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事情,慕容皓当时还小,不知此事。

  他眉头紧蹙,有人要泽儿的命,他决不轻饶,但当务之急是让儿子醒来。

  “明德方丈,这符咒你可能解?”慕容皓满眼期待地看着明德方丈问道。

  “皇上放心,邪不胜正,老衲有方法解除此符咒,不过要等明日太阳出来,阳气升起后方能做法解咒。”

  “那今晚大皇子不会有事吧?”慕容皓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眼里全是担忧之色。

  “回皇上,大皇子只是灵魂被锁死,只要灵魂在躯体内就不会有事,不过老衲有一事不解,今日那些灵魂为何没有将大皇子的灵魂带走,按理说那些人的灵魂是极阴之相,再配合这符咒,在子时带走大皇子的灵魂轻而易举。”

  慕容皓闻言,看向林云熙,不知能不能告知明德方丈今晚的细节。

  林云熙会意,点头,既然明德方丈能让儿子苏醒,想来也不是等闲之辈,她回答:

  “天墨说是我和皇上身上的金光挡住那些灵魂进殿。”

  金光?这种光只有龙胎和凤胎才会有,明德方丈笑而不语,点了点头。

  或许帝后不想太多人知晓他们是上古龙胎和凤胎转世,他还是不要点破为好。

  一时间大殿内安静下来,坐在一旁的天墨开口说话。

  “方丈,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很小,里面夹带着对方丈的思念。

  “你这小子,许久不见,竟长得如此高了,身形也健硕了不少。”明德方丈一脸慈爱看向天墨。

  当年他没让眼前的孩子遁入佛门是正确的,刚刚皇后娘娘说的金光只有真正的龙胎和凤胎才会有,留天墨在他们身旁是他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守护龙凤胎一家是眼前孩子的天职。

  “方丈,我有名字了,叫天墨,是皇上赐的名。”天墨很久没见收留过自己的方丈,心中满是欢喜。

  “既然有机会在大皇子身旁伺候,就要努力多学该学的技能,可知?”方丈慈笑着看着天墨。

  “方丈,天墨知晓。”天墨唇角扬笑点头。

  “那就好,今晚你守着大皇子,直到太阳升起才能歇息,防止那些灵魂再过来。”明德方丈吩咐眼前的天墨。

  这殿中只有天墨能见到灵魂,这个任务只有他才能完成。

  夜深,明德方丈被安排在龙涎殿的一处偏殿内住下,帝后两人和天墨守着慕容泽,一夜未眠。

  天还没亮,慕容皓吩咐铁骑出宫通知百官,今日休朝一日,他今日不会离开儿子半步,生怕再有灵魂用什么歪法子对付自己儿子。

  辰时,太阳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照亮了浩瀚的天际。

  此刻,慕容泽的偏殿内已秘密命人安排好了做法用的法台和物件。

  慕容皓看着一身袈裟的明德方丈在摆弄着各种做法用的物件,他沉声道。

  “方丈,您可有法子既去除大皇子身上的催命符,又能让那些灵魂今晚被召唤入龙涎殿,朕想查幕后黑手。”

  “皇上放心,派人拿只母鸡来即可。”明德方丈说道。

  很快,一只母鸡被铁骑拿进了大皇子的寝殿。

  殿门被关上,明德方丈开始做法。

  只见明德方丈点燃手上的三支香,分别插入不同的香坛里,然后点燃一旁立着的香烛。

  他口中不知念着什么言语,拿起一旁放着的木鱼开始敲打。

  用了一炷香时间,他放下手中木鱼的犍稚,用备在一旁的鸡血在一张黄色纸张上画了大伙都看不懂的红色字符。

  然后将此字符放在香烛上燃烧。

  最后他走上前,在慕容泽的胳膊上取下那枚指甲盖大小的符咒,贴在刚刚铁骑拿进来的母鸡的翅膀上。

  只见那母鸡扑腾了一下后,便倒下了。

  天墨一直在一旁盯着慕容泽,当那枚催命符被取下后,他看到慕容泽的灵魂先躯体睁开了眼。

  不多时,慕容泽的躯体也睁开了眼。

  慕容泽环视自己的寝殿,父皇、母后和天墨,还有一位年长的和尚守着自己,他满眼疑惑。

  “母后,这是做什么?”慕容泽看向坐在他床边一脸担忧的娘亲问道。

  “泽儿,泽儿,你醒了,终于醒了,吓死娘亲了。”

  看自己儿子醒来,再怎么坚强的林云熙也会泪崩,一把将软绵绵的儿子抱入怀中,泪流满面。

  小泽儿被娘亲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喜愣住了,自从他上学后,娘亲就很少抱自己了,今日娘亲是怎么了?还哭上了?

  “娘亲,别哭,泽儿不是好好的吗?是不是有谁欺负娘亲了?”小家伙还在云里雾里,他安慰起自己的娘亲来,看向站在母后身后的父皇。

  定是父皇欺负娘亲,他似乎记得小时候和父皇母后睡觉,娘亲和父皇大半夜不睡觉,父皇总能将娘亲弄得哭天喊地的,也不知为何,娘亲特别喜欢父皇欺负她似的,哭了一晚上,第二日两人和好如初,感情更好了。

  慕容皓可不知儿子想到了何处,他站在林云熙身后,轻拍熙儿的后背。

  “儿子醒来是好事,熙儿别哭。”他的声音温柔,听得出,他心里的阴霾散去了大半。

  “皇上,臣妾只是太高兴了。”林云熙流着泪,握着儿子的手腕,为他把脉。

  脉象正常,没事了,儿子没事了。

  林云熙心口的巨石落下,儿子的脉象很稳健,身子并未受此事影响。

  看母后还在流泪,慕容泽看向自己的父皇。

  “父皇,泽儿这是怎么了,辰时过怎么还躺在床榻上。”

  慕容泽看向自己殿中的刻漏,他此时应该在国子监读书才对,为何还在寝殿里,他有些懵。

  “泽儿昨日生病了,需要歇息几日,落下的课业父皇让刘太傅给你补上。”

  慕容皓心疼自己的儿子,他都病了,还想着去国子监上课,这样的孩子能不招人喜爱吗。

  “哦,原来如此,母后,孩儿没事,没觉得身子有何不妥,娘亲不哭了,嗯?”

  他抬起他的小胖手,为他最亲爱的娘亲擦拭脸颊上的泪痕。

  “嗯,娘亲不哭了,泽儿想吃什么,娘亲今日亲自给泽儿做好吃的。”

  林云熙很久没亲自给儿子下厨了,是个不合格的娘亲。

  “娘亲做什么都好吃,泽儿都喜欢。”小家伙吃东西不挑,什么都喜欢吃。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选几样,娘亲为你做。”林云熙今日就想宠自己的嫡长子。琇書蛧

  “那就糖醋排骨,煎牛排,油焖大虾,红烧肉吧。”

  小泽儿很懂事,点了父皇,母后和自己都喜欢吃的菜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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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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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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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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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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