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说八道!我每天看的真真的,你跟隔壁这两个賎人来往密切,这两个賎人天天在单位想着法害我怀了孕的儿媳妇,杜晓动手打我儿媳妇,叶昭更缺德,昨天直接气得我儿媳妇肚子疼。
你们安的啥心,看俺家日子过得好嫉妒是吧,看俺儿子娶了厂长外甥女,俺儿子又是大学生,现在俺儿媳妇怀上大胖孙子,你们就嫉妒,嫉妒我家日子过得好。
我家住楼房你们住平房,上厕所还要跑茅厕,所以你们就天天搅和我家日子,简直太缺德了。
大家伙都开看看啊,看看这家人做下的缺德事。”
马老太随后嚷嚷起来,在村里吵架就得声音大底气足,她这都是多少年的经验。
隔壁左右听到动静的,还有在前面小卖部扯闲话嗑瓜子的已婚妇女们全都凑了上来。
“朱大娘,咋回事啊?”
朱大娘被气得说不出话,朱大爷听到动静也从屋里出来,望着马老太气道:“干什么?你在这瞎嚷嚷什么。”
见朱大爷敢掺和女人吵架,马老太立刻指着朱大爷鼻子骂道:“你这死老头子,跟你老婆子一样不是个好人,一家子人说瞎话,也不怕烂舌头。
我就要嚷嚷给大家听,这老太婆撺掇叶昭害我儿媳妇的事情,我儿媳妇昨天差点流产,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保胎,你们害人还倒打一耙,咋地欺负人啊。
告诉你我儿媳妇可是厂长的外甥女,到时候让厂长把你们全家都开除,把房子收回来,让你们全家睡大马路。”琇書蛧
朱大爷听的莫名其妙,“我家害你儿媳妇怀孕?你是不是疯了,我跟你儿媳妇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
周围的人听到马老太一番不讲理的话,也不乐意了。
“你咋说话呢,厂长凭啥开除人家朱大爷一家,凭啥把房子收回去,这厂子是国家的,又不是厂长的,你这老太太咋那么不讲理。”
“这老太太不就是马良栋的妈,技术科那个大学生,之前往这家门上泼粪被抓了个现行,然后就没在家属区了,这是又回来了?”
“对,这老太太是甘省的,她泼粪害人,第二次被人家抓了,自己泼了自己一身,那段时间二栋一楼的人天天骂,楼道里熏死人的厕所味,家里连饭都没法做,天天吃食堂。”
自己泼粪的事情被翻了出来,不过马老太现在一点不怕,儿媳妇大舅都当上厂长了,她还用怕这些人!
“你怎么说话呢,谁泼粪了,是叶昭这个賎人泼了我一身,就是你们欺负人。”
这话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众人不乐意了,再加上朱大爷朱大娘老两口平日里人缘好,子女人缘也不错,众人纷纷站到朱大爷朱大娘这边儿。
“谁欺负你了,你这个老太太怎么开口闭口就骂人,你儿媳妇怀孕了,也不知道给你家没出生的孩子积点口德。”
“别以为你家是厂长亲戚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你就是把厂长喊过来,你看他敢不敢把我们都开除,有二厂的时候金升怀还不知道在哪呢,这刚当上厂长,就抖起来了。”
“那可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不过咱们大家站远点,小心这不讲理的老太太跟疯狗一样咬人。”
武市嫂子们论吵架就没输过,论嗓门大那更是不会输。
众人把马老太围着,一群人跟她一个人吵了起来,马老太提高声音,武市嫂子们就直接用吼,马老太不讲道理骂人,嫂子们就用汉骂直接碾压。
什么表字养的,你个板板,老b壳子等等,直接骂得马老太翻白眼,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只觉得脑子天旋地转,面前一百张嘴,一千种声音,脑袋里嗡嗡作响,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这下众人吓了一跳,齐齐往后退了一米。
“碰瓷?我可没碰到你!”
一个跟马老太对骂的嫂子急忙辩解。
“不怕,我们都看到了,是她自己跌倒的,她还想讹我们,还说我们武市人心眼坏,我们都是直肠子,谁耍心眼,这老太婆不是好人。
给他儿子打电话,给叶昭杜晓打电话,今天这事要是掰扯不清,咱们就去找厂长,我还不信了,gcd的天下,可不是你们家的,想骂谁就骂谁,想开除谁就开除谁。”
“对,打电话,给她儿子喊回来。”
上班不到一小时,叶昭接到了电话,杜晓接到了电话,马良栋也接到了电话。
叶昭听到打电话的人说马老太站在她门口骂她,还把朱大娘和朱大爷抓着一起骂,是可忍孰不可忍,朱大爷朱大娘凭什么受马老太的气。
既然马老太这么想闹,她就陪她好好闹,闹得越大越好,看他儿子还有什么前程,叶昭脑子里想着,加快了脚步。
冲到一楼的时候,叶昭差点跟另一人相撞,定睛一看是杜晓。
“你?”
“昭昭,我接到家属区的电话,说马老太在咱们家门口撒泼在。”
“没错,咱俩一起回去。”
两人一起朝家属区奔去,她们跑出去十来分钟,马良栋也从楼上冲了下来。
“你们欺负人啊,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外乡人,打人了,打人了!哎呦,我一把年纪啊,还要被你们这些年轻人指着鼻子骂,我不活了!”
马老太坐在地上又是拍大腿,又是大声嚎叫,很快又引来不少人围观,有些不知道事情经过的人,都说这咋回事,咋地也不能把人推倒在地。
当然不知道事情经过的人这样说,是因为马老太就是这么哭嚎的。
朱大娘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你好好说话,谁推你了,我们大家伙都在这呢,是你自己说不过我们,往地下一坐,咋耍无赖呢。”
“我们也往地下一坐,也说是被你推的。你们别听这老太婆胡说八道,刚才她比我们谁都厉害,指着鼻子骂我们又是欺负外地人了,又是害她儿媳妇了。”
“她儿媳妇谁啊?”
“劳资科的小李,她舅舅就是现在的厂长,那家伙这老太婆刚才还说,要让厂长把朱大娘家的孩子全都开除,把房子收回来呢。”
“她敢!”
一声凛冽清脆的声音响起,叶昭跟杜晓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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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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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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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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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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