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答案不言而喻,不过是借着被狗咬的借口,来报他把墨瑾扔去难民营受苦的仇吧!
亏他还因为担心她在军营不适应,尽早结束了谈话来找她,结果这女人就想着怎么报复他!
刚刚主帐里面的表忠心应当就是这女人的假意投诚,只是为了骗取他的信任,就仗着他现在不能杀了她,所以就如此胆大妄为的戏耍他。
更为可耻的是,他刚刚竟然真的信了,可现在脖子上的伤口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的愚蠢。
“她蠢?我觉得你也没聪明到哪儿去。”虽然说疼痛是叶迟晚承受的,但是伤口确确实实是出现在他自己身上的,可偏偏他有能力却还不阻止,要是脖子上的肉真咬下来了,啧啧啧,多丑啊!
大智若愚的忻方平发出了自己的见解,但是不出所料的被骂了。
“看你的病!”
“她没病,身体好着呢,就是吓着了,让她缓缓就行了。”忻方平给叶迟晚下了结论,然后朝着墨辞夜逼近。
墨辞夜目光含冰,冷冷的看着忻方平,一言不发,看的忻方平后背冷汗直冒。
“看什么?给你包一下,脖子上的肉不想要了?”
“不要了。”
听着墨辞夜的语气,忻方平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这是在跟她赌气吗?”
“呵!”墨辞夜都要被气笑了,他跟这蠢女人赌气,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
墨辞夜一把将怀里的叶迟晚扯了下来,表明他并没有把叶迟晚的所作所为放在心上,但是这举动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那就过来治伤!”忻方平扳回了一城,直接将药撒在了墨辞夜脖子上。
“嘶——”刺痛感传来,叶迟晚有些懵的看着周遭的一切,让她想想她刚刚干了什么?
差点咬死墨辞夜?
啊!对,她完了,她肯定完了!
叶迟晚默默的给自己点上了三炷香,只期待墨辞夜弄死她之后能不能给她超度一下,她不想再重开了。
又是一阵刺痛。
“嘶——忻方平你下手轻点!就你这上药的手法你还神医?神棍还差不多!”叶迟晚哐哐哐的一顿输出,夺过忻方平手里的药就打算自己亲自上手。
“嗯?”墨辞夜面无表情的看着叶迟晚,显然是处于生气的边缘。
呃……叶迟晚的动作戛然而止,怔怔的站在原地,不敢再有动作。
叶迟晚觉得她刚刚肯定是疼的神志不清了,竟然凑过来送死,是嫌弃自己命太长了吗?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疼不应该怨我上药手法不对,应该怨你自己,他这伤可是你亲口咬的呢!”忻方平冷哼一声,转头就走,当他愿意辛辛苦苦的给他上药啊?他不干了!
以后他要是再管这对夫妻之间的事情,他就多朝叶迟晚讨教一味奇奇怪怪的药!
自知理亏的叶迟晚拿着药像个小媳妇似的站在一旁,想给墨辞夜上药又不敢动。
“那、那就我来给你上药?”叶迟晚擦了擦自己脸上还残留的泪痕,悄悄的凑近墨辞夜,讨好的问:“是咬的疼了点哈?”
看着叶迟晚那张泫然若泣的脸,墨辞夜控制不住的想要掐死这个朝秦暮楚的女人,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告诉自己,这女人现在还不能杀,忍住,要忍住。
叶迟晚看着墨辞夜紧握的拳头,微抬的下巴,不想看她而闭起来的眼睛,这种种迹象都表示他在暴怒的边缘。
她直觉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事情,不然的话,仅仅是因为她咬了他一口,墨辞夜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但是会是什么呢?
明明她今天什么都做的很好啊,当着他的面和反派划清了界限,除了咬他一口也没有做什么别的出格的事情,可他生气又是为什么?
此时的叶迟晚还没有意识到,她的心情随时跟着墨辞夜的表现而转变。
“你应该庆幸你给本王下了毒,不然就凭你今天做的一切,够本王弄死你一百次!”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墨辞夜头一次被气得拂袖而去。
“主子。”魉影刚想跟上去,却被一脚踹翻在地,滚了两圈之后抱着大黄又跟了上去。
原本还有很多人的地方转眼间就剩下了叶迟晚一个人拿着药愣在原地,周遭的环境越安静,她的脑子就越冷静,冷静到开始反思自己现在陷入困境究竟是因为什么?
最后下了一个结论:她现在陷入困境最大的原因不是哪儿得罪墨辞夜了,而是她的思虑行为都受墨辞夜的影响太大了,她太过于关注墨辞夜的喜怒哀乐,这个习惯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她的判断和决定!
习惯,才是最可怕的,但是没关系,她可以戒了墨辞夜,可以,肯定可以!琇書蛧
戒掉墨辞夜的第一步,不受他的影响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查看疫病灾民。
“忻神医住哪儿?”叶迟晚重拾心情,整了整神色去问了一个小兵。
“就在最右边的帐篷。”小兵虽然不认识叶迟晚,但是却认识叶迟晚的衣服,这不是他能得罪的人,所以态度很是恭敬的给她指了路。
“知道了。”
叶迟晚深吸一口气,搓了搓脸,抬脚就朝着忻方平的帐篷而去,正好现在墨辞夜没时间管她,别人也没反应过来要监视她,所以是她去难民营的最好时机。
“忻神医,你在吗?”
本打算洗个澡去去晦气的忻方平止住了动作,回讽道:“不敢当啊,我可是个连药都不会上的神棍呢!”
叶迟晚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问道:“唉,本来我是想要跟你讨教一下‘同生共死’的配方的,但现在看来,某人似乎并不感兴趣啊!”
“既然没人感兴趣,那我还是回去吧!”
被叶迟晚紧紧拿捏住三寸的忻方平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出来:“等一下等一下,谁说我不感兴趣了?”
“我感兴趣,我真感兴趣,我的小姑奶奶啊,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跟我说说这配方吧!”
叶迟晚“勉为其难”的停住了脚步,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如果她用药驱使忻方平的话,那他的异常肯定瞒不住,到时候罪名全是她的。
万一要是真激怒了墨辞夜那个疯子,他真一刀砍了她和她同归于尽,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必须让忻方平跟她一起来分担这罪责,能减少一点是一点。
“小姑奶奶,你气消了没?”忻方平低眉顺眼的讨好道。
叶迟晚不怀好意的看向忻方平,深吸了口气,说道:“气倒是没什么,但是吧,我脑子不太好使,一不小心就把这‘同生共死’的配方忘了个大概。”
忻方平一听这话,一甩袖子,转头就想走。
“但是!”
“但是什么?”忻方平硬生生的拐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圈回到了叶迟晚身旁。
“这疫病的方子我挺好奇的,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探讨探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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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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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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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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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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