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喷撒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温暖肉眼可见的战栗的不成样子。

  “傅严词……”

  她拖长了音调阻止。

  “不可以?”

  傅严词反问。

  她的手原本攥着他的手腕要阻止,听到这句力道明显减弱了。

  温暖阖上了颤抖的眸。

  眼前飞快闪过的是傅严词挡在面前的样子,以及他那张漫不经心却峻挺的脸,她红唇颤抖着,阻止的话几次到了嗓子眼,却始终吐不出半个字。

  可是初次的画面在脑海演练过无数次,无论怎样,都不该是在这样随意的场合。

  她掀起颤抖的睫毛,在缝隙里觑他。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她问。

  “那就算了。”

  傅严词直勾勾的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所以,可以吗?”

  温暖看着他,喉咙口里面的“可以”两个字即将脱口而出。

  她感受得到,自己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接受傅严词,就像接受傅夫人一样那么简单。

  成为他的女人,彻底的融入傅家。

  给他生一儿半女,就这样平平淡淡的一生到老。

  她几乎是下定了决心。

  但是“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火热的氛围。

  温暖顿时脸如火烧,水眸笼着一层水汽,飞快的推了推傅严词的肩膀。

  傅严词神色懊恼,低头重重的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这才起身。

  她匆匆一瞥,不经意间看到他浴袍上的弧度,脸颊上的热度轰的一声,更烫了。

  敲门的是傅夫人,隔着门缝问他们要不要夜宵。

  傅严词接过了托盘,顺便对傅夫人表达了不满。

  “晚上不要再敲门。”

  撂下这句话就无情的阖上了门板。

  等傅夫人琢磨出味来,门板差点撞上鼻子。

  她的声音隔着一扇门还在警告,“你小子,你别是动了什么歪心思了吧!”

  “我警告你,现在温暖还在养病,你小子要是敢,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傅严词的脸色瞬间黑了。

  温暖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忍不住发出了“噗呲”的笑声。

  “很好笑?”

  傅严词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咬着牙问了一句。

  温暖仰头看着他,克制着笑意,腮帮都鼓成一团。琇書蛧

  她摇头摇成拨浪鼓。

  “不,不好笑。”

  “我看你笑的倒是挺痛快。”

  傅严词揶揄了句,转身把汤碗递给她。

  “吃吧。”

  温暖晚餐还没消化完,知道这是傅夫人的一片心意,只可惜这份心意她实在消化不了。

  “我还是不吃了吧。”

  “需要我喂你?”

  温暖为了证明清白,下意识的隔着棉被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

  “我是真的不饿。”

  “不信你看看。”

  傅严词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哪怕被棉被裹着依旧是纤细的一条,但是她的身体又不是干瘪的,该瘦的地方瘦,该丰腴的地方也是半点不含糊。

  想到这里,他掌心自动浮现那柔软的触感。

  “我看看。”

  他撂下汤碗,顺势就掀开棉被,撩起她的衣摆,目光径直落在她窄细白嫩的腰肢上,那瘦瘦窄窄的一条,甚至不足他手掌摊开来大。

  那炙热的目光若尺子一般,审度着落在上面。

  温暖伸手就要拽衣服,却被傅严词大掌按住了。

  他暗潮涌动的眸子笔直的看着她,“躲什么,被我看光还不是迟早的事?”

  “傅严词!”

  温暖斥他。

  “一会再叫也不迟。”

  他骨节分明的大掌径直探入她的衣摆,沿着她战栗不停的肌肤一路向上……

  温暖明亮的眸对准他,里面的平静已经碎成一片片。

  -

  办完满月酒后。

  池欢和时屿白决定去一趟京城。

  虽然已经确定了不会和李珍娅和时以复再产生任何深入的情感交流,但毕竟是时屿白的父母,他们生了二胎,到底得让他们见一见孙女。

  而且说实话池欢还是很喜欢时静娴这个大姑子的。

  这次去京城主要就是见一见亲戚,会一会朋友。

  小流萤自打出生之后,一直是外婆带着,从来没有离开过,这趟去京城,池母自然也跟着,除了池母之外,还带上了从广州带来的保姆,这样带起孩子来要方便许多。

  抵达京城车站,来接他们的除了彪子夏纱,就是傅严词和温暖了。

  隔了一段时间没见,池欢立刻敏锐的察觉到温暖瘦了一些。

  不但池欢发觉了,就连夏纱也跟着调侃了句。

  “严词哥,你是不是对嫂子不好呀,瞅着嫂子都瘦这么多了。”

  “嫂子,你可别惯着严词哥,该吃吃该喝喝,千万别替他省!”

  温暖就是笑。

  其实傅严词对她真的挺好的。

  她之所以瘦下来,还是自己的原因居多。

  但是她也不解释,只是笑笑。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饭店吃接风宴。

  这次是傅严词做东,去的饭店都是圈子里经常去的地方。

  只不过他们去的时候遇到了熟人,白雪。

  接近一年没见,白雪此刻已经是生产了,肚子没之前臃肿,整个人瘦的不像话,但是眉眼和脸庞上的线条却凌厉了许多。

  她身边的保姆抱着孩子,正在焦虑的劝说着。

  “南太太,还是别闹腾了,男人大概都是那个德行的,你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揪着先生不放呢。”

  “你看孩子都哭成什么样儿了?”

  “为什么孩子哭成这样就是我的责任,他却可以随便在外面花天酒地?这不公平,凭什么?”

  她整个身体都因为愤怒在微微发抖。

  丢下身后的保姆和孩子,朝着包厢就冲了过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池欢一行人和白雪打了个照面。

  白雪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惊慌起来,接着惊慌转为黯淡,难堪,她咬着唇,深深扫了一群人一眼,打算不打招呼就越过去。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蓦地开口。

  夏纱,“真没有礼貌,见到人不知道打招呼吗?”

  “切!”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彻底把白雪给惹怒了。

  她顿下脚步,眼眶瞬间涌上屈辱的泪花。

  “礼貌?”

  “你们对我说礼貌?”

  “我的确有礼貌,但是凭什么要用在你们身上呢!”

  “你们配吗?”

  “我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嫁给了这样一个不堪的男人,都是为了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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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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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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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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