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居然与朕想到了一起去了!
不瞒定国,朕自去年黄巾叛乱之时便意识到,如今的大汉、已然处在了强枝弱干之势!于是朕便命张让,趁着世家向朝中以及地方安插官吏时,大肆索要钱财。
于此同时,这些年朕命人在太仓、华仓、甘泉仓等粮仓,囤积了大量的粮草物资,足够练兵赈灾用上数年之久!
皇宫的武库当中,朕还让人储藏了数万套、最精良的铠甲兵器以及弓弩,这些铠甲皆是历任皇室的珍藏,足够装配数万大军之用!
朕之所以还没开始组建新军、赈济灾民,是因为实在没有得力之人可用,唯恐又为众世家大族做了嫁衣裳!本想在准备上两三年,搜集一些忠心的人才,再开始组建新军。
谁料机缘巧合下,将定国调来了京城、做了这大将军,如此,朕也就不用再拖延下去了,此事交给定国,朕放心的很!”
听闻皇帝刘宏的家当,曹震有些吃惊了,若说刘宏积攒的金银财货少不了,那是毋庸置疑的,这些年刘宏可没少搜刮那些世家官员,对这些官员反复任免所得的钱财,必然积累成了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
可让曹震震惊的是,这几个粮仓中的粮食,练兵数年还好说,可若是有着能赈灾数年所需的粮食可就吓人了。囤积了如此多的粮食,不知刘宏是如何抵挡住、那些世家大族上下其手的?或许刘宏作为帝王,有着不为人知的手段吧。
至于那些兵器铠甲还好理解,这些世家还没有放肆到、去搜罗皇室的武库的地步。而作为一个国家的武库,自然是深不见底,除非亡国了,否则不是轻易就能败干净的。
刘宏显然很满意曹震的表情,能让战功赫赫的曹震如此目瞪口呆,刘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得意的笑道:
“朕自十二岁登基便被百般欺凌,如今已经过了十八个年头,岂能没有长进,尤其是近些年,虽然大汉国力日下,朕一时难以扭转乾坤,可朕从来没有放弃过积攒实力,等待着摆脱世家樊笼、扫清环宇、重振汉室雄风的机会!”
曹震做出一脸敬佩之状道:
“陛下意志之坚韧,臣深感佩服!”
显然,刘宏对于这点也是尤为自得,轻轻笑了笑,随即脸色一正,一脸诚恳的看着曹震说道:
“当年曹节、张让等人助朕摆脱了窦氏的控制,作为回报,朕待曹节、张让一直是恩宠有加!
朕知道曹节家人恶事做尽,可朕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曹节得了个善终!
张让等人屡犯死罪,朕也只是责骂一番、罚些钱财,甚至那些钱财也是朕自己的私蓄。
皇后毒死了朕心爱的女子,朕铁了心要废后,也是张让等人百般求情,朕碍于张让等人的情面,才打消了废后的心思、绕过了皇后这妒妇!”
说完这一些,刘宏长出了一口气,继续道:
“朕说这些,是想让定国知道,朕从未亏待有功之臣!
朕说心里话,定国展露头角之初,朕只不过是觉得定国士农工商的主张,必然会被众世家大族视为仇寇,朕不介意为世家大族扶植一个敌人,替朕分担一些压力。那时,朕不过是将定国与那董卓一样,视作了一颗棋子!
可随着定国不断的立下功勋,甚至是让朕有了、比之先祖也毫不逊色的武功,朕慢慢的便不再将定国视为棋子,而是当做了真正的肱骨。
朕为了笼络定国,甚至不惜让阳翟以公主之尊,下嫁与定国作为平妻。朕敢说,自古少有帝王会有如此魄力!
定国在幽平二州的发展,朕没有插手,就连赋税也是定国主动缴纳,朕没有强求过定国半分。包括定国向幽平二州大量转移人口,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上次朕不得已,不得不向世家妥协,将定国麾下几员大将掉了出去,但那是因为朕知道,定国之所以百战百胜,并非是全部依靠了麾下的将领,否则定国岂能压服那些精兵强将!
朕反而觉得,是定国成全了那些将领,即便是没有张亮,定国麾下也会有王亮,没有毛成也会有李成。至于精兵,定国麾下有了那么多人口,又有了得自各大世家的粮草,何愁练不成精兵!
唯一让朕疑惑的是,定国此次为何执意去攻打并州。张让说定国是少年心性,觉得要做骠骑大将军,必须要攻打匈奴才是实至名归!朕却不认为定国会如此肤浅,朕反而觉得定国是在布局,是在控制大汉的战马来源。
当时朕有些狐疑,定国是在控制谁的战马来援,是朕这个皇帝的,还是世家大族的。恰巧北军当时缺乏战马,张让便建议以此试探一下定国,没想道定国如此干脆的便送来了万匹良马,这让朕对定国彻底的放下心来。
朕知道,定国确实是在控制战马来源,针对的却不是朕这个大汉皇帝,而是那些世家大族。”
一通长篇大论,说的刘宏有些气喘,休息了片刻,刘宏才继续道:
“今日就朕与定国君臣二人,其余人皆让朕打发了去,朕就是想与定国交交心,想问问定国,朕这个皇帝、值不值得辅佐,这个大汉、还值不值得去救!
若是定国觉得朕实在不堪,大汉也是回天乏术,就当朕今日什么没说,朕与定国往后依旧是君臣相得!若是定国觉得朕这个皇帝还尚可,大汉还有一丝希望,那刘宏恳请定国全力相助,刘宏发誓,待大汉中兴之日,必定与定国共富贵!”
说到最后,刘宏居然不再以皇帝的身份自称,而是直接称起了自己的名字,非但如此,刘宏还站起身来,向着曹震深深的施了一礼!
原本沉浸在刘宏讲述中的曹震,见刘宏居然向自己行礼,惊的猛地蹿了起来,快步上前躬下身子搀扶住刘宏:
“陛下切莫如此、切莫如此,臣如今所得一切,全赖陛下赐予,早已与陛下休戚与共,臣帮陛下、便是帮自己,自然会全力帮助陛下、扫清寰宇!”
在曹震的内心之中,对于刘宏所说的话,虽然不能全信,但是大半还是可以相信的。比如:刘宏纵容曹节张让等人,虽然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无人可信、无人可用,可刘宏也是做到了最大的容忍。www.xiumb.com
当然,若是等待天下太平之后,也是免不了狡兔死走狗烹的局面,但他一个皇帝,为了保护张让等宦官,能够说出张让是吾父、赵忠是吾母的话来,已经是做到了极致。
如果刘宏能够活的长久一些,曹震还真不介意放下野心,帮刘宏荡平天下,至于最后是猎人烹走狗、还是走狗咬死猎人,那就要看各自的手段了!
如今曹震知道,刘宏已经没有几年好活,曹震依旧会全力帮助刘宏,毕竟,在刘宏死后,获益最大的还是他曹震。正如曹震方才所言,帮刘宏便是帮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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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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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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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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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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