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把我当模特的事情告诉姐姐?”
“这件事我根本还没考虑清楚。”
仔细想想,应该是时屿白和时静娴在厨房做饭的时候说的。
“她提起来去国外的事情,我顺口说了。”
时屿白勾唇,嶙峋修长的手指在她小巧的鼻尖儿上一刮。
“怪我?”
池欢把玩着他宽厚的手掌,“倒也不是。”
眼神略微怔忡,失神,“我只是还没考虑清楚。”
她眼眸迷茫,忍不住问他,“你说我要不要去?听姐姐的意思,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用难得来形容恐怕还不够,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如果能顺利晋级的话,你在这条路上一定是坦途。”
时屿白深深看着她。
池欢更纠结了。
她咬住了红唇,眉心纠结成一团,“可是……”
“还有什么担心的话,我都一次性帮你解决。”
时屿白顿了顿,伸手拨了下她额前的碎发,认真的凝望她那双眸。
“池欢,听我说。”
“你生产那次大出血已经彻底的吓坏了我。”
“你自己也在害怕是不是?”
提起这个,池欢的心脏忍不住颤抖起来。
眼眸也溢出了浓浓的不舍,她的手指紧紧的揪住了时屿白手臂上的布料。
时屿白读懂了她的恐惧。
顺势把她捞到自己的怀里,手掌贴住了她的脸颊,“我也在害怕这件事。”
他阖眸,痛楚在池欢看不到的角度彰显的淋漓尽致。
“所以我们要未雨绸缪,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我希望你能摆脱以前的状况,快速的从废墟中站起来。”
池欢眼眶酸的厉害,胸膛下的那颗心战栗个不停。
“时屿白,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她笑着吐槽。
低头的刹那,眼泪却瞬间掉在指尖,液体温润,她的心却像是浸了冰水,凉彻了每一颗细胞。
“不会的,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就够了。”
“万一呢?”
时屿白内心弥漫出无尽的悲凉。
他自小是别人家的孩子,优秀到让所有人侧目,可那又如何,哪怕他自认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xǐυmь.℃òm
却依旧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有太多的事情脱序,是不受他支配的。
他穷尽了所有的力气去爱的人,随时可能离开。
只是想到这个可能,心扉密布针扎般的痛楚。
“池欢。”
他深呼吸,把一波心痛强行压下,仰望着头顶刺眼的灯光。
把眼底所有的酸涩都眨干。
“如果可以,我愿意把你保护成温室里的花朵,让你不经风雨,只要在我身边安安稳稳的,我对你也没有任何需求,我不需要你优秀,更不需要你变得强大,只要在我身边就好。”
“我愿意一辈子养着你。”
“可……”
“我经不住万一,你同样经受不住万一,所以,哪怕知道成长要经历痛楚,我还是要逼着你去。”
“哪怕你回去原来的世界,也可以有一身谁也拿不走的本事。”
“你可以和程子黔离婚,你可以靠着自己的本领为自己赚下立锥之地。”
“你……过去找我,只要找到我,无论我们以前发生了什么,我都会要你。”
池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颗心原本因为这些叙述,因为他口中的万一浸泡在酸水中。
又因为他最后一句,轻而易举的拽出酸水,浸泡到蜜罐里。
她一颗心又麻又胀,又酸又甜。
想哭。
脊椎密集的窜上一串细微的战栗。
池欢压抑不住汹涌的感动,紧紧的抱住了他。
“你傻不傻?”
“如果我回去了,哪怕和程子黔离婚,你怎么能要我呢?”
“前世的我已经和程子黔……”
池欢不忍心再说了。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对她而言是黑历史,是惨痛的经历,但对时屿白来说,却是彻头彻尾的背叛。
他怎么可以独自吞下这杯毒酒,还笑着接纳她。
时屿白勾唇。
只是他脸色几许苍白。
纤长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他晦暗深涌的眸,也盖住了他真实的情绪。
他抱着池欢的手臂缓缓的收紧。
此刻的幸福,在池欢看来,是她偷来的。
可只有时屿白知道,这一刻,对他而言,有多么来之不易。
“不提那些,我们都不提那些。”
时屿白低眸,把吻郑重烙在她红唇。
池欢几乎要融化在他款款深情的眸里。
他不知疲倦的吻她,他似乎很喜欢亲吻她的感觉,池欢被吻的神志昏聩,衣衫在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中缓缓的滑落。
他用吻膜拜着,一遍遍的亲吻,从头到脚,没错过每一寸肌肤。
池欢在他的吻中融化。
在他的眸中破碎。
在他的强势中战栗。
她抖的不成样子,伸出两只雪白的藕臂,软软的勾住他修长的脖颈。
贝齿从红唇上掠过,她喘息着,牢牢的攀着他结实的臂膀。
“时屿白……”
最情浓的时候,她眼角坠出生理性的泪水,情动不已的回吻着他。
她想,嫁给时屿白真是这辈子最幸福的决定。
时屿白性感的喘息停在耳边,他低低的,每个字都钻到了心里。
“听我的,试试这条路。”
“这会是你长出的翅膀,以后无论你想飞去哪里,我都会在原地等你。”
爱你。
时屿白在心中默默加上一句。
池欢的脑袋已经变成浆糊。
娇躯细汗淋漓,她虚弱的趴在他胸膛上,任由他有力的指节一寸寸按摩,挥去肌肉间的酸痛。
“我、我不知道,我还要考虑考虑……”
“还用考虑?”
时屿白挑眉。
池欢连连求饶。
直到听到她含糊的应下,时屿白才意犹未尽的将一个浅吻落在她困顿的打架的眼皮上。
“睡吧。”
等到身侧人的呼吸渐渐均匀。
时屿白才起身。
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与此同时。
程子黔正在人的带领下,兴奋的走入了地下的赌场。
叶明珠虽然和他复婚了,但是并不怎么管他和那个女人的私生子。
而且所有的钱财都掌握在叶明珠的手中。
对于程子黔不能人道的事情,叶明珠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程子黔的日子和之前比,可谓是天壤之别。
不但不能人道被人指指点点,彻底变成废人,丧失了所有的乐趣。
而且还捉襟见肘。
他过够了这种生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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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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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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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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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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