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这样做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不想让戚柏言收到无辜的伤害罢了。
现在被戚柏言这样一说,她才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声音也变得格外的低哑,她说:“我以为你会觉得我冲动了,如果不是我这样冲动的话,现在他们也不会找到戚家打扰爷爷和爸爸妈妈。”
简初轻抿着唇,心里的担忧在一点点加重,也不知道戚母和戚父那边会不会怪她?
她跟戚母早上还通过电话,戚母是那样的信任她,也是全力的力挺她,戚母会不会心里后悔对她说那么多的话啊?
简初嫉妒的没有安全感,整个人的担忧匮乏,越想心思就越是沉重。
戚柏言大概是看穿她的心思了,握住她手的力度也下意识的加重了,他嗓音低哑的道:“小初,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能觉得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是你导致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立思想,你无法改变自己,也没有办法控制别人,他们怎么做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怎么会跟你有关系呢?”
他轻声细语且耐心的宽慰着简初的心,言语间的每个字都在告诉简初,简父简母怎么做,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与她无关,与简舒雅无关。
这不也正是她对简舒雅说的吗?
怎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却忘记了呢?
简初讪讪一笑,目光看向戚柏言的眼睛,她低声说:“嗯,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我导致的,但心里对你们还是会生出内疚。”
这是很正常的想法,毕竟她顶着简这个姓,就已经注定简家的所作所为即便她可以毫不在意,也即便她能很好的避免,但简家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还是会牵连着她,可能对待外人她会觉得没有办法,但是对待自己最亲近的人,她肯定会把过错也划分到自己身上一部分。
简初的坦言让戚柏言也跟着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你跟他们不一样,他们做的事情也没有问过你的意愿,所以无论是我还是爷爷和爸爸妈妈他们都不会怪你,更不会把这件事跟你牵上任何的关系,嗯?”
简初轻轻点着头,脸上的表情也跟着缓和了不少。
戚柏言的话真的很暖心。
两人一路上都差不多牵着手,这种给予力量的行为让简初觉得浑身都有劲儿了,心底那些沮丧的疲倦也跟着戛然而止。
半小时的时间,两人回到老宅了。
停好车从车里下来,简初看见了简家的车子也停在一旁,佣人瞧见两人也是立刻上前打招呼,戚柏言淡漠的问:“他们在聊什么?”
佣人下意识看向简初,然后低声回应道:“简总跟简太太过来索要说法。”
“爷爷也在?”
“嗯,两位吵着闹着要见老爷子,老爷子原本是在休息的,先生和太太想要阻止,但是老爷子睡眠前,房间的隔音再好也还是听到动静了,所以.......”
戚柏言微眯着眸,然后牵着简初的手就往屋内走去了。
两人才刚刚进门,就听见大厅里传来简父的质问声:“老爷子,我们简家上上下下都是敬着您的,您跟我父亲也是多年的好友,虽然简家衰败不如戚家,但我们对外也没有打戚家的名义去获取利益,就是不想给简初和柏言的夫妻关系带去任何的不适,如今两人既然离婚了,我们简家也不亏欠戚家的,更不会找戚家索要任何一丁点儿东西,只想求求老爷子,她俩既然没有关系了,那就让柏言放过简初吧,简初离婚了,也生过孩子,我们好不容易找个好人家给她,还被柏言给破坏了,这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呀?”
简父一大串的话冒出来,一字一句都带着质问,从这放眼于中听,完全就是一个慈父为了自己疼爱的女儿索要一个说法。
就仿佛戚柏言是个家暴男,又或者是一个品性不好的男人,所以他要为了自己疼爱的女儿离开这样的男人这才主动找到男人的家里人。
就连简初都生出了这样的感觉,可回过神看见身边的男人,她嘴角忍不住溢出自嘲的笑意,淡淡的对戚柏言说:“你到底是什么洪水猛兽啊?为什么他们就这样见不得我们在一起?”
离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么?
感情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么?
虽然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可她跟戚柏言连孩子都有了,他们更是成年人,自然是有属于自己的独立思想和决定了,为什么他们还是要这样?
从前也没有这样对过她,现在是不是觉得她有利用的价值了,所以这才像是关爱女儿的父母一般对她了?
简初自嘲着笑了笑,大厅里的气氛也因为简父的话变得沉默,所以气氛格外的安静,几乎都能听见在场人的呼吸声了。
真的是一点都不夸张。
所以简初跟戚柏言的脚步声自然也是立刻就让在场的人听见了,戚母是最先看过来的,瞧见两人后也是立刻起身了:“小初,柏言回来了。”
戚母迎上来,她给戚柏言递了个眼神,又朝小初看了看,那眼神是温和的,不存在丝毫的不悦和情绪,更多的是与平常没有任何差别的温柔。
简初微抿着唇,也同样看向戚母,张了张嘴,低声打着招呼,然后又看向老爷子和戚父,她也是与平时一样的打过招呼,轮到简父跟简母的时候却没有半点声音了。
简初的区别对待让简父跟简母的脸上自然是不好看的。
简父更是皱着眉头,声音带着厉声道:“你是没有看见我和你妈妈?”
简初松开戚柏言的手,越过戚母走向简父和简母坐的地方,她一双眼睛冷淡的看向简父简母,淡淡的问:“看见了,也听见了你说的那些话,所以你们要过来老宅,为什么没有问过我?”
简初的质问让简父的脸色更沉了,眼底蓄着怒意和不满,毕竟这时在戚家人的面前,简初要是不给她们面子的话,这得多丢人啊!
简父沉着脸难看极了,简母见状连忙起身,她走到简初身边伸手拉着简初的胳膊,力度却丝毫没有半点温柔,她压低声音:“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注意分寸。”
这话的提醒和警告意味在明显不过了。
简初也是向一旁挪了一步,重复着她的话:“我们才是一家人,我说话要注意分寸么?”
简母脸色铁青,简父也是如此。
两人都同时看向简初,简父沉着声道:“简初,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如果你觉得我们来老宅冒昧了,那现在就马上跟我们一起回去,如果不是因为找不到你,我们又何必过来打扰老爷子?”
这话是把所有的不是都算在简初身上了,让简初都忍不住泛起了一丝的浅笑,简笑着问:“你们是为了今天我在直播说的那些话想找到我算账吧?”
“简初!!!”简父跟简母都同时喝声喊道,那眼神那架势,如果不是在戚家的话,他们大概会把简初直接活吞了。ωωω.χΙυΜЬ.Cǒm
简初像是已经习惯了,所以反应并不算大。
戚柏言也在这时出声了,他声音冷漠低沉的道:“这里是戚家,轮不到外人来撒泼,如果你们有什么话说完了就走,如果还没有说话就今早说完,但前提不要在戚家对戚家的人大呼小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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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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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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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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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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