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沫婉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东方有容也在,也是站在门外没敢进去,看向云沫婉说:“表妹,要不你进去劝劝母亲吧!”
云沫婉平静道:“姨母的怒火没有发泄出来,谁劝都没用,这个时候谁进去,便是找骂。”自从姨母劝说她嫁给洛云书之后,她对姨母的态度便不似之前那般亲近了,在她看来,所有人都是在为了自己的利益做打算,什么姨母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都是骗人的,利益面前,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姨父牺牲她。
今日姨母发怒,也是因为姨父,所以她为何要傻地往枪口上撞。
还有半个月她就要嫁给洛云书了,每次想到这件事她的心里充满了恨意,她恨长孙千诺算计她,也恨太皇太后为了自己的侄孙毁她一生,同样恨姨父姨母不管她死活,看着她往火坑里跳,所以安阳王府的事她才懒得再管,他们不高兴,她心里才能痛快些。
“表哥,您身为儿子,这个时候看到自己的母亲生气,是不是应该进去劝一劝,就算是被打被骂,身为儿子也应该承受,毕竟是姨母给了你生命。”云沫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说。
她心里也恨东方有容,都是他没用,管不住长孙千诺,才会让那个贱人胆大妄为的对付她。
东方有容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他知道云沫婉因为要嫁给洛云书心里有怨恨,但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谁让她算计小诺的。
“怎么回事?”安阳王迈步走来,看到二人站在门口,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不悦地质问。
东方有容恭敬地向父亲拱手行礼:“父王。”
云沫婉盈了盈身道:“姨父来得正好,自从姨父出府,姨母的心情便不好,回到房里把所有的东西都砸了,没人敢劝说,恐怕只有姨父能让姨母平息怒火,既然姨父来了,沫婉就告退了。”再次盈身后离开。
安阳王知道她要嫁给洛云书心里不痛快,也不计较她的无礼。
东方有容拱手道:“孩儿告退。”
安阳王摆摆手,示意他和下人都退下。
众人都松了口气,赶紧退下了。
王妃娘娘在外面是出了名的贤惠温柔,可真正的王妃,发起脾气来很吓人的。
众人退下后,安阳王迈步走了进去。
“砰!”一个花瓶直接扔来,在他脚边碎了,碎片朝他身上蹦去,手面被划破了一个小口子,有血流出来。
安阳王冷下脸色不悦地质问:“你闹够了没有?”
背对着他的安阳王妃听到丈夫的声音后,心里的火气更大,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玉如意狠狠摔在地上,摔成两节。
“如果这样可以让王妃息怒,本王再让人送些东西进来让王妃继续摔。”安阳王语气严厉地训斥。
沈兰溪听到这话更生气了:“王爷以为臣妾想摔东西吗?王爷不知道臣妾为何要摔东西吗?”
安阳王踩着满地的狼藉走到椅子上坐下,看着她道:“王妃为何要生气?”
沈兰溪听到这话怒极反笑:“哈哈哈,王爷连臣妾为何要生气都不知道,臣妾这一生活的还真是可悲。王爷今晚去了哪里?”
“本王有急事,进宫去了。这王妃也要管?”安阳王脸色不悦。
“王爷进宫臣妾自然不会管,但王爷是与谁一起进宫的?是和东方景芷一起对不对?”沈兰溪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因愤怒而猩红。
“没错,有何不可?”安阳王一脸淡然。
“有何不可?东方景芷一回来,王爷就巴巴地过去讨好她,到底她是你的女儿,还是有容是你的孩子,从小到大,你对有容都不曾这般关心疼爱过。我甚至怀疑东方景芷是你的女儿。”沈兰溪因愤怒口不择言。
安阳王听到这话气愤地呵斥:“住口,沈兰溪,你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本王休了你。”
“休了臣妾,王爷终于说出来多年来最想说的话吧?好啊!那你休啊!臣妾猜中了王爷的秘密,王爷恼羞成怒了吧!”沈兰溪听到丈夫要休了自己,火气蹭一下便上来了。
“你——”安阳王愤怒地握紧拳头,若不是她沈家还有用,他真的会休了她。
想到自己的大业,只能忍下怒火道:“兰溪,你能不能别闹了。”
“我闹?是你做得太过分了,这几日你几乎天天去见东方景芷,能怪我多想吗?若她不是你的女儿,你会对她的事如此上心吗?你和那个女人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沈兰溪只要一想到这件事,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和怒火。
“你休要用你肮脏的想法去想兰心,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本王与她是纯洁的。”安阳王忍着怒火说,想到她如此羞辱兰心,便恨不得杀了她。
沈兰溪听到这话笑中带泪:“既然你与她是纯洁的,为何要对她的女儿如此疼爱?只因爱屋及乌吗?你对有容不是训斥就是打骂,只因你不爱我,所以连我给你生的儿子也不爱?”沈兰溪每次都不愿让自己这样去想,她怕自己会疯掉,可他的做法让她不得不这样想。
安阳王忍着怒火解释:“有容是男孩子,要严厉些才能教育的更好,因为将来本王的大业成了,他是本王的继承人,太优柔寡断,太仁慈是不行的,所以本王才会对他严厉。
景芷只是女孩子,又是侄女,是公主,本王怎么可能对她像对儿子那般严厉。”
“是怕严厉了她不认你这个七皇叔,让你失望,难过吧!因为她那张脸与你心爱的女人长得一样,怕见不到会难受吧?”沈兰溪将自己心中的不满统统发泄出来,她忍了二十多年了,实在忍不了了。
沫婉的事他不管,东方景芷的事他上杆子去帮忙。
她心里怎能平衡?那个女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他对她依旧念念不忘,就连对她的女儿都爱屋及乌疼爱有加,而有关她的事,他不管不问,她的沫婉,她的有容有事,他冷漠地去处理,她怎能不气不恨。
“沈兰溪,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本王不想与你争吵,但本王希望你能冷静的去说话,休要再胡言乱语。”安阳王严厉的警告,眼神里的怒火毫不掩饰。
沈兰溪看了,心里的嫉妒快让她疯掉了,她根本就忍不住自己的愤怒。xiumb.com
“她活着的时候,你为了她冷落我,只要她有事,你比谁跑的都快,哪怕是我有孕在身,身体不适,甚至有性命之忧,你都可以丢下我去找关心她。
生有容的时候,我那么痛苦,那么需要你,你听说她也要生了,你却跑去宫里,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受吗?我在心里诅咒她和她的孩子都死,最好难产而死,一尸两命。哈哈哈,结果我的心愿真的实现了,虽然她没死,但她的儿子生下来就死了,这就是报应,是她抢我男人的报应。哈哈哈……”沈兰溪得意的大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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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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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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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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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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