽的责任吗?”
“你现在口口声声的对我说要我帮你养老?”
“好啊,你要我帮你养几个月的老?”
“多出这几个月之外的钱,我一个子都不会花!”
“你不接受,那就去法院告我。”
“我宁愿坐牢,也绝不给你一分钱!”
温暖怒吼。
此时的她不要形象,只要痛快。
和温家这么多年的纠葛,已经彻底让她受够了。
温以诚心虚,眼神闪躲,但温暖的质问却让他火冒三丈。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们在说你殴打章橙的事情,你跟我扯这些干什么?”
“她该打!”
温暖唇瓣咬成了一道内凹的直线,眼底全部都是讥诮和嘲弄。
“我本来已经打算彻底和你们划清界限了。”
“井水不犯河水。”
“是你们逼疯了我。”
“你们在报纸上诋毁我的名声,害我丢掉工作,那我就拉着你们整个温家的人下地狱。”
“温以诚,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反正什么都没了,大不了我就豁出这条命去!”
“但是在那之前,我就算要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温暖的眼里迸出来的是实打实的恨意。
那锋芒凛冽的光芒看的温以诚内心一阵阵的泛寒。
“你——”
他唇瓣哆嗦起来,似还是不敢置信,温暖竟然能这样恨他。
这时候的苏菲已经站起来,对着警察说到:“我们要追究温暖的刑事责任!”
“她平白无故凭什么把我们打成这样?”
“我们章橙还没嫁人呢,以后顶着这张脸以后怎么找个好婆家?”
警察,“你们这是家庭纠纷,我建议你们还是私下解决。”
“而且女孩之间打闹,能打闹到哪里去?即便你们去鉴定伤情,也构不成刑事犯罪。”
“顶多也就是扣在所里面是几天而已。”
“十几天就十几天,让她在里面好好的反省反省!”
苏菲失控的道。
温暖在对着温以诚一番输出之后,很快恢复了冷静,就站在那冷冷的看着苏菲发疯。
苏菲和章橙气的胸膛起伏。
但温意却是年轻气盛,听到这里彻底的忍不住了。
趁着众人没注意,猛地朝着温暖扑了过去,“我叫你打我姐!”ωωω.χΙυΜЬ.Cǒm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
“啊!”
就在温意要碰到温暖之前,一条大长腿斜刺里踹过来,猛地把温意踹出了一米远,身体在地板上打滑,还在持续不断的倒退着。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纷纷看向傅严词。
傅严词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衬衣的袖口,撩眸而起的同时冷笑。
“我傅严词的老婆,也是随便什么人能动的?”
温意从小骄养长大,哪儿受过这种罪,疼的当下就哀嚎的痛叫起来。
“警察同志,快抓他!”
“他动手打我!”
他一边痛叫,一边对着警察颐指气使,俨然是一个小霸王。
有人出声提醒。
“是你先动手的,傅先生只是正当防卫。”
温意哑口无言。
因为这的确是事实。
“好了,闹够了的话,就过来签个字吧。”
“既然是家庭内部矛盾,我建议你们还是内部解决。”
苏菲却是怎么也不肯签字。
她恨毒了温暖。
“我要她坐牢,我们温意是先动手的,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
“但我们章橙被打成这样,凭什么她能全身而退!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章橙也开口,“对,她这样的暴力狂就该把牢底坐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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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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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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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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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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