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去,竟然是个捕鼠夹!
“艹!”希飏痛得没忍住飚粗话。
因为在拐角处,从这边走过去是视线盲区,以诚又是走在她身后的,发觉有问题,还是太晚了。
采青连忙把希飏扶住,担忧地道:“小姐,你先别动,让以诚给你弄开。”
这边要解开捕鼠夹的机关,那边,以真突然觉察到一旁的树枝晃动,大吼一声:“别跑!”
她追了过去!
以诚见采青和采蕊要扶着希飏走,她干脆上前,一把将希飏来了个公主抱!
希飏:“???”
女友力爆棚啊这是,弄得她都不记得脚痛了。
论找武婢的重要性!
以诚把希飏放在栏杆上让她坐下,蹲在她面前。
“小姐你忍着点儿。”
“弄吧,反正都是要弄一把的。”
希飏看着以诚把捕鼠夹的机关给拆了,将那锈迹斑斑的铁器取了下来。
采青给希飏把鞋袜褪了,看到上面的血迹,不由抽了一口气:“哎呀,伤着了!”
希飏淡定如斯:“没事,一会儿我弄点药,这点伤养几日就好。”
就是不方便走路了。
采蕊拧眉问:“小姐你不疼吗?怎么看起来还跟没事儿人似的?”
“我又不是铁打的,当然疼!”希飏尽管疼得够呛,脸上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难道我鬼哭狼嚎,这就能不疼了?一会儿敷点药,缠个绷带就好了,不用大惊小怪的。”
她低头看了一眼,难怪可以捕猎啊,隔着鞋袜夹的呢,那血口子还是挺明显的。
没伤着骨头,是皮外伤,的确疼得够呛。
但她能忍。
重点是:“我们先去前院,等以真把人抓过来!伤了我,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几个婢女看着,都对这新主子心生佩服。
所以说,她能在摄政王那里嚣张,不是没有理由的。
前院,李太医都已经来了,余氏和希维也在等着。
谁知道,他们等来的是被以诚抱着进来的希飏!
“阳妹,你这是怎么了?”希维紧张得很,立即迎上来。
余氏也赶忙安顿:“快过来坐下。”
希飏安抚地道:“别急,就是一点小伤,一会儿抓到人就知道情况了。”
以真速度的确是快,没多会儿便把一个婢女带了过来,一脚踹在那丫头的膝盖弯,喝道:“跪下!”
希维惊愕地道:“芳儿?”
希飏记不住那么多脸,但一说名字就想起来了——
芳儿,是希芸院子里的大丫鬟!
她脸色顿时阴沉无比:“是希芸让你做的?”
也不应该意外才是。
从小的资源争夺且不谈,就说希芸爱慕萧谦,可萧谦却喜欢希阳、并且与希阳定了亲。对于希芸来说,这已经是不共戴天之仇了。
买凶玷污希阳清白,目的就是让希阳嫁不成萧谦,也能彻底毁了希阳,算一举两得。
只不过原主死了,来的是希飏,希芸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打断了骨头!
新仇旧恨,不想报复才怪。
只是,这报复手段有点小儿科!
芳儿的眼神飘忽,目光朝旁边转移,道:“奴婢不知阳小姐在说什么!”
希飏朝以真勾了勾手,以真意会过来,把芳儿拎起上前。
距离足够了,希飏抬起手,一巴掌抽了上去!
“贱婢!”她神情阴森,道:“上回你主子谋害我的事,你也是帮凶,我只抓主谋没削你的皮,倒是叫你喘上了!老实交代,不然舌头和门牙都别要了!”
她的手劲儿不小,一巴掌把芳儿抽得牙齿刮伤了口腔,流出血来。
芳儿吃痛,却还是不敢说实话,跪在她面前道:“阳小姐饶命,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希飏抬起一只脚,一脚将她踹翻。
“很好,你不肯承认,那我便去找希芸!你们以为我需要证据才能确定结果吗?不!我不要你们觉得,我只要我觉得!”
一众顾不上给希丞相解毒,浩浩荡荡地去了希芸的院子里。
希芸还在焦急等待消息。
却不想,等来了希飏这个瘟神!
“哎哟!”希飏是以诚抱进来的,刚坐下便出言讥讽:“还算皮糙肉厚嘛,挨了这么多板子,养了这几日就可以下床了,又可以犯贱了!”m.χIùmЬ.CǒM
希芸脸色阴沉,正想骂她,却见半边脸红肿的芳儿被扔了过来!
不由一吓!
也是明白:事情败露了!
芳儿脸颊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哭着道:“小姐,我……”
希芸根本不理会她如何,想到希飏是被抱进来的,便能明白过来——
事情暴露了,但事情的确成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再也不愿意做出姐妹情深的样子,眼神充满怨毒地看着希飏:“哼,爬上了摄政王的床,这还没飞上枝头呢,阳姐儿可真是扬眉吐气当了凤凰,欺负人、都欺负到我院子里来了!”
希飏本就不喜欢宅斗,她不想跟希芸这种小把戏废话,耽误自己的时间,只道:“来人,收拾希芸的东西。她已经被逐出族谱,不再是希家女子。先前念她受了伤,好心容她留下养伤。如今都能出来蹦跶害人了,那自然是应该立刻搬走!”
话音落下,白旭领着羽林卫进来。
一挥手,几名羽林卫朝希芸行了一礼,白旭道:“得罪了,希芸姑娘!”
也不给收拾东西的机会,拖住希芸便往外走。
希芸尖叫:“谁让你们这些莽夫碰我的!放开我!”
坐在椅子上的希飏,幽幽说道:“奉劝你不要挣扎,他们这些莽夫出手可是没轻没重的,一会儿你刚刚愈合的伤口裂开,疼的可也是你自己!”
希芸自然不肯就这么被拖走,但也的确不敢太用力挣扎了,怒道:“希阳,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要找祖母说理去、祖母不会放过你的!”
对此,希飏是油盐不进:“我等着!”
她扬声道:“白千户,把她扔丞相府外面去!”
说扔,是真的扔。
羽林卫做事,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不多时,希芸被扔出了府门外!
当即,聚集了一大群围观群众,有从府里出来的,也有经过的。
而希锦朗也将老太太给请出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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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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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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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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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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