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的资格到手,池欢在时屿白的陪伴下,去批发市场做最后的调研。

  虽然是二级市场,但是衣服都是出自广州,做一下简单的记录。

  开始的时候,有时屿白形影不离的陪着,池欢开始没觉得哪里不对,后来池欢觉得渴,时屿白去外面买喝的。

  她等时屿白的时候发觉到了不对劲。

  如芒在背的锋芒,让池欢下意识环顾四周。

  这一看,就注意到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察觉池欢在观察,仓促的转过身去。

  池欢瞬间明白过来,好家伙,南嘉则那句话还真不是说着玩的,竟然动真格了。

  她连忙趁着两个人没注意,朝着安全出口跑去,准备早点找到时屿白。

  只要时屿白在身边,谁也休想打她肚子里孩子的主意。

  但是她这一跑,后面跟着的两个人也急了,拔腿朝着她就追来。

  “别跑!”

  那两个人在身后疾声。m.χIùmЬ.CǒM

  池欢跑的更快了。

  胸膛下的心脏“咚咚”的跳的飞快,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这时身后那两个人更嚣张了,竟然喊“抓小偷,她是小偷”!

  八十年代不乏热心人,看两个人煞有介事的,怀疑的目光就往池欢的身上瞟,甚至还有两个好事的,张开手臂就要拦住池欢的去路。

  刹那间池欢就陷入了被动。

  现在辩驳说自己不是小偷就太被动了。

  池欢索性让前面的人抓住了自己,然后对好事者说道:“报警!”

  “我的确是偷了东西,但我是孕妇,谁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就杀了他!”

  这句话是对追上来的那两个男人的警告。

  那两个男人也没想到池欢竟然不按理出牌,本来是打算让池欢在逃跑的时候下绊子,顺理成章的让她流产。

  没想到她竟然干脆承认了偷东西。

  那两个人咬着牙,对视了一眼,“好几个不要脸的小偷!”

  “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有脸威胁!”

  “你是个小偷,肚子里能是什么好东西,打她一顿!让她吃吃教训!”

  两个人说的义愤填膺的,听起来真像那么回事。

  “我看你敢打!”

  池欢这会儿干脆把两个好事者当成了保护伞,直接躲到他们的身后,说道:“你说我偷东西了,我倒是要问问你,我偷你什么了?”

  “有证据吗?”

  池欢说着,主动把自己的几个兜掏干净了。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你倒是说说我偷了你什么东西?”

  这样一质问,两个人很快乱了阵脚。

  “谁知道你是不是丢到了路上?”

  池欢笑了。

  “这还不简单?”

  “我从见到你们到现在,总共跑了没多长时间,就这么大的地方,我要是丢了东西,你们不赶紧去找东西,反而揪着我不放?”

  “我怀疑你们想要谋害我的人身安全,反而贼喊捉贼,诬陷我偷东西!”

  池欢怒声,“说!你们受谁指使来加害我?”

  她说的有理有据,很快舆论就反转。

  “是啊,说人家小媳妇偷东西,却说不出偷了什么。”

  “问他们怎么还支支吾吾的?”

  “你们倒是说清楚呀,你们少了什么东西?”

  池欢,“报警吧!”

  “你们污蔑我偷东西,我怀疑你们动机不纯!”

  “孰是孰非,到了警察局就能分辨清楚了!”

  池欢凌厉的瞪着两个人。

  围观的群众也觉得池欢说的有道理。

  “小媳妇说的不错,这两个人说不出个什么来,反而上来就要打人,这是什么道理?”

  那两个人本就心虚,听到这里,转身就要逃。

  但他们哪儿逃的了,吃瓜群众这会顿时化身正义使者,怎么肯让他们那么容易走。

  “抓住他们俩!”

  众人一拥而上,困住了两个人。

  池欢悬在心口的一颗心这才悄悄放下。

  就在这时,一道颀长的身影正穿过人潮,快步朝着她而来,他眼眸中的紧张和担忧就像是钩子,瞬间就勾住了池欢的眼睛。

  “时屿白!”

  她劫后余生,当着人的时候还没那么脆弱,可是看到时屿白高峻挺拔的身影穿越人海而来,眼眶瞬间变得热热的。

  “怎么回事?”

  时屿白刚刚靠过来,池欢瞬间就攥紧了他的大掌。

  “那两个人追踪我,而且还污蔑我偷了他们的东西!”

  时屿白凌厉的目光瞬间刀向两个人。

  两个人触及时屿白戾气横生的眸底,身体不由得一哆嗦。

  “我、我没有!”

  “我们是冤枉的!”

  围观的群众这会哪儿还有不明白的。

  “你们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说人家小媳妇偷了你东西吗?”

  “怎么人家爱人过来了,你们就不敢说了?”

  “我爱人已经去附近派出所报案了,等着警察过来吧!”

  那两个人脸色煞白,怎么肯束手就擒,立刻开始剧烈挣扎,但是最后还是被时屿白牢牢按在地板上。

  警察赶来后,时屿白和池欢不得不跟着去了警察局。

  两个人倒是挺痛快,就说看池欢不顺眼,想给她个教训。

  时屿白问幕后主使的时候,两个人嘴巴跟蚌壳一样,怎么也撬不开。

  池欢悄悄和时屿白咬耳朵。

  “既然没有给我妻子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们商量了下,决定不跟他们计较。”

  时屿白道。

  警官一脸的震惊。

  “时先生,你确定真的要放他们离开?”

  时屿白和池欢对视了下,淡定点头,“确定。”

  两个人被放的时候,还有点惊魂不定,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路过池欢和时屿白的时候,表情还很嚣张。

  有一种“就算抓到我又怎样还不是得乖乖把我放了”的意思。

  池欢和时屿白跟没看见一样。

  两个人出了警局,骂骂咧咧。

  “晦气!”

  “没想到那小娘们还挺机灵,这次让她逃了,下次可没这么容易了!”

  经过一个小巷的时候,高个子的下巴陡然一痛,捂着下巴就疼的蹲了下去,另外一个还没反应过来,手腕突然被一拧,整个人以狼狈的姿势撞到坚硬的地面上。

  等看清那张冷峻的面孔后,两个人所有的声音都自动熄灭。

  “放过我!”

  “我们是无辜的,不过是受人指使而已!”

  回应他们的是清脆的骨头碎裂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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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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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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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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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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