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洒的声音。
“杀人了!”
一颗人头圆溜溜的滚落在地上,滚到灾民的脚边,血液混杂着泥土,又腥又臊的味道蔓延开来,暴.乱被暴力镇压下来。xǐυmь.℃òm
“主子!”魉影率众跪下。
墨辞夜手中握着的剑一滴滴的往下滴血,剑芒映照出他刚毅的侧脸,一双凌厉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想死的,照他说的做。”
灾民们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个个的都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而墨辞夜则是趁机拽着忻方平离开的现场:“魉影,在此监督。”
“是,主子。”
军营主帐。
忻方平一杯一杯的倒水压惊,心跳久久不能平静。
“叶迟晚今天做了什么?”墨辞夜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脸上光影参半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禀主子,王妃一直待在房中,水米未进。”魑影半跪在地,态度很是恭敬。
“墨辞夜,你想当纣王啊?主次不分是不是?”忻方平“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们在这儿出生入死,脑袋都挂在裤腰带上,可偏偏这一军主帅一心想着家里的小王妃,简直是让人心寒。
墨辞夜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忻方平便像是丧了气的皮球一般软在了椅子上。
“她在房里什么都没做?”
“王妃不让任何人进去,属下不敢僭越。”
墨辞夜眉头微皱,良久,朝魑影挥了挥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把治疗疫病的关键和叶迟晚联系在一起,但冥冥之中,他就是觉得叶迟晚能治疗瘟疫。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小箱子,以及从里面拿出来的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毒药,他都好奇极了。
“克制疫病的解药研制出来了?”
忻方平愣了愣,怎么突然就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来了?但他还是如是说道:“没有。”
“你出城干什么?”
“怕你死了,你要是死了我这神医的招牌不就砸了吗?!”忻方平没什么好气的说道。
空气突然安静。
忻方平见墨辞夜不说话,他还不说话了呢!
喝茶!
“啊呸!”忻方平一口水喷了出来,他看了一下茶杯,又看了一眼墨辞夜:“你这什么茶啊?怎么一股土味?”
他又把茶壶盖子掀开,往里面瞅了瞅,水浑浊不堪,简直难以入口,他刚刚已经还喝了好几口,肯定是心神不宁没品出来。
不料,墨辞夜突然站起身来。
“你干什么?”
墨辞夜没理忻方平,抬脚便出了帐篷,独留忻方平一人抱着茶壶自我怀疑。
王府。
“白芷,帮我倒水,我要洗澡。”
枯坐了好久的叶迟晚腰酸腿麻,着实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第三条路,只能是先歇歇,别办法没想出来,自己倒是病倒了。
“是,王妃。”白芷听到叶迟晚的声音,瞬间就来了精神,刚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不说话的王妃可是把她给吓到了。
“王妃,您要不要吃点儿东西,我刚给您煲了鸡汤,再过小半个时辰就可以喝了。”
叶迟晚动了动鼻子,她似乎已经闻到了香喷喷的鸡汤味道了:“好。”
等她洗完澡之后,正好就可以来碗鸡汤,这日子,舒服!
待白芷将洗澡水倒好之后,却还待在屋子里面,这让叶迟晚顿住了解衣服的动作:“不用伺候,我自己来就行。”
白芷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退了出去:“是,王妃。”
叶迟晚泡在木桶里面闭目养神,她确定她狠不下心不管所有人,但也确实是舍不得自己的小命,所以就只能是折中一下,弄出另一个神医“叶不晚”来。
“叶不晚”可以尽己所能去救人,但是这些东西都不会有人怀疑是叶迟晚做的,这不就两全了嘛!
只是,她怎么瞒过墨辞夜的耳目,凭空捏造出一个神医“叶不晚”来呢?
“咯吱——”
叶迟晚听到了门响动的声音,先入为主的以为是白芷,于是懒得睁眼,说道:“正好你进来了,帮我搓搓背。”
随着脚步声慢慢逼近,叶迟晚感觉背后越来越凉,但或许是沐浴来的太舒服,导致她反应迟钝,压根没往深处想。
一只手抚上叶迟晚的后脖颈,粗砺的指腹让她打了一个激灵,看来白芷以前干过不少粗活啊,手指都起茧子了。
“不是脖子,是肩膀,往下点。”
“往左一点点。”
“嘶!”叶迟晚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白芷这丫头劲儿怎么这么大?
“轻点!”
“水都凉了,要不要再给你加点热水?”冰凉又略带嘲讽的声音传来。
叶迟晚点了点头,“那辛苦……”
说着说着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她眼睛瞬间睁开,猛地回头,“墨、墨……”
“结巴了?刚才不还吩咐的一套一套的?”墨辞夜掐着叶迟晚的后脖颈,让她动弹不得。
叶迟晚张了好几次嘴,似乎嘟囔了句什么,墨辞夜弯腰凑近她:“说的什么?”
“你多少有点儿变态在身上。”每次都趁她洗澡的时候门也不敲就进来,不是变态是什么,有没有点分寸?
“变态?”墨辞夜一口郁气凝结于心,恨不能捏死这个乱言乱语的女人。
叶迟晚瞪着眼睛看着墨辞夜:“王爷,现在还请你背过身,我要穿衣服!”
“不是要搓背?穿衣服怎么搓?”
墨辞夜似乎跟她杠上了,谁怕谁啊?
“干搓!”
墨辞夜:“……”
“哎哎哎,说不过就动手是不是?”叶迟晚慌了,眼睁睁的看着墨辞夜把她从木桶里面拉了起来……
好在,他还给自己裹了一条被子。
“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叶迟晚觉得他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动弹不得。
墨辞夜上下打量了一下叶迟晚,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又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其披在了她身上,只留下一双眼睛。
嗯,不错。
“啊啊啊——墨辞夜!”墨辞夜将她抗在了肩上,叶迟晚瞬间感觉自己大脑充血,眼冒金星。
“别乱动,衣服掉了本王可不管。”
小人!卑鄙小人!
但是这招对叶迟晚很是管用,她很快就不敢乱动了,不然丢人的是她。
叶迟晚心里突然涌现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墨辞夜,你不会就想这么把我抗出去吧?”
“墨辞夜,我还没洗完澡,等我洗完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空气。
“哐当!”
瓷碗碎裂的声音。
“王爷!”
“白芷?我的鸡汤啊!”天杀的墨辞夜!叶迟晚的心都在滴血。
墨辞夜的脚步没停,只有叶迟晚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白芷,照顾好菜苗,把鸡养好,回来我要吃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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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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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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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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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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