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先别急着回答,告诉我,如果现在从容站在你面前,首先跃入你心头的情绪是什么,是愧疚,狂喜,还是……你们相处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感情?”
她亟待要知道答案。
就像时屿白无法忽略她喜欢过程子黔一样,她醋的一塌糊涂,也一点不想遮掩。
感情具有独占性。
她觉得自己着了魔,为什么非要揪着从前的事情不放呢。
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这个问题一出,她的眸光就开始颤抖,有泪光在里面纠缠。
时屿白的目光也更深了。
他阖上眸,痛苦遮掩殆尽,把脸颊重重的贴上她的,嘴巴里喃喃着:“对不起……”
“如果我知道有这道回旋镖,说什么都不会允许她靠近。”
“但是欢欢,我分得清我喜欢的是谁。”
“我喜欢的是你。”
那些温热的涡流,一漩漩的往池欢的耳朵里倒灌。
呼吸渐渐颤抖起来,池欢把满腔的脆弱都埋在时屿白的胸膛里。
细细的手指揪着他的衣服,却还是执拗的要那个答案。
“我知道你喜欢我。”
“所以,答案是什么?”
“多少是……愧疚。”
时屿白的回答,让池欢的心脏一揪。
但是旋即整个人跟着一松。
“好。”
“好。”
“我好害怕自己打不过她。”
池欢碎碎的,呢喃的,混乱的说。
时屿白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浓浓的心疼后面,漫卷而来的却是狂喜。
醋意和妒意的背后,是真正的情感。
池欢总算……终于,喜欢他了。
不是表层的,流于肤浅的占有欲,而是深层的,发自内心,惴惴不安又小心翼翼的爱。
他偏头,碎吻啄上她白嫩的脸庞。
“别担心。”
“我喜欢的只有你。”
他温柔的话挟裹着温暖的气息,打在脸颊上,池欢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阖着的眼睫微颤着,从缝隙里面觑他。
“只喜欢我一个吗?”
“你说呢?”
时屿白答着,自己都笑了。
好似池欢问了一句废话。
池欢也在他炙热的目光下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皮。
她眼睫软软地耷拉着,手指揪住了他的外套,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布料的纹理。
“交代完了从容的事情,那科研院的呢?”
池欢问的惴惴。
想到不知道的时屿白的另外一面,胸前下的那颗心打鼓一样剧烈的跳动起来。
血液一下下的泵着,热热的涌出来。
“当初我毕业之后,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科研院,一个是去留学。”
“我当初选了留学,科研院经过一致研究之后,觉得放弃我太可惜,所以给我留了编外的名额。”
“后来看我表现优异,给我破格提为教授。”
“池欢,这些东西都只是我生命中不值一提的细枝末节。”
“对我而言,俘获你的心才是终身要攻克的难题。”
池欢的心跳的更剧烈了。
眼眶瞬间又变得热热的,她不敢置信的听着这些甜言蜜语,喉咙口被万语千言哽着。
她想问,真的吗?
想骂他就会甜言蜜语。
想质问他要不要脸。
可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然后眼眶里倒涌出来的泪水越来越多。
汹涌而出,把所有的情绪都淹没。
她纤薄的肩膀耸动着,泪雾弥漫的时候,整个人崩盘了。
拳头用力的凿向时屿白的肩膀,她所有的芥蒂,所有的块垒,都在这个星光碎尽的眼神里,这句甜蜜的宣扬里消失殆尽。
“时屿白,你怎么这么会!”
她打着他的胸膛,锤了一下又一下。
然后拳头被包入温暖的掌心,被时屿白捧着吻了下。
电流倏的打上神经。
池欢用力往回抽手腕,却被他更用力的攥住。
时屿白偏头吻住了日思夜想了许久的红唇,呢喃散落在耳边。
“我的确瞒着你好多事。”
“要现在听,还是等我亲完了在听?”
“轰”,池欢的耳边炸开了一道惊雷,热度不断的攀爬上脸颊和耳根。
她鼓了鼓腮帮,想要反唇相讥。
下一秒,温热的唇烙在腮帮,把她微鼓的腮帮亲的凹陷,气都泄掉。
酥麻混着滚烫的热度,一下下在血管里突突。
池欢整个人都失去了控制。
思念是缠绕在心头疯长的藤,紧紧的束缚她的心,蔓延而出的每一根触角都倾向时屿白。
她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两条手臂软软的勾住他的脖颈,主动把红唇送了出去。
四片唇瓣接触,一切都开始失控,变得一发不可收拾。wWW.ΧìǔΜЬ.CǒΜ
呼吸声凌乱,呼吸相闻,交缠的热度攀升,空气都开始扭曲。
“池欢,你个妖精,总算肯原谅我了。”
时屿白的手臂掐着她的腰。
池欢吃痛的哼了声。
这细细微微的声线,比什么春药都猛,时屿白整个人都濒临爆炸。
身体一轻,再睁眼人已经落入时屿白的怀里,她被打横抱着,一路进入卧室。
从唇瓣开始接触,他们之间的吻就没停过。
骨节分明的大掌抚过她的外套,怦然落地,池欢感受着他的急切和狂热,心像是被温热甜蜜的暖流浸泡着。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手指探入衣摆,由下而上,滑入他块垒分明的肌肤。
而后,她作祟的小手被捉住,被迫对上时屿白炙热明亮的眸子。
他唇角带着笑意,倾身吻在她的眼皮,笑声低低的贯穿耳膜。
“如果知道坐牢能换取你的原谅,实在应该早点试试。”
池欢气的眼底裂开。
浅浅的雾气漫上来,“这样的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想到那种煎熬的时刻,池欢的喉咙口哽咽了。
贝齿把红唇咬的片片泛白,“你永远也不知道,在你坐牢的时候,我到底有多难受。”
她甚至想要为救他向南嘉则那样的恶人下跪。
但是这些话,池欢不准备说。
她紧紧的拥住时屿白,“这样的事情,永远也不要再发生,快跟我一起,说呸呸呸呸!”
时屿白无奈,低低的笑声震荡着胸膛,让她贴在上面的脑袋也跟着起伏。
“好。”
他无奈的,眼底盛满宠溺和甜蜜,“呸呸呸。”
“我什么都听媳妇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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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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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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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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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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