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茜看到那个地址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们在县城买房子了?”
那张纸在罗茜的手中,因为激动攥的皱皱巴巴的。
池欢,“怎么可能,那是我们租的房子。”
然后就看罗茜眉宇间的激动压了下来,“原来这样啊。”
“买的和租的有什么区别?”池欢挑了挑眉毛。
“如果是买的,那就要恭喜你们咯。”
罗茜压抑着澎湃起伏的心潮,说道。
“那真叫罗小姐白激动了,我们现在哪儿来的钱买房子。”
“等卖衣服再赚些钱,我们还真打算买一套房子。”
“如果真买了,一定不忘记通知大家。”
池欢说完,在场的人都奉承起来,“那还不是迟早的事情?嫂子这么有本事,一定能带领时哥赚大钱,天天都吃香的喝辣的。”
“来来来,咱们喝一杯。”
这一场应酬到很晚才结束。
人群渐渐散去,池欢和时屿白骑着自行车,朝着家走去。
圈着时屿白的腰肢,脸颊埋在他宽厚的脊背上,闻着他身上清隽好闻的气息,明明没有喝酒,池欢却像是醉了。
展开双手,微醺的暖风从指缝间溜走,她收紧手臂,箍住他,脸颊在他脊背上依恋的蹭蹭。
“时屿白,如果时光能就此停住该有多好?”
池欢没注意,她蹭脸颊的时候,时屿白的身躯微微一震。
“为什么?”
“因为现在太美好,不忍心破坏。”
“岁月静好,而时光漫长,唯恐有风吹草动,会破坏现在的平衡。”
池欢小脸儿不知是蹭的,还是羞的,却还是勇敢的道:“你喜欢吗?”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池欢也不恼,抱着时屿白的腰肢,渐渐的阖上了眸子。
哪怕再细微的动静也清晰的灌入耳朵。
风吹过的声音,树叶哗啦啦的声音,自行车被时屿白大成腿蹬着的声音,车轮子碾压路面的声音,声声入耳,听着听着,池欢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他们回去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万籁俱寂,等时屿白停下车子,轻拍池欢,却只听到了一声模糊的咕哝,“别动,我睡着了…”
时屿白歪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她恬淡的睡颜。
心脏仿佛被什么轻轻撞了下,他扶正她的肩膀,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支上车子,一手穿入她的肩膀,一手抱起她的膝弯,打横抱起。
经过楼梯,感应灯应声而落,昏黄的光芒打在池欢的脸上,她睡的很香,大半张小脸儿埋在他的胸前,纤长浓密的睫毛投下剪影,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唇。
看着看着,时屿白的潭底暗流涌动。
艰难的开锁,开门,一路畅通无阻的把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看了会,把棉被往她身上拉拉,时屿白转身就要走。
一只柔软的手攥住了他,“别走。”
时屿白撩开眼皮,看向床上的人。
池欢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微眯的眼睛里还有惺忪的睡意,长长的睫毛里流露出的却是浓浓的眷恋,她纤细的手指一根根的攥紧他的。
“别走…”
她不满的咕哝着。
“陪陪我。”
时屿白在原地看了会,一根根试图掰开她的手指。
“喂!”
她不满极了,水眸里的睡意在瞬间跑没了。
于是时屿白就见刚才还睡意朦胧的小丫头猛的从床上站起来,“时屿白!”
她看起来怒气汹汹,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光火。
“嗯?”
时屿白慢条斯理,甚至还对她挑了挑眉毛。
池欢气的要死,每次以为就要拿下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就身体力行的打她的脸。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时屿白没说话,只是在灯光下静静地凝望着她。
池欢更沮丧了,整张小脸儿都皱成一团。
“嗯?”时屿白眉稍又挑了下,等着她的下文。
“我感觉你对着罗茜都比对我有耐心。”
池欢的怒气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沮丧。
她耷拉着小脸儿,眼睛碎碎的闪着破碎的光,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时屿白就着她的力道,顺势在床上落座。
“吃醋了?”
“对啊!”
“她凭什么觊觎我的男人?”xǐυmь.℃òm
池欢略带傲娇的仰起小脸儿,趁着他不注意,一根根攀上他的手指,一根根攥紧。
“你的男人?”
时屿白眼底明灭着什么,捏住她的鼻子,用力捏了捏。
“忘了你之前怎么说的了?”
时屿白潭底晦暗,“是谁说的,这辈子都不会认我这个丈夫,又是谁说,这辈子都不准让我碰她一根手指头?”
说起这个,池欢一颗心就被羞愧烧灼。
她耷拉着眼帘,觉得是时候和时屿白剖白一下心迹了,“时屿白,你应该清楚,在我嫁给你之前,心里对你是陌生的,只是因为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件事,我怀上了安安,所以才被迫嫁给你。”
“如果你是我,心中一定也不是甘愿的,是不是?”
时屿白眼底暗光明灭,“那你现在怎么想通了?”
面对他犀利的目光,池欢小心的藏起眼底的情绪,“我不小心听到了叶明珠的话,这才知道,原来那一夜,不是你设计的,原来你和我一样都是受害者。”
时屿白的眸中顿时一厉。
“哦?”
“具体说说。”
池欢的手骤然被时屿白捏住,力道之大,甚至让她觉的痛。
“就是有一天我去找叶明珠,结果听到她正在和程子黔说话,原来我们之间的那一夜,是叶明珠设计的。”
池欢刚说完,就感觉时屿白的力道松开了。
但是他那双眸子却依旧锁着她。
“你在哪里见到的程子黔和叶明珠?”
“怎么突然问这个?”
池欢不自觉就紧张起来,时屿白的唇瓣抿如刀削,一种说不出的严肃弥漫开来。
“这件事很重要吗?”
池欢心虚的又问了句。
“重要,所以我想知道答案。”
时屿白回答。
池欢深吸了一口气,从前世的回忆中拼命的找寻。
迎着时屿白炙热的目光,总算是找到了那个答案。
“在村边上一座破落的小院子里。”
瞬间,池欢感觉时屿白的目光没那么锐利了。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顿时在她脑海浮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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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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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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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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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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