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第一步,接下来的撤退,少了那道心坎儿,就变得容易多了。

  白雪边摇头边退,眼泪刷刷的顺着脸庞往下掉。

  “对不起,南嘉则。”

  “我只要个答案,很快就回来!”

  说完,白雪转身小跑而去。

  白夫人和南嘉则的脸色瞬间骤变。

  南嘉则的脸上浮现了冷笑,嘲弄在他的眼底一纹纹的裂开。

  白夫人连忙安抚南嘉则,“嘉则,你别和雪儿一般见识,她只是去问个答案,问到了也就心安了。”

  “你放心好了,等她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南嘉则眼底的嘲弄细雪一样飘落,空气都沁了寒。

  “伯母,不用了。”

  “这个订婚宴,不办也罢。”

  ……

  因为白雪闹出来的骚乱,自然也落入了池欢和时屿白的眼中。

  但是池欢已经没心思看后续了。

  她拽紧了时屿白的手臂,“我们回家吧,累了。”

  “嗯。”

  池欢很快和夏纱和彪子打了招呼,顺便让他们帮着自己关注后续。

  也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身子重,人也很容易疲惫,回到房间,池欢已经有点昏昏欲睡。

  时屿白打横抱着她,脖子一沾枕头,池欢瞬间就清醒了。

  她掀开惺忪的眼皮,映入眼帘就是时屿白峻挺的脸庞。

  唇角的笑瞬间就浮上嘴角,她情不自禁勾住他修长的脖颈。

  “时屿白,问你个问题。”

  “你一定要诚实的回答我。”

  “说。”

  时屿白潭底细碎的星光笼罩着她。

  还没问,池欢的嘴角就请不自己翘起来,眼眸甜的能醉人,“你是不是只喜欢过我?”

  这么问,好像有点自大。

  但是池欢还是抬着下颌,静静地等着时屿白的答案。

  低低的笑从时屿白的喉骨溢出来。

  池欢给他笑的不自信了,眸底碎出慌乱,不安的瞅着他。

  “你笑什么?”

  她推他一下,顺势揪住他身上外套的布料,“你快回答啊。”

  “你猜?”

  时屿白竟然给了她个反问句。

  狡猾!

  池欢嗔瞪着他,然后看着看着,胸膛里一股暖甜的气息流窜,她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他的唇角。

  那是在白雪的订婚宴上,她就想了很久的念头。

  想吻他。

  她是那么想的,也就那么做了。

  等柔软的触觉在唇瓣上一触即离,池欢才惊觉到什么,连忙后撤了点,险险拉开和时屿白的距离。

  时屿白微微侧头,问,“嗯?”

  对着她潭底的困惑,池欢的脸颊红了大片。

  “没什么。”

  “其实我在订婚宴上就想这么干了。”

  池欢凑近他的耳朵,小声。

  狡黠的光在她的眼底划过,她撩过就跑,准备换一个房间。

  时屿白怎么肯,她的手腕被牢牢攥紧。

  池欢水眸划过懊恼,咬着唇,但是下一秒,唇瓣就覆上方寸的柔软。

  时屿白耐心的吻着她,让她的唇瓣从牙齿的蹂躏中挣脱。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隔着衣服摩挲她的肩膀,顺着衣缝钻入,在她柔嫩的肌肤上重重的碾过。

  池欢觉得自己是一张纸,正在时屿白的手掌捏圆捏扁。

  渐渐的,时屿白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潭底碎裂碰撞出来的欲色越来越深。

  如一捧墨,不容置喙的将她湮没。

  但他很快将涌动的情愫极好的克制下来,松开她的时候,池欢俏脸绯红,仿佛染上了最好的胭脂。

  时屿白抿着唇,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唇角。

  灯光在勾勒他峻挺的脸,从下面这样仰视过去,他整张脸似都淹没在一片雪白的光里。

  池欢莫名觉得克制的时屿白十分可爱,她忍不住挺起胸膛,在他的唇角烙下甜甜一吻。

  “奖励你的。”

  这句话就像是一只大手,瞬间把他好容易平复下来的潭底搅的暗潮涌动。

  他唇角瞬间翘起,星光破碎,“只是这么奖励,是不是少了点?”

  池欢装傻,“没啊,我觉得呀,刚刚好。”

  她煞有介事。

  时屿白瞪着她,低头,把吻深深堵住了她的唇。

  ……

  池欢在第二天见到彪子的时候,得到了第一手的吃瓜资讯。

  在他们走后,南嘉则不顾一切的悔婚了。

  当时订婚宴现场闹的挺大,白凛轩和白夫人不断的在和南家的人道歉,求情。

  但是白雪却不管不顾的跟着傅严词走了。

  说起来这傅严词也是鸡贼,趁着白雪没反应之前,就打算偷偷溜走。

  但,哪怕溜走了,白雪也没放过他。

  据说到处找,总算是找到了傅严词,在经过询问后,得知傅严词才是救她的人之后,当场崩溃大哭,然后搂着傅严词的脖子,一个劲的说要嫁给他。

  傅严词一整个后退的大动作。

  但是奈何白雪就跟甩不脱的牛皮糖一样,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

  南家和白家算是彻底的闹掰了。

  白家经过接二连三的折腾,元气大伤,几乎要退出圈子。

  倒是白雪开始乐此不疲的追求傅严词。

  傅严词的话也说的斩钉截铁,绝对不会因为白雪而和时家闹翻。

  如果想要嫁给傅严词的话,就得乖乖的和时屿白池欢道歉。

  “白雪答应了?”

  池欢觉得不可思议。

  没想到白雪对救命恩人有这样大的执念,之前死活都不肯向时家低头,这会儿怎么可能呢?

  彪子无奈的看向池欢。

  “不错,她答应了。”

  “我就是严词哥拜托过来说和的。”

  “其实仔细轮起来,这不过是个误会,阴阳差错的,白雪之所以纠缠屿白哥,就是认错了人。”

  “现在认识到错误了,打算听严词哥的,来跟您和屿白哥道个歉。”

  “大家好歹都是一个圈子里的,白家在这件事上的确做的不太地道,但你们两个不看白家的面子,总得看严词哥的面子吧?”

  彪子询问的目光笔直的看着池欢。xiumb.com

  池欢有点懵。

  没想到峰回路转,事情竟然有这样的变化。

  她下意识的看向时屿白,“这件事我不能做主,彪子,你得问时屿白的意思。”

  池欢道。

  彪子却不看时屿白一眼,笑道:“那我可不能听你的,严词哥说了,只要你答应了,屿白哥就是不愿意答应也得答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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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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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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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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