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千诺看了,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然后便见东方景琰身穿龙袍,迎着光,气宇轩昂的走进来,浑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人着迷又畏惧。
“皇上——”长孙千诺迈步朝他跑过去,扑进他怀中,伤心地哭泣。
穆语苏愣住了,她本想在陛下面前装一下委屈和柔弱的,结果长孙千诺竟然先哭起来了,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长孙千诺眼底划过一抹得意,哼!姐就是要走你这朵白莲花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其他人纷纷行礼。
穆语苏也忘了落泪,只能行礼。
东方景琰眼里只有长孙千诺,看到她哭,他的心跟着痛,不管她的落泪是真是假,都会狠狠戳痛他的心。
“皇后,你怎么了?”语气温柔地询问。Χiυmъ.cοΜ
“皇上,您再不来,臣妾就要被人冤枉死了,她们觉得臣妾是乡下来的,看不起臣妾,都来欺负臣妾,皇上。”泪眼婆娑地扬起小脸看向东方景琰,可怜兮兮的模样,谁看了不心疼。
“别怕,朕会为你做主。”东方景琰看向母亲,脸色阴沉,但出于礼仪,颔首行礼,唤道:“母后。”
洛绒裳冷哼一声道:“你还知道哀家是你的母后,哀家还以为你眼里只能看到皇后呢!”
东方景琰的视线落在母亲手中拿着的鞭子上,开口质问:“听闻母后一早便派人来搜查皇后的寝宫,不知皇后犯了何错,您要搜查她的住处?母后来坤荣宫为何要带着鞭子,莫不是又要对皇后动私刑?”
“她对母后不敬,怀疑语苏是凶手,还说些侮辱她吉祥公主名声的话,难道不该教训吗?”洛绒裳不悦地反问儿子。
东方景琰却护着长孙千诺:“儿臣相信皇后不会无缘无故对母后不敬,说羞辱南耀公主的话。”
意思是她们来坤荣宫找事,便不能怪皇后。
长孙千诺听了他的话心里暖暖的,有一个不管什么时候都护着你,向着你的夫君真好。
洛绒裳气愤道:“你的意思是母后和语苏故意找她麻烦,激怒她,让她对母后不敬的是吗?”
“儿臣不敢这么想,儿臣知道贵妃中毒,母后担忧,心情不好,难免着急,但皇后是后宫之主,随意搜查坤荣宫,会有损她的威仪,将来怕是不好管理后宫。”东方景琰虽然对母亲恭敬,但说出的话依旧是向着长孙千诺的。
洛绒裳不悦道:“母后自然不是平白无故让人搜查她的寝宫,而是有人在暗杀毒医的现场找到了坤荣宫的令牌。”
太后话落,云香将令牌递给皇上。
东方景琰接过令牌,的确是坤荣宫宫人出宫用的令牌。
长孙千诺看到这个令牌也挺意外的:“皇上,臣妾绝对没有派人去暗杀毒医,臣妾被禁足,根本就不知道毒医要给贵妃解毒之事,又怎会知道毒医什么时候来京城,什么时候埋伏在京城外暗杀呢!
定是有人偷了臣妾宫里的令牌,陷害臣妾。”
东方景琰安慰道:“皇后别着急,朕会调查清楚的,绝不会让人冤枉你。”然后看向母亲说:“母后,这令牌是宫人出宫用的令牌,但坤荣宫这几日禁足,不管是皇后还是其他宫人都不能出坤荣宫,所以这令牌应该都在暂时负责发放出宫令牌的宫人手中,将管令牌的宫人叫来询问,看看他手中的令牌是否有丢失的。”
太后赞同地点点头。
坤荣宫管理令牌的嬷嬷被带来,检查令牌后发现的确少了一枚,正是这枚丢失的。
但嬷嬷说令牌她都是放在箱子里上了锁的,锁好好的,令牌不知何时丢失的。
太后却不信道:“是不是皇后问你要过,你给过皇后,皇后故意让你这么说的?”
杨嬷嬷回道:“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从未向老奴要过令牌,更未让老奴如此说,老奴真的不知道令牌是何时丢了一枚,是老奴的失职,老奴该死。”
“是不是有人收买了你,向你要了令牌,你若是不说,可就是包庇,一旦证实,便是死罪,若是你现在说,太后和皇上定会对你从轻发落的。”穆语苏温柔劝说。
其实这话是在告诉杨嬷嬷可以冤枉皇后身边的人,毕竟坤荣宫的人都在禁足,他们接触不到外面的人,而且她又是宫里的老人,一般宫人是收买不了她的,所以只有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有可能。
杨嬷嬷却坚持道:“没有人收买老奴,这令牌就是被人偷了。”
“坤荣宫内戒备森严,外面又有禁军看守,谁有这么大本事进来偷令牌?”洛绒裳质问。
长孙千诺开口道:“若有人有心陷害本宫,自然有办法,这坤荣宫虽然戒备森严,但每天还是有人进来,比如送饭的宫人,收买了宫人或是伪装成送饭的宫人进来,也不是不可能。”
“强词夺理,这些不过都是你的猜测,现在哀家有证据,证明此事与你坤荣宫有关,哀家便可让侍卫搜查坤荣宫,若是皇后再阻拦,便是做贼心虚。
皇上,就算你宠爱皇后,也不能无底线地护着她,若真是他所为,你这样护着她,不但会让人在背后说你包庇皇后,还会放走真正的凶手,也会害了依云的性命。
到今天晚上,便是依云中毒第五日,御医说这个毒五日内必须解,所以哀家没有时间再等你们慢慢的分析和调查了。
今日哀家必须要搜查坤荣宫。”洛绒裳的态度很坚决。
穆语苏跟着劝说:“陛下,求您体谅一下太后的心情,贵妃娘娘中毒,太后娘娘真的很担心,寝食难安,已经好几日没有休息好了,若是贵妃娘娘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太后也会倒下的,还请陛下让太后娘娘搜查坤荣宫。”
“母后,儿臣相信皇后。”东方景琰语气坚定道。
“哀家不相信她,现在有证据证明与坤荣宫有关,哀家便怀疑是她所为。若是哀家在坤荣宫搜不到证据,哀家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自向她道歉,并且保证以后绝不再干涉后宫任何事。
若是调查到她杀害毒医的证据,请皇上严惩皇后。”洛绒裳下了决心,好像今日若是不让她搜查坤荣宫,即便是硬闯,和儿子撕破脸也要搜。
东方景琰看向长孙千诺询问:“皇后,你怎么说?”
“皇上,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同意了吗?就算搜不到道歉又有什么意义?若是杀了人之后再道歉,人还能活过来吗?伤害已经造成,道歉有用吗?”长孙千诺是不同意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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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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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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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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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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