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叫琼玉,是月族传承大祭师。而我娘跟我说,我那个可怜的骗子爹他叫白羽,你说……我是谁?”
白羽?
司空星辰微微挑眉,这名字,她听过。
听谁说的呢?
哦,对,是濮阳青玉来着,所以呢,这事就有意思了。
“你……你是当年那个逃走的女人怀的那个孩子。”
这事儿太突然了,宛若晴天一霹雳。
白珩这会儿都不知道自己该摆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才应景。
一群雪族长老傻了一会儿,紧接着便脸色忽青忽黑的,甚是精彩。
对于这个令人糟心的结果,他们内心是拒绝的。
冰雪灵体是他们雪族人梦寐以求的造化,千年来,未曾有一个纯血脉的雪族人能有如此幸运。
而今,眼前这个觉醒了冰雪灵体的人竟然是一个血脉混杂的孽种,是雪族人必杀的耻辱存在。
这叫他们如何接受得了?
如果可以,他们无比希望,这是一个误会。
可是事实如此,直教人吐血三斗。
“逃走?”
雪朗长长的睫毛微微掀动,冰蓝的眼眸冷幽幽的扫过对面的雪族人,眸底冰霜无声蔓延。
“这词用得可真好!”
雪朗语气淡淡的,像雪花飘飘落下,“那糟老头派人不停歇的追杀我娘,我娘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
最后一次,还是我那个可怜的骗子爹,也就是他的亲儿子耗尽了修为才将她送走,险险保住一身两命……”
“哼!”
白珩这会儿摆出了厌恶愤怒的表情,“雪族尊贵的血脉向来不容外族人玷污,白羽他身为雪族的嫡二公子,更不该与外族女子接触,那个女人的出现本就是个错误。”
“是吗?”
雪朗勾了勾唇角,噙着淡淡冰凉的讽刺。
“如果不是他的好大哥处心积虑的针对他,暗害他,他也不会心寒意冷的离开雪族,还不要脸的缠上我那受了伤短暂失忆流落在外的娘。”
“胡说八道。”
白珩脸色漆黑,像是踩到了尾巴尖尖,隐隐有些恼羞成怒。
“是不是胡说八道,某些人心中自是有数。”
雪朗讥讽的斜睨着他:
“我娘告诉我,我那可怜的骗子爹曾经跟她说过,他对雪族那见鬼的族长之位半点兴趣都没有,他的梦想就是携爱人周游世界,自由自在的生活。”
“……”
“他们相遇之时,同为天涯沦落人,互相取暖是他们处在人生低谷的安慰。奈何,总有那么一些人自以为是,阴险又狠毒,非要赶尽杀绝。”
“……”
“我娘还告诉我,我那可怜的骗子爹说过,这投错胎,也是一种悲哀。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是那个糟老头抱错的孩子,与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自然也包括他那所谓的亲大哥。”
“所以说,你们自以为是的尊贵并不是人人都稀罕。”
白珩:“……”
雪族长老们:“……”
雪朗淡淡的扫过眼前这些脸色难看的雪族人,“知道我为什么能够觉醒冰雪灵体吗?”
“为什么?”
白珩忍不住脱口而出。
关于这个问题,他们即使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同时他们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m.xiumb.com
“说来,这里面还有你们的一份功劳。”
雪朗语气凉幽幽的道。
“你说什么?”
白珩有些激动。
雪朗瞥他一眼,冷冷的别开视线。
“曾经你们无休止的追杀,迫使我娘怀着我流落到这低等大陆。
为了不让你们找到,我娘在我还在胎里时,便使用禁术,抽取了我体内雪族的那一半血脉,封印到她的玉佩里,让我成年之时再自主决定要不要那一半血脉。”
“好巧不巧的,我娘的那块玉佩作为月族大祭师的传承圣物,是一块罕见的冰雪灵玉的玉心。
那一半血脉被封印在里面,二十年来被玉心的力量蕴养,也不知不觉的被同化了。”
“……”
听他这么一说,白珩和一群雪族长老忍不住暗戳戳的瞄向他腰间的新月玉佩,心下蠢蠢欲动。
雪朗一个眼神扫过去,一群不要脸的老东西瞬间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
讥讽的勾了勾唇,雪朗接着说:“当初,我娘因为使用禁术,使得旧伤复发,生下我便身殒了。
我无依无靠,在苦海中挣扎着长大,时常游走于死亡边缘。”
“某次逃命时,我掉落冰洞,误吞了冰玉髓,从此后,我的体质就变得有些特别。”
“也因此,在玉佩被打碎,被封印的一半雪族血脉强行回归时,让我意外的觉醒了冰雪灵体。”
“雪大族长,你说,这命运它是不是很神奇?”
白珩:“……”神奇个屁!
雪朗淡淡的扫过那一张张憋愤难看的脸,不由得勾了勾唇角,“诸位,现在,你们还要接我回雪族吗?”
“哼!”
白珩这会除了“哼”一下,完全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心中的万千奔腾。
众长老:“……”
“雪大族长,我这样的存在,你们雪族一向奉行赶尽杀绝,我人就在这,要动手吗?”
雪朗戏谑道。
“哼!来日方长。”
白珩黑着脸甩袖转身,对众雪族长老道:“我们走!”
“这就走了?”
一群雪族人狼狈而逃,雪朗眯了眯眸,冷幽幽的话语追了过去,“雪大族长,你说得对,咱们来日方长,毕竟我们之间的账需要慢慢算。”
“哼!”
白珩气得鼻子都歪了,“还真是天意弄人,满腔诚意来请未来的神,不想等来的是个孽种。”
某长老问:“族长,难道我们就这么回去了吗?”
“不回去,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白珩深吸一口气,道:“对方有四个高手,我看不出他们的深浅,不知各位长老可看出来了?”
“……”
众长老默。
他们也没看出来。
“所以我们不能贸然出手,这事得回去从长计议。”
白珩眼中杀意浮动:“既然是孽种,那就绝对不能让他成长起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必须除掉他。否则,后患无穷。”
……
“主上,依您看,以属下现在的修为,如果对上那个白珩,能打个平手吗?”
雪朗问司空星辰。
“差不多。”
司空星辰点点头,“再努力努力,用不了多少时日就可以超过他了。”
顿了顿,司空星辰又道:“雪朗,此番他们走得干脆,是因为他们察觉到眼下的情况对他们不利。
回去后,以那些人的德行,他们会不计代价的想办法除掉你。”
“属下不惧,他们若是派人来,正好拿来当磨刀石,精进修为。”
雪朗信心十足的道:“用不了多久,属下的修为便可凌驾于他们之上了,到时候再去雪族搅他个天翻地覆。”
“嗯!”
司空星辰淡淡颔首,“需要什么,可以和本座说,至于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你和他们之间的仇怨本座不插手,不过这要说起来,本座还是雪族的仇人呢!”
“啊?”
雪朗不解。
“知道神冰镜是怎么来的吗?”
雪朗:“……”
司空星辰嘴角勾了勾,“是本座弄死了雪族老祖,抢过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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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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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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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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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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