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迟晚顺着包子坠落的路线看过去,只见那包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砸”进了大狗的嘴里。
这就叫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汪汪汪!”
大狗朝着叶迟晚喊了两声,吓得叶迟晚有点儿怂的缩了两下肩膀,后退了两步,好在大狗在得到包子之后,乖巧的走了。
她就知道她每次吃饭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叶迟晚看看原本属于自己,但现在却在狗嘴里的包子,又看看自己红肿不堪的手腕,仰天长啸——
“啊——”
喊什么喊?
疼的是她?
墨辞夜活动了一下疼的火辣辣的手腕,淡漠的眼神落在叶迟晚的还叼着半只包子的嘴角。
看来这些日子她过的还挺滋润!
“给。”墨辞夜将钱袋子递到叶迟晚面前。
嗯?
叶迟晚抬眼看了一眼墨辞夜,这张脸她确定没有见过,着实是太妖冶了,就跟坠落人间勾人的艳鬼一样。
“这是什么?”叶迟晚瞥了一眼,警惕心十足,一根手指都没碰,只是拿出自己的跌打损伤药膏往手腕上抹。
虽然她不疼,但是这身体可是她自己的,她还是很爱惜自己身体的。
“钱。”墨辞夜从牙缝里咬出一个字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叶迟晚的手腕,一个时辰之前怎么不见她这么关照她自己身体?
现在的一点儿小伤心疼的不得了,一个时辰前痛彻骨髓的疼倒是置若旁骛,他该夸她聪明还是蠢呢!
“钱?你给我钱?”叶迟晚一脸疑惑的看向墨辞夜,她仔细的观察着墨辞夜的脸,若有所思。
墨辞夜微微皱眉,不会是看出来他带人皮面具了吧?
他就知道忻方平那个家伙不靠谱,不是说谁都看不出来?那叶迟晚现在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
叶迟晚紧盯着墨辞夜的脸,一步步的凑近他。
墨辞夜看到叶迟晚那认真的眼神,略微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wWW.ΧìǔΜЬ.CǒΜ
就在他不打算再装的时候,她突然听到——
“你是忻方平派来的救兵吧?”
叶迟晚眨巴了两下眼睛,十分认真的盯着他:“你会赌钱吧?”
墨辞夜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叶迟晚看出来了,结果只是虚惊一场。
“嗯,会。”
她就知道有事找忻方平准没错,看,这不就立马给她解决了嘛!
至于,这人是谁,怎么精准找到她的,不重要!
反正也就这么一面之缘,以后能不能见到都是未知数呢,打听那么细致干什么?!
能把东西给她赢回来就行!
“啪!”
叶迟晚一拍手掌,看着墨辞夜的眼神都冒着精光,这下算是能翻本了。
“走,咱们去赌场。”叶迟晚拽着墨辞夜的袖子就想带他去赌场。
墨辞夜没动,淡淡的看了一眼叶迟晚沾着油光的手。
叶迟晚拽了一下,没拽动。她回头看去,正好看到了他那嫌弃的眼神,这人怎么跟墨辞夜那不孝子那么像呢?
但是,墨辞夜和面前这人完完全全长了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啊,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要非说哪儿相似,那大概就是都挺好看的。
“噢。”
她默默的把手拿了回来,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人的眼神,她就有一种莫名的畏惧,简称——怂。
叶迟晚舔了舔嘴唇,问道:“既然是忻方平让你来的,那你应该知道你要帮我干什么吧?”
墨辞夜点了点头。
还敢一个人去赌场,胆子真是够大的,就不怕赌场的人把你坑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那咱们就走吧?”叶迟晚这次长记性了,她只是问话,没有动手。因为她直觉她要是再动手,这人能把她的胳膊给剁了。
“受气包!”沈惊鸿手上拽着一条断了气的大狗,散漫的朝着叶迟晚走过来,“怂不怂?被这么条小狗吓的跟见到鬼一样。”
狗!
死狗!
“你……你先别过来。”叶迟晚把手横在她身前,试图隔离开他们二人的距离,有些结巴的开口:“你弄死了这条狗?”
沈惊鸿抖了抖手上的狗皮,不甚在意的说道:“扒了皮而已,应该快断气了。”
说着,他就朝叶迟晚走过来。
叶迟晚连忙后退,嘴唇都有些颤抖,他竟然…把狗弄死了……
“都死了还怕啊?”沈惊鸿随手将狗皮扔到了一旁,嫌弃的甩了甩手,“这狗从你嘴里把包子抢了,你不弄死它,等着它下次再来抢?”
“可……”可一个包子就弄死一条狗,这怎么说都……都没必要啊!
“怕什么,一条狗而已。”沈惊鸿还没有意识到叶迟晚现在更怕的是他,“跟着小爷,去哪儿都横着走。”
就在他往叶迟晚方向走的时候,被一只手拦住了去路。
他抬眼看去,虽着布衣,但难掩那通体不凡的气度,不是个简单角色。
受气包这什么运气,净招惹些难缠的人,有他一个还不够?
“受气包,过来。”
沈惊鸿朝叶迟晚勾了勾手指。
“站着。”
墨辞夜微微偏头看过去,给了叶迟晚一个“你敢动试试”的眼神。
当着他的面,他的王妃要跟别人走,呵,找死!
呃……
叶迟晚左看看右看看,这俩人离这么近,她要是推一把,是不是能亲上去?
俩人都有病,还病的不轻。
“你俩要不要打一架?”
叶迟晚后退两步,给他俩让出了打架的场地,想了想,又退了两步,确保他俩能施展的开,还不至于伤到自己。
墨辞夜,沈惊鸿:“……”
两人各退一步,偏头过去,不再言语。
叶迟晚不想再看这两个幼稚鬼,于是把眼神落到一旁的大狗身上,太可怜了,给你挖个坑埋了,当是入土为安吧!
她走上前去,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伸手拿起大狗的皮,转头:“沈惊鸿,狗身子在哪儿?”
“做狗肉包子了。”
狗肉包子?
那她吃的是不是就是狗肉包子?
“放心,你吃的不是。”沈惊鸿一眼就能看出来叶迟晚在担心什么。
这狗不过是个看家护院的,正巧赶上灾年,早晚是要吃了的,只是很不巧,吓着了他的受气包,他便只能先送它去阎罗殿了。
“给我吧。”墨辞夜上前接过叶迟晚手里的狗皮。
怕成这个德行还想给狗造个墓碑,他都怕叶迟晚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沈惊鸿眯了眯眼睛,这小子挺会来事啊!
你们都是好人,就他一个十恶不赦?
想得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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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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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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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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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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