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依旧靠坐在石柱下,位于警戒圈的最里头,楚牧倒也没有太过警惕,宁心静神之下,尝试着沟通着身躯之中的气血。
按锻体诀所述,桩功为气血之根基,但也不是说离开了桩功,气血就不能修炼了。
只是说,桩功的特有姿势变化,能够更好的刺激气血,让人能够更好的感知气血,操纵气血,乃至炼化人体吸收之气。
如今盘坐姿势,楚牧亦是清楚感知到了身躯之中的气血,尝试着调动操纵着。
只是在没有桩功辅助的情况下,体内气血明显没有桩功辅助下那般活跃,感知起来,也没用那般清晰。
楚牧倒也没有在意,宁心静神之下,依旧默默的调动着气血修炼着。
而在楚牧周边,牌坊下也依旧是里三圈外三圈的戒备着,镇上其他地方,也依旧是随处可见披甲执锐执守的巡检。
南山镇,依旧还是那般戒备森严。
一夜时间,也就在这般一如往常之下,缓缓过去。
天亮,轮值的巡检接替执守,在这寒冬腊月的夜晚冻了一夜的诸巡检,一个个也是迫不及待的散去。
“牧哥,我先去李大夫那里了。”
楚牧看着有些迫不及待的徐远,眉头一挑:“这么早就去?”
“不早了,昨天我就问了,李老每天起来很早的。”
“行。”
楚牧点了点头,也没阻拦,徐远向武之心越强,对他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
毕竟,不管做啥事,有人帮衬一下,总归是好的。
徐远匆匆而去,楚牧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已亮,但不知何时,竟出现了滚滚乌云将阳光遮掩,天穹昏暗,似夜幕要降临了一般。
虽时至寒冬腊月,但这种天气,倒也是少见。
楚牧摇了摇头,这个时局,却来这般天气,可不是什么好事。
步子迈开,楚牧尽直走向不远处的客栈,南山镇虽几近军管,但也没有妨碍到各种日常的运转,反而因为大批巡检被调至镇上,倒也让这日渐萧条的南山镇,凭添了几分人气与喧嚣。
虽是清晨,但大批下值的巡检,却也已经将街边各种吃食歇息之铺面占据,这有客来客栈,也同样是一片喧嚣。
点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又要了几笼包子,楚牧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似是因气血修习的原因,虽只是短短一两天时间,但楚牧也明显感觉到,他的饭量有所增加,尤其是每次修习完气血之后,更是腹中空空。
“来五笼包子,给我装起来,我要带走!”
扒拉几口,填补了一下空空如也的肚子,楚牧这才有空闲看向正忙活着的店小二,吆喝了一声。
“好勒,官爷您稍等。”
店小二应和一声,便吆喝着下了楼。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整整一夜啊,咱是眼睛都没合过,在矿山里转来转去……”ωωω.χΙυΜЬ.Cǒm
扒拉两口,耳边响起的抱怨声倒是引起了楚牧的注意。
在这南山镇,乃至那矿山,一夜没觉睡的多得去了。
毕竟,眼下这镇上就不用说了,日夜执守巡逻不断,大把的人一夜不眠。
他不也是连续熬了几夜,才刚下值嘛。
矿山里数千徭役,事关重大,时时刻刻执守也是必然。
但楚牧可从没听说话,在矿山里值夜,还需要在矿山里转来转去这种事!
他可是知道的,晚上的话,所有徭役可都是统一管理的,巡检执守,也大都是执守徭役所在的营地,以及守住几个关键的出入口就可以了。
大晚上的,谁会闲的没事在矿山里转悠,那挖了几十年的鬼地方,大白天走进去都得小心看路,大晚上到处转,也不怕一脚踩空摔死?
“我记得,矿场里的话,晚上没有安排巡逻吧?”
“你没事在矿山里转啥?”
楚牧正疑惑,一旁巡检亦是恰好的替楚牧问出了这个疑惑。
“你以为我想啊!”
“大晚上的,咱们百来个弟兄都被叫了起来!”
“千户亲自下的命令,谁敢不听话啊!”
一旁巡检再问:“千户为啥下令让你们去矿山转悠啊?”
“那个刚来的巡查使大人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大晚上的,非得进矿山里看!”
“千户大人都屁颠屁颠跟着,咱们这些小的,哪里敢多说话。”
“转了整整一晚上啊!”
“老子在矿场守了好几年,矿场好多地方都没去过,昨晚一整晚,矿场啥旮旯角落都钻过去了!”
“那破矿洞里,跟个迷宫一样,有好几个蠢货掉队之后,都直接迷路了,听说早上徭役进矿洞之后才出来……”
“我就想不通,矿场有啥好看啊!”
一旁巡检若有其思道:“会不会是在找什么啊?”
“这段时间,千户大人不也整天带着人在矿场里转悠嘛,都说矿场里有宝藏……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巡检不屑一顾:“屁来的宝藏!”
“咱们这矿山挖了几十年了,要真有宝藏,也早就挖出来了,哪里轮得到现在突然去找啊……”
“那你说千户天天领着人在矿场里转来转去,那是在找啥?”
“以前你见千户大人来过咱们矿场几次啊?”
“现在咱们千户大人都快把矿场当家了……”
两个巡检一边吃着,一边闲聊着。
一句句话,亦是清楚落入楚牧耳中。
也就是说……昨晚那白衣男子,在离开之后,便直接到了矿山,然后,在矿山里转了一晚上?
楚牧扒拉一口汤面,眉头微皱。
他记得清楚,早在他在矿场当值的时候,随着李景宏整天领着人在矿场里转悠,矿场里有宝藏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
只不过这么久过去,也没见什么下闻,再加之民变以及接下来的一系列突变,楚牧倒也没再关注。
眼下,那所谓南山李家的白衣男子,来南山镇第一天,竟也直奔矿场,在矿场里转悠了整整一晚?
宝藏之说显然就有些扯淡了。
宝藏能有什么,金银财宝?
别的不说,哪怕就对李景宏而言,他会缺金银钱财嘛?
又或者说,金银钱财,能让李景宏整天在矿场里转悠嘛?
显然有些不太可能,更别说,金银钱财……能让那来自于更好层次的超凡家族,专门派人来寻找?
除非,这所谓的金银财宝,其中的宝,能让更高层次的超凡……也动心!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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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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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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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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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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