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南嘉则攥紧她的手,眼阔阴狠的缩紧。
“那又如何?你还不是我的人?既然嫁了我,就再也没办法和傅严词在一起了,不是吗?”
“你便是心中挂着他如何?”
“他还会要你吗?”
“说不定在他的心中,你不过是个残花败柳!”
这些肮脏的字眼刺激了白雪,眼泪“刷”的从眼眶流出来,盛怒之下,一个巴掌狠狠拍在他脸上。
售货员和路人们诧异的目光在凌迟着她,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眼看傅严词察觉到她这边的动静,抬步要走过来。
白雪面子上挂不住,飞快的逃离了柜台。
南嘉则脸色阴沉,几乎没有犹豫,就照着白雪的背影追了出去。
徒留下售货员在身后“哎”“哎”的叫着。
“什么人呐都是!”
“买首饰的时候挑三拣四,摆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会却逃单了!”
“呸呸!”
“人家都结婚了,还水性杨花的惦念着呢,丈夫也不是个好东西,居然是个强奸犯!”
这些碎碎的念叨,系数落入缓步而来的傅严词和温暖耳朵里。
温暖下意识看了眼傅严词。
他峻挺的面庞依旧没有什么波澜,好似这些事情已经翻篇,但通身弥漫出来的寥落,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思。
空气一秒秒的窒息下来。
温暖开口打破沉默。
“走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
并不给傅严词沉溺在情绪中的机会。
即便他沉溺,她也愿意给他时间独处。
人都要有翻篇的能力,可以难受,可以不甘,也可以愤懑,人毕竟不是机器,是需要一些情绪的。
但是悲伤过后,要朝前看。
她看人一直很准,相信傅严词会很快缓过来。
温暖走出去的时候,恰好将白雪和南嘉则之间的拉扯看在眼底。
白雪脸上全是愤怒,而南嘉则的脸上明显挂着一个五指山,可想而知,白雪那一巴掌下去的时候有多大的气。
南嘉则的盛怒并不比白雪少。
几乎是强硬的把白雪塞到了汽车里。
司机启动车子的同时,白雪的双手被束缚在南嘉则的掌心,他强硬的吻了下去……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纠缠。
温暖发誓,这比她看到的任何琼瑶剧都要带感。
正唏嘘着,耳畔落下一道低醇。
“在看什么?”
“看戏。”
温暖下意识的回答,而后一回头就撞入傅严词深邃的眸底。
“白雪和南嘉则的戏?”
他揶揄了句,“没想到你心还挺大。”
温暖斜乜他。
她并不想解释,并不是什么心大。
人如果一直挣扎在生死边缘,连温饱都尚且困难,怎么会有余力把心思放在情情爱爱上呢?
闪婚嫁给傅严词,她只花了60秒做抉择。
她今生所有的情爱,都只允许放在那60秒内。
温暖温暖,她的名字和笑容像太阳。
可是她的人生不是。
之所以取这样的名字,不过是缺什么就补什么罢了。
但是就像被白雪误会一样,她也并不介意让傅严词误会。
她深信每个人都是孤岛。
有些夫妻哪怕同床共枕一辈子,也不见得了解对方。
每个人都有一层一层的面具和心防,谁能进到每一道门外,那都是要顺其自然的。
“对,我心的确大。”
就是因为生平遇到的挫折太大了,所以这点小挫折她压根没放在眼里。
“挺好。”
傅严词不知道从这几个字品出什么,轻笑一声,攥紧了她的手。
“走吧,回家复命,你的婆婆一定等太久了。”
温暖并不排斥傅严词这种调侃的口吻,可以凭空把两人的距离拉的很近。
吉普车在傅宅停下。
踏入傅宅门口,温暖首先感应到的就是一股和素日不同的热闹气息。
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一阵悦耳的笑声。
“妈,你是不知道,原来外国人是这样憨的,我算是彻底的刷新对她们的认知了。”
温暖困惑的看向傅严词。
傅严词,“我妹妹回来了,她在美国留学。”
原来如此。
温暖只是从傅夫人的嘴里说过这个小姑,傅榛榛。
在美国留学,是家里人提起来就骄傲的竖大拇指的人物,虽然是个姑娘,却见识不俗。
总之,灌入耳朵的都是溢美之词。
“第一次见面,我好像应该准备点见面礼?”
温暖问。
“你等一下。”
傅严词拽着温暖从侧面绕过小楼,从后门进入三层。
进入房间后,傅严词从书架上轻车熟路的拽下一个红包袋子,然后随手抽出一本书,从里面掏出一沓钱塞了进去。
“把这个给她。”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
温暖意意思思的推拒。
手却没有客气的拽过了红包。
傅严词被她逗笑。
“你呀,可真是个小财迷。”
温暖笑眼弯弯,只不过并不真心,皮笑肉不笑那种。
能不爱吗?
她身后没有靠山,从此以后,能让她以为倚仗的就只有钞票了呀。
“你真相了,傅先生,我的确是很财迷,你现在要死后悔的话,暂且还来得及。”
“没打算后悔。”
“财迷好,以后能好好的当我的钱匣子。”
傅严词淡淡的说了句。
说实话,男人在某些时候要比女人要现实多了。
在决定和白雪结婚之前,傅严词也是经过多维的考量的,其中扣分的一点,就是白雪太阳春白雪了。
不够接地气,对钱财的把控没什么观念,如果结了婚,他是不打算让白雪理财的。xǐυmь.℃òm
但是温暖不同。
她身上似乎没有什么感情存在,理性居多。
这样的人有一点好,那就是可以当个贤内助,唯一的不好就是太理智了,难免会少了一些旖旎的感觉。
和白雪在一起的时候,傅严词曾经深切的感受过那种悸动。
动心一次,恐怕就难忘一生。
“你想的美,傅先生,要我当理财师的话,你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虽然和傅严词结婚了,但温暖从美打算当全职太太。
她有自己的事业规划,而且也觉得很多观念要在婚前多碰撞碰撞。
“什么?”
傅严词大大的不满起来。
长臂一曲,抵住书架,把温暖围困在方寸之间,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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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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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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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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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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