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房间里只有范宝贞和方玉水，李然他们三个人。
茶室的茶具要更古美一些，但没有方洁在场，三人只是喝着沏好的茶水。
范宝贞讲着内里原因道。
“咱们这个“舌尖上的美食”策划，我是知道的。
从我这里来讲，不管是从人文，传承等等方面，内容真的很不错。
最起码我是被吸引到了。
虽然不能预测最终的成绩是多少，但我觉着是有制作出来的前景的。
唯独就是这个时间有点儿不太合适。
你们可能不了解，央视平台这里，每年的预算也都是有限的。
可能因为行业地位等情况，在投资等方面，较之地方卫视要更死板。
临时调整，再申请的项目，手续繁琐不说，还不容易批。
尤其是像我们纪录频道，因为收视率等等的原因。
预算更少，立项就更加的困难。”
李然听着范宝贞说了一堆难处，都很是惊奇，还把他和方玉水叫到这里来干什么。
直接拒绝不就完了。
看她的样子，还有语气，这个项目哪有成功合作的基础。
方玉水在一边向范宝贞问道。
“小贞你刚才说时间不太合适？
你们台里有事儿？”
范宝贞点点头道。
“我们总监老郝，交了退休申请。
现在我们频道做事儿都束手束脚，多做多错，不敢有过多的心思。
再加上咱们现在这可是下半年了。
央视的预算本来就不高，今年的钱又早早就安排出去。
如果等申请后，再走计划。
别看央视平台大，但是可用的钱真不多。
尤其是我们纪录频道，更是要差。
何况就算能合作，那拍出来也得明年。
风险太大了。”
范宝贞这个解释李然是听懂了。
这是因为纪录频道的总监退休，有人想上位，当然也包括范宝贞。
大家都想静静的不给别人把柄来打击自己。
那就尽量不开一些新项目，走稳一点儿。
像是李然这个“舌尖上的美食”，好归好，可是万一中间出点儿什么事儿，让总监位置落在别人的手里。
那就得不偿失了。
再一个从时间上说合作也不合适。
今年拍出来的东西，花着今年的钱，成绩却算明年的。
明年总监的位置都坐上人了，要这个成绩还有什么用。
担着双重风险去拍这么一个不知道什么结果，甚至有好结果，好成绩，也不一定能用的上的“舌尖上的美食”。
谁愿意干呢。
要不是方玉水掺合在中间，李然估计范宝贞可能提都不能提这件事儿。
这个场合暂时还没有李然说话的位置。
方玉水直言道。
“小贞你就说吧，你这里是怎么想的。
我这里能帮的，肯定拖不了你的后腿。”
方玉水和李然的理解不同，心里明镜一样。
今天即然范宝贞能出来见面，就证明这件事儿是有可操作的行为的。
要不然谁还能差这一口茶吗？
范宝贞看了李然一眼，犹豫的道。
“老方你和中原卫视的黄裕是不是关系比较近？”
黄裕是中原卫视的台长。
只不过中原卫视它是一个省级频道，论资源地位，不用说央视，连魔都卫视都得高它两级。
方玉水一时没有摸透范宝贞话里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才点点头道。
“黄哥我到是跟他接触过一段时间。
怎么，你找他有事儿？”
听到方玉水承认，范宝贞松了一口气道。m.χＩùmЬ.ＣǒＭ
“我一个做纪录片的，找他能有什么事儿。
是这么个情况。
我们龚副台长跟黄裕，原来都在一个单位工作。
约好的要做一个儿女亲家。
只不过黄裕的女儿可能也是年轻嘛，追求自己的爱情，最后跟别人结婚了。
给龚副台长的儿子愰了一下。”
这种私事儿听的李然满心的好奇，只不过范宝贞一个劲的看着他，让李然心里发毛。
方玉水到是有点儿明白范宝贞是什么意思了。
两个人的关系因为这个事儿，明面儿上肯定没有什么，但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小贞你是想说，让平原卫视那里先给这个项目假立项？”
范宝贞点点头道。
“算不上假吧。
就是放点儿消息。
到时候我这里操作一下，把这个项目“拿回来”。
这样的话，可以不走台里的正常渠道。
项目审批也能快点儿。”
范宝贞话里没有说的，方玉水清楚。
不外乎是假借两个人的私怨，来达成台里正常的一个合作。
最关键的是，有着拿下这个项目的成绩，范宝贞也能在龚副台长那里，拿到一票支持。
对她自己上位，也能起到点儿作用。
方玉水也没有什么心里洁癖，即能帮着范宝贞达成她的目的，又能帮着李然把项目定下来。
利用一下自己的关系。
无可厚非。
就是最后如果让黄裕知道自己在利用他，好多事儿，不太好交待。
方玉水连喝了两杯茶水，一时间也不太好下这个决定。
平原卫视虽然只是一个省级卫视，可是黄裕一个台长，关系四通八达。
得罪他，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而是为了李然的这么一个不太好的项目，得罪一个台长，值不值得。
看到方玉水在犹豫，范宝贞在一边劝道。
“老方，其实这个事儿，不难。
他们中原卫视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为了打造他们自以为的那个传统文化，这么多年，穷困的不行。
一个省级台，没有拿的出手的节目，上哪儿有好的收视率。
没有好的收视率，又哪儿来的广告收益。
没有收益，他们用什么来开创新节目。
所以说现在黄台长那，也难。
李导这里别的不提，拿出来一部出彩的电视剧，不难吧。
你就实打实跟他讲嘛。
只是配合一下，走一下手续，最后拉点儿投资，在他们那里做一个首播。
有李导这个名招牌，电视剧的收视率，那都不用说。
最多你们繁星做点儿公关，把名气打出去。
这样的话，他们也能通过这部剧，有一个好的广告收益。
有了钱，他们中原卫视不就能开发出更多的好项目。
吸引更多的人了吗？
这是大家都欢喜的事儿。
你说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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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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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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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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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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