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一波高过一波,震得叶迟晚耳膜都要碎了。
“别嚎了!”
叶迟晚大吼一声,整个小院里面瞬间安静了一刻,但转而是更大的嚎叫。
“啊——你们死的好惨啊!”
叶迟晚还塞满鱼肉的嘴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思来想去,还是咽了吧,好歹是口肉,以后可能想吃都吃不上了。
“你还吃!赶紧给我吐出来!”
忻方平看到叶迟晚竟然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小青给吃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冲过来就想找她算账。
看到忻方平那要杀人的表情,叶迟晚自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啊——墨辞夜,救命啊!”叶迟晚大喊一声,将鱼一把扔了,一下子跳到墨辞夜身上,拿着他的外衣遮挡自己的身影。
墨辞夜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简直是不忍再看,他的外衣是隐身衣?遮一下整个人就能不见了?
蠢货!
“你给我下来!”
忻方平真的是没有想到他跟心心念念的墨辞夜小王妃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是这个样子的,他也没有想到那天竟然是他和小青它们生离死别的一天。
“我凭什么下去,有本事你上来!”
听到这话,墨辞夜和忻方平对视一眼,然后又迅速离开,自动过滤了这句话。
叶迟晚见忻方平动作有些呆滞,便明白自己这个靠山找对了,立马松了一口气。
“你从本王身上下去。”墨辞夜看着像是八爪鱼一样扒在自己身上的叶迟晚,头疼不已。
“我不下去。”叶迟晚抱的又紧了两分,在墨辞夜身上的时候忻方平还有些顾忌,她要是下去了,她敢肯定忻方平能跟她拼命。
“本王再说一遍,下去!”墨辞夜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钻到了叶迟晚的耳朵里。
叶迟晚的小身板哆嗦了两下,看向墨辞夜认真的说道:“我再说两句话行吗?”
不等墨辞夜回到,叶迟晚转头跟忻方平说:“我跟墨辞夜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吧?”
换而言之,动她一根手指都不行,除非先搞定墨辞夜这关!
“你养的什么红橙黄绿青蓝紫对他的蛊毒没有作用,你知道吗?”
简单点就是,这鱼没有其他价值只能是被吃了,杀人诛心不过于此。
话音落下,叶迟晚很明显的看到忻方平的身子怔了两下,看样子受的打击不小。
“你、你你……”
忻方平指着叶迟晚的手指不时的抖动,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见目的达到,叶迟晚从墨辞夜身上跳了下去,见墨辞夜脸色不好,心领神会的给他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又顺手给他整了整衣服。
“我刚换了新衣服,干净的很。”也就沾了些鱼肉残渣,碰了些灰尘泥土罢了,只要她不说,那就没人知道。
“嗯?”
墨辞夜的眼神自下而上的审视着叶迟晚,叶迟晚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有必要这么较真吗?难不成还要她给他洗洗?
“嗷——我的小青啊!”
就在叶迟晚在墨辞夜冷冷的眼神下差点忍不住招了的时候,忻方平嗷呜一嗓子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
“爹地这就让你们入土为安,”忻方平光打雷不下雨,这时凶狠很的看向叶迟晚,“把你吃剩下的鱼刺交出来!”
“喏。”叶迟晚指了指大树底下的一小片土坑,她们就是在那儿烤鱼吃的。
然后她就看到忻方平“哭哭啼啼”的在她的院子里给吃剩了半只的鱼挖坑。
“要不要我再帮你立个碑啊?”
“你走!”
叶迟晚揉了揉耳朵,颇为敷衍的点了点头:“好好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嘛!”
眼看着叶迟晚就要走出院门了,墨辞夜照着忻方平的屁股踢了一脚:“戏演过了。”
他真是头疼的紧,身边怎么全是白痴,还偏偏要弄出自己很聪明的样子来给别人挖坑?
就像是忻方平,想跟叶迟晚讨教“同生共死”,他告诉忻方平直来直往更有效,可这人偏不信邪,就觉得先让叶迟晚有愧疚感,自己主动提出来给他配方,他再顺水推舟的答应比较好。
呵!让这女人有愧疚感,下辈子吧!
“人呢?”忻方平抬起头来,脸上压根没有痛哭流涕的痕迹,他左右看了两眼,却没有发现叶迟晚的身影,这下可算是慌了。
“走了。”
“不对啊,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忻方平抓破头皮也想不出来,明明他的计谋就是天衣无缝啊,为什么叶迟晚不提补偿他这个“痛失爱子”的老父亲呢?
“赶紧给你儿孙做棺材吧!”
随后,墨辞夜便给忻方平留下了一个冷清又无情的背影,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我才不会承认忻方平那傻子是按照老娘的性格捏造的呢!”说着叶迟晚还嫌弃的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这么明显的计谋还想让老娘上当,你怕是不知道我是你亲妈!”
亲妈?
是娘亲的意思?
紧跟在叶迟晚身后的墨辞夜正好听到了后半句话,眉头越皱越紧,这女人似乎很喜欢孩子,看到谁都说是自己儿子,难不成是母爱泛滥?
就在墨辞夜在这边各种猜测的时候,叶迟晚却被远处的几个丫鬟给吸引了视线。
“嬷嬷,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你救救我啊!”
凄惨的女声传入叶迟晚的耳畔,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
她怀着好奇的心情往前凑了凑,只见一个三角眼嬷嬷指挥着身后的几个家丁把那丫鬟往外拖。
“你们几个手脚麻利点,赶紧把这人给处理了!”
“你也不看看你得的是什么病,谁敢救你啊?”
病?
什么病?
叶迟晚再想往前凑,却被身后的人捂住嘴往后拽去,她大惊,忙回手反击,同时下定决心她这辈子一定要学会几招防身的招式!
“是本王。”
墨辞夜的声音落下,叶迟晚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不孝子啊!
不过他拽自己干什么?在他的王府里面出了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他难道就不管?xǐυmь.℃òm
墨辞夜动作很轻,看到叶迟晚抽动的眼角,着实不明白她想要表达什么,便松开了手。
“都住手!王爷来了!”
叶迟晚一句大吼,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止住了动作。
“王妃救命啊!”
被捂住嘴的丫鬟像是看到救星似的朝着叶迟晚扑将过来,她脸上全是溃烂的脓疮,似乎病的不轻。
“疫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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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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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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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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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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