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他的脾气,他怎么可能会跟红叶服软?不就是一个死嘛,他怎么可能会怕?
但是他却看到了叶迟晚在拼命的朝他使着眼色,没办法,他深吸一口气。
演戏!演!接着演!
“你动一下试试?”沈惊鸿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红叶,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而红叶看着这样的沈惊鸿,心里是难以压制的激动。
她承认她这些年觊觎沈惊鸿都有些变态了,哪怕只是沈惊鸿一个微笑她也能高兴好几天。
而现在沈惊鸿的情绪都是因为她而起的,这简直是一件让人无比激动和荣耀的事情。
“主人,您生气的样子都好看极了。”
沈惊鸿皱眉看着红叶,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红叶却没有察觉,只是看着沈惊鸿那张精致的脸庞,笑得越来越灿烂了,她的指甲划过手上的药瓶:“您说我要是动了这瓶子会怎么?主人您会更生气嘛?”
沈惊鸿看着红叶手上的药瓶,眸光微沉:“你想干什么!”Χiυmъ.cοΜ
红叶看着沈惊鸿,脸色渐渐变得狰狞起来:“我想干什么?我还想知道呢。主人你知道吗?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从你重金为我赎身的那天起,我就爱上你了,我就无可自拔的爱上你了。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只是你太强大了,我实在是找不到机会下手。但是今天,总算是让我等到这个机会了,你的心情都只会因为我而起伏,你高兴,你生气,都是因为我。”
沈惊鸿听到红叶的话,瞳孔猛然一缩,眼中带着深深的厌恶:“我看你是找死!”
红叶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扭曲,她嫣红色的指甲已经碰上了瓶口,轻轻的悬开:“主人,你要搞搞清楚,咱们现在到底谁才是拥有主导权的那个人。”
她缓缓的将瓶子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叶迟晚眼睛紧盯着那药液的流动,心跳也随着那药液的走向而加速跳动。
终于,那药液顺利的流淌在地上,叶迟晚眼神闪烁,却依旧没有松懈,她悄悄的屏住了呼吸。
只是期待着这药液会是个能使人暂时晕厥的,只要红叶一倒,他们就会有一线生机。
红叶将瓶子里面的药液全部倒完,但是却没有在沈惊鸿的脸上得到自己想要的表情。
沈惊鸿就那么淡淡的看着红叶,默数道:“三。”
“你在数什么?”红叶有些紧张。
“二。”
红叶感觉自己眼前的沈惊鸿似乎变成了三个,脑海都成了一团浆糊。
“一。”
红叶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但是眼前还是逐渐变黑。
“倒!”
随着沈惊鸿最后一个字的吐出,红叶重重的倒在地上。
“成功了?!”叶迟晚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成功了!”沈惊鸿淡淡的说道,同时用脚勾起红叶的衣服将倒在地上的药液全都吸收干净,以免叶迟晚误吸。
叶迟晚松了一口气,她像只毛毛虫一样蠕动着身体,缓缓的靠近床沿,打算下床去找沈惊鸿解绳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让叶迟晚成功下了床,她蹦着到了沈惊鸿面前。
“哈哈哈哈哈哈……”沈惊鸿看着叶迟晚那像是兔子一样的动作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别笑了!”
叶迟晚不知道沈惊鸿在笑些什么东西,但是现在压根就不是笑的时候。鬼知道墨辞夜什么时候过来抓他们?鬼知道这地下城其他的守卫是否知道叛变?鬼知道外面有没有守门的人呢,会不会突然进来!
结果,沈惊鸿竟然还在笑?!
“赶紧给我解开这绳子。”叶迟晚半蹲在沈惊鸿身前,将被绑在背后的绳结置于沈惊鸿手边。
“好。”沈惊鸿满口答应着,“再怎么说这也是你求我办的事情,怎么着我都得给你解开了。”
帮叶迟晚解绳索的时候,沈惊鸿辩解道:“我承认我以前接近你确实是有目的的,但是后来绝对没有,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跟在你身边的。”
“你刚刚自己臆想的那些都是错的,都是不对的!我不是那样想的。”沈惊鸿怕叶迟晚当时说的是真心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惊鸿很是在意叶迟晚刚刚说出来的话。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她肯定是想过这些问题的。
叶迟晚打断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说这个有什么用吗?”
叶迟晚半蹲着马步,这姿势可比坐着躺着累的多了,她感觉自己都快要坚持不住了。
“有用!我不想你因为这些事情误会了我。”沈惊鸿深情的看着叶迟晚,一双桃花眼里面流转着深情款款的光芒,他坚定道:“真的。”
“我不想你误会我,不想你恨我,我也不想你不搭理我。”沈惊鸿没有把他真正想的东西说出来,他其实是想让叶迟晚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的。
只是他没有说出来,他怕说出来了再吓着他家阿迟了。
这事情急不得,只能是徐徐图之。
“行了行了别闹了,赶紧解吧,时间一长恐夜长梦多。要是墨辞夜真的来了,咱们想跑都跑不了。”叶迟晚催促道。
“嗯。”沈惊鸿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认真地帮叶迟晚解着绑在身后的绳结。
“咔嚓!”一声轻响,被绑住的绳结应声而断。
叶迟晚立刻站起来,伸直了腰,然后拍掉裤腿上沾染的土屑,“总算是成功了。”
事不宜迟,叶迟晚立马绕到沈惊鸿的后面给他解绳子。
“阿迟没有抛弃我,我特别的感动。”沈惊鸿突然感慨起来。
叶迟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怎么听着那么像是讽刺呢?就好像她以前经常抛弃他一般?
呸呸呸,这都扯到哪里去了!
还是赶紧解绳索比较好。
只不过这绳子打的结怎么这么复杂呢,解了几十秒钟都没解开。
“这个是用特殊材质制作的,不是普通的麻绳。”沈惊鸿解释道:“这些特殊材料叫做金丝蚕绳,最适合绑人绑物,绑的很结实,尤其是绳结更是复杂。你不能着急,得慢慢来。”
叶迟晚听沈惊鸿一说,越发觉得这东西复杂了。
“我试试。”叶迟晚继续努力解着绳结。
解了一分钟左右,仍旧解不开。叶迟晚觉得自己都快要打退堂鼓了。
可是她又知道绝对不能把沈惊鸿一个人留在这里,别说是一会儿红叶会不会醒,会不会变态的羞辱沈惊鸿。就单单是一会儿墨辞夜要来,这就是一个重磅炸弹,他是绝对不可能给沈惊鸿活路的。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解开这绳索。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叶迟晚学东西学的慢还是怎么的,她弄了半天还是没能成功解开绳子。
“真是该死!”叶迟晚骂道。
“阿迟会不会因为解不开绳子就抛弃……快跑!”
“什么?”叶迟晚没能理解沈惊鸿的意思,她抬头看去,只见红叶正恶狠狠的盯着她,另叶迟晚毛骨悚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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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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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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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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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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