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害怕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老鼠!好多老鼠啊!
叶迟晚估摸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于是扒下了影七的暗卫服,又把自己的衣服换给她。
原本是想打晕王嬷嬷来个金蝉脱壳的,但现在看来还是影七比较合适。
随后戴上面罩,模仿着影七的步伐朝外走去。
“怎么样了,你怎么在里面待这么久?”影一见人出来,立马就迎了上去。
叶迟晚早有预料,咳了一声,影七的声音便飘了出来:“没事,她闹腾着要去找主子,说有要事跟主子说,我看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怕耽误事,所以打算去禀告主子。”
影一怔怔的点了点头,好像有哪儿不对劲,又好像很合乎道理呢?
叶迟晚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中央,突然顿住脚步,后退几步看向影一:“王妃说她哭累了,想休息会儿,你看好了别让人进去。”
“噢,好。”影一点了点头,“你快去吧,要是耽误了事情,恐怕要挨罚了。”
抱歉,你今晚就得挨罚了。
叶迟晚在心里给他默默的烧了柱香,随后大踏步的朝外走去。
大门必定是有人看守,万一盘问下来,露馅了可不好,还是翻墙吧,还好她对王府侍卫、暗卫换班时间了如指掌,不然还真不好跑路呢!
叶迟晚看着眼前高高的院墙,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跳,整个人便挂在了高墙之下,只是鼻子撞在墙上差点把她疼死。
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搭上去一条腿,再使使劲,整个人便爬在了墙头上,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人的墙,叶迟晚闭了闭眼睛,鼓足一口气跳了下去。
“嘭!”
重物落地的声音。
还好是泥土地,若是现代的水泥地,她怕是能摔死!
叶迟晚自己给自己正了正骨,回望一下王府的高墙大院,露出了笑颜。
总算是逃出来了!
从此以后,天高任她飞!
此时,战王府内。
“怎么样,你可知道本王中了什么毒?”墨辞夜单手掐住太阳穴,显然是对叶迟晚昨晚下的毒很是头疼。
忻方平一边给墨辞夜把脉,一边眉头紧皱,突然听到了墨辞夜倒吸冷气的声音:“嘶——”
“怎么了?”忻方平赶紧搭上脉,却看到墨辞夜火冒三丈的掀开了衣袖,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大字——“我错了”。
这杰作处于谁手,不言而喻!
“主子,后院那边传来消息,王妃今早又哭又闹,吵着想要见您,还说她错了,希望您能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下面的人怕出什么事,已经来通禀好几次了。”
魑影看着主子越来越黑的脸色,整个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实在是太可怕了,他跟着主子这么久,就没有见过主子这么生气的时候。
墨辞夜看向自己的手臂,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
这是认错,还是威胁?
“告诉下面的人,只要死不了,就随她折腾。”
“你这小王妃挺有意思。”忻方平瞄到墨辞夜手臂上的字,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解你的毒!”墨辞夜一个冷眼剜过去,忻方平就又埋头苦干。
有毒就有解药,他就不信这个奇形怪状的毒解不了!
“得得得,我就是那劳碌的命!”
太阳西斜,竹子的光影稀稀落落映在窗纸上。
“嘶!我行医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种毒,我对你那小王妃是越来越好奇了,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忻方平的表情愈来愈惊讶,对这毒的主人也是越来越感兴趣。
不光是忻方平感兴趣,他同样也感兴趣,不光是这毒,还有那个神奇的箱子,说来就来,说没就没。
新婚夜那天他没昏过去,只不过是想将计就计,看看他那个好侄儿给他送了什么礼物,却不想看到了他原本的冲喜王妃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他口出狂言,更有甚者,还拿出来了一个名叫“娘亲的好宝贝”的箱子。
墨辞夜的手指轻点着桌面,沉声问:“到底能不能解?”
忻方平怔怔的摇了摇头,“还真没想出来怎么解,但你得给我时间,说不定哪一天我就能解出来了,但是你也得撑到那一天。”
墨辞夜的面色低沉如水:“那,能反噬吗?”
他向来不是一个吃亏的人,别人打他一拳,他必须还别人一脚,这次竟然马失前蹄,该死!
“反噬?”忻方平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别说,这个我还真有!”
他就喜欢捣鼓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以往墨辞夜根本都不听他说,没想到最后还是得靠这些奇奇怪怪的药物。
“喏!”忻方平拿出了一个白玉瓷瓶,“你和对方分别吃下这两颗药,那原本在你身上的作用也会反噬到对方身上,也就是说……哎,你干什么去?”
后院。
“主子。”影一看到墨辞夜的身影连忙跳下房梁,单膝抱拳跪立。
墨辞夜看着这院内的场景,眉峰皱起,似有不悦:“王妃呢?”
“一直都在屋内,现下哭累了,正在休息。”影一虽有些惊讶主子会来,但也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影七的话起了作用,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
墨辞夜闻到空气中漂浮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腐肉气息,眉头皱的更紧了,抬脚踹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血腥恐怖的画面:满地乱爬的老鼠正在啃噬着地上人的身体,鲜红的液体正从那个被吃掉的人身上流出来,腥臭的味道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xiumb.com
被啃噬的人身份不明,也不知是生是死,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人不是叶迟晚。
“魑影!”
墨辞夜心头怒气弥漫,竟然被她给跑了,他竟然会在一个人身上接连栽两次,简直是奇耻大辱!
“主子。”魑影刚进来也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一怔,随后跪倒在地,等候惩罚。
看见他进来了,这些原本正在啃食着尸体的老鼠顿时停止了啃食,纷纷转过身朝着他冲去。
“保护主子!”
魑影顾不得礼仪,挡在墨辞夜前面,率先拔出利剑横在身前,凌厉的剑芒将那些扑向自己的老鼠全部斩杀,可是这些老鼠却像是没有尽头一样,源源不断地扑向他。
魑影一连砍死了几只老鼠,但是这些老鼠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杀不完,他不得不再次拔剑,挥剑朝着那些老鼠刺去。
突然,一阵磅礴的内力袭来,所有的老鼠全被掀飞出去,魑影朝后望去,只见墨辞夜面沉如水,立马跪倒在地:
“还请主子责罚。”
此时影一进来,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半张脸都被啃食完了的影七,心里不由咯噔一声,随之和魑影一起跪倒在地:“还请主子恕罪。”
“咳咳。”墨辞夜由于动用内力,导致气血不稳,一口血喷了出来,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忻方平气喘吁吁的跟了进来,看着墨辞夜现如今的模样,不由得开始唠叨:“哎呦喂,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少动气少动气,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这下好了,我这一个月辛辛苦苦给你压制的毒素全玩完了,你就等着今天晚上疼死你吧!”忻方平虽然嘴上说着狠话,但是手上把脉的动作却是一点儿都没耽搁。
而墨辞夜的脸色越来越差:“魑影,集齐所有暗卫。”
“给本王全城搜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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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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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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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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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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