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承想这个姚小兵也太热情了。
根本不给李然什么思考和说话的机会。
好像做好的套路一样，进了大楼直接就拉着李然参观他们的播出机房。
还有文化长廊、和部分演播室。
尤其是那个特大的演播厅，足有一千多平，好像是平原卫视这里的骄傲。
姚小兵详细的把这里的情况，给李然讲了一遍。
多大面积，承载观众数量，调度摄像机，升降舞台，音响，灯光等各种先进硬件设施。
甚至也没管里面是不是正在录制，亲自领着李然进去看了看。
好在大家可能也是对这种领导来参观比较习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动作。
这才避免让李然处于尴尬的位置。
但四处打听这是什么人，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转了大半个小时，李然才被姚小兵领着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只能说，这一次平原卫视之旅，李然真的印象很深刻。
合作什么东西没谈呢，先把平原卫视这里的内部看了一遍。
既有热情，还有亲切。
魔都卫视但凡跟李然也来这么一出，李然没准儿当时都直接入了魔都卫视当导演去了。
严冰没进来，把空间留给了李然和姚小兵。
姚小兵亲自给李然倒了杯茶，满面笑容的坐在李然对面。
那种热情情绪，弄的李然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一样不自在。
喝了口热茶缓解自己的尴尬，李然这才对姚小兵道。
“姚台长，我这次来的目的，你也知道吧。”
姚小兵热情的道。
“当然了，咱们这次不是要有一次合作嘛。
李导，说真的，我们平原卫视，真需要李导你的帮忙。
你这次能跟我们合作，真的是解了我们好大一块儿心病。
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扎根传统文化宣传的路线，一直没变。
但现在属于市场经济。
光是靠着这些传统节目，根本吸引不了多少年轻人的关注。
而年轻人又是收视的主要人群。
少了他们的支持，收视率上不来，又吸引不来多少广告商的支持。
结果我们台是越办越穷。
还因为损失不起，而不敢开新的项目。
这就让我们台，困难重重。
都快成恶性循环了。
说句不怕李导你笑话的话，上一次我们找人合作拍摄，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
这一次李导你这位名导，能跟我们合作，我们是从上到下所有人都真的感谢你。
你放心，只要你有需求，我们台里全力支持。
哪怕你想让我们台长出面，我也去给你做工作去。”
李然毕业这么久，真的是头一次遇到像姚小兵这样的一个谈话对象。
这是根本不给李然说其它什么东西的机会。
姚小兵都把话说成这样了，好像李然就是他们平原卫视的救世主一样。
所有的问题，只要和李然合作，就能迎刃而解。
连李然自己都不信自己有这么大的能力。
李然本来还想跟姚小兵谈一下建组时间延长的事情呢。
这种情绪下，话怎么说？
难道直接就说，你们别期待了，我没有这么大的能力。m.χＩùmЬ.ＣǒＭ
而且剧组的组建，我这面儿最早也得过了年，才有机会过来。
看着这么热情的姚小兵，光是想想，李然就感觉说不出口。
为难的不行。
李然也真的是发现，自己对于谈判这一块儿，还真是没有那么狠心。
想了又想，这才勉强的道。
“姚台长，话不能这么说，我没有那么大的作用。
咱们还是先签一个合作意向吧。
后续合作的事情，还是得慢慢来。
不能急。
俗话说的好，慢工出细活。
这句话对于拍戏也是同样。
剧本我这里到是有一个合适的。
嗯、、、、
你们先组织人看一看，能不能用。
如果可以，咱们后续再谈建组的事儿。”
李然尽可能的把话说的委婉一点儿。
不过姚小兵根本没有接李然这一茬儿。
直接保证道。
“不用，李导，我们相信你。
你说这个剧本能用，那咱们就用这个。
还组织什么人看一看，没必要。
就像我刚才说的，只要你有需求，你就提，我们一定满足。
满足不了，想办法也给你满足。”
靠、、、
李然心里暗骂了一句。
这话可怎么接？
早知道带着方洁过来了，她一定能帮着自己好好说说。
再这么说下去，也谈不出一个什么结果。
李然只能先应承着跟姚小兵签了一份合作意向，准备回去问问方玉水这里该怎么办。
然后郁闷的离开了平原卫视。
连姚小兵极力挽留宴请，都没有阻止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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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电视台的大门前，姚小兵满面笑容的挥手送走李然的车。
等看不到李然后，这才收敛了自己的动作。
表情也重新变得正常一些。
稍等了一会儿，这才拿起电话播了出去。
“台长，李导刚刚离开。
跟你说的一样，这一次他过来，看样子确实跟咱们的合作，有点儿出入。”
“有出入正常，这一次本来合作就有点儿勉强，要不是咱们这里确实遇到了困难。
我也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来和他合作。
事情你就看着办吧。
有什么情况，及时沟通。
还有，说文解字那档栏目，实在不行，结束吧。”
“台长，不能结束啊。
这个节目咱们做了四年。
好不容易有点儿成绩，哪能说结束就结束啊。”
“不结束怎么办？
黄金时段，收视率期期下跌，上一期竟然到了0.16。
你来告诉我，这个节目还怎么做。
我知道咱们台要保持传统文化的延续。
但人总要对现实低头吧。
什么也不要说了，按我说的办。”
说文解字这档栏目是姚小兵几年前亲自带人做的。
原来刚播出时，还能做为台里的当家节目。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也是风格不受欢迎。
改版几次，也仍旧滑落到现在。
姚小兵心里暗叹，传统文化节目，真的是太难做了。
“知道了台长，我这就安排。”
“嗯，李然那里你也要跟紧一点儿。
希望他能给咱们台带来点儿希望吧。”
“明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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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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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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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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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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