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须长老有些怀疑人生。
他感觉一股子热血直冲头顶,让他眼前发昏。
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徒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伴侣甚至是家庭,都很正常,他本不应该干涉。
但你的床上是谁也不能是江寒啊!
这有违纲常,有悖人伦啊!
他们怎么能做这种事啊!
这是,卧房内的动静渐渐停息,一个声音从中传出。
“外面好像有人。”
紧接着,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
很快,卧房的门开了。
当江寒和武霓裳看到门外站着的玉须长老和凰道涵后,两人都是为之一呆!
武霓裳脸色通红的问道:
“师父,道涵,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在通讯玉符上通知一声?”
凰道涵面色复杂,正要开口之时,玉须长老比他更快的开口了。
看着衣衫不整,头发都有些散乱的爱徒,玉须长老内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浓浓的痛心之感!
这股痛心很快就变成了愤怒,化作了言语!
“逆徒!逆徒啊!”
“霓裳啊霓裳,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竟然勾引寒儿,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做这种事?!”
“你这逆徒,简直太让我失望了,寒儿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是怎么能下得去手的?!你这是连一点礼义廉耻都不要了啊!”
“寒儿只是个孩子,他不懂这些,但你一个当娘的能不懂吗?你为何要对寒儿下手!”
玉须长老气得捶胸顿足,责怪完武霓裳,又颓丧的低头看向了自己,难过无比的道:
“难道,难道是为师没有教好你吗?如果为师平时能再多注意一点,或许就不会让你做出这种有违人伦的丑事了!”
“唉!错在为师啊!倘若我有一天到了九泉之下,该怎么面对神衍宗的列祖列宗!”
武霓裳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玉须长老的心态就转变了无数次。
“师父……”
武霓裳正要解释时,又被玉须长老打断:
“你不必解释了,事实都已经摆在面前,解释还有意义吗?”
他看向江寒,语气又变得柔和了几分:
“寒儿,你跟我走吧,暂时和你娘先分开,冷静冷静。”
江寒看到自己师祖对自己关怀备至,一副把自己是受害者的样子,心中先是一暖,复又有些哭笑不得。
误会了,这是闹了个大误会啊!
他赶紧以最快的速度解释道:
“师祖,其实我们一直有件事瞒着您……”
玉须长老一惊:
“还有事瞒着我?什么事还能比这事大了?”
下一秒,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发颤的说道:
“难道,难道你们已经怀上了……这,这是造孽啊!”
江寒一脸无语,师祖这嘴是真的快,他都来不及说完:
“师祖您这是想到哪去了!”
“我要说的事是,我和霓裳根本不是母子,我宗主之子的身份是我当时不得不伪装出来骗您的!”
“不是母子?”
玉须长老先是一愣,随即又叹息道:
“事到如今,说这种谎言安慰我还有意义吗?”
“师父,是真的。”
武霓裳也终于得空开口,将江寒假扮身份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出来。
听到自己徒弟为了应付自己的催婚准备了一个假儿子,而假儿子又被江寒所杀,江寒将之冒名顶替入宗的一系列事件后,玉须长老的心态才渐渐的平和了几分。
原来不是真母子啊,那没事了!
在经历过这次神衍宗的危机,患难见真情后,江寒是不是自己的真徒孙,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江寒是神衍宗的一份子,有这就足够了。
江寒有些紧张的问道:
“师祖,我以后还能叫你师祖吗?”
玉须长老回过神来,笑了笑道:
“自然可以,虽然你和霓裳并无血缘关系,但师祖我一直把你当孙子看待……”
话说到一半,玉须长老有感觉到了不对劲。
辈分不对啊。
江寒都和自己徒弟发展到这种关系了,那江寒理应是自己儿子辈。
乱了,彻底乱了!
他又恨铁不成钢的看向自己徒弟:
“霓裳,你……你怎么能老牛吃嫩草呢?寒儿那么年轻,你怎么能下得去手的?”
武霓裳听完,无语了。
师父啊,您是不是有些太双标了?
怎么什么都是我的错?
难道就没有一种可能,是江寒的问题吗?这么偏心真的好吗?
还好,江寒及时站出来解释,将武霓裳根基受损,只能用这种办法修复根基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玉须长老沉默了。
“霓裳,我怎么从没有听你说起过这件事?”
凰道涵也放下了复杂的心情,连忙关切的问道:
“这么大的事,霓裳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武霓裳苦笑着道:
“根基受损,本是最难治愈的伤势,我当初以为自己不可能修复根基,为了不让你们担心,就什么都没有说。”
“没想到,江寒已经暗中在秦家帮我找到了修复根基的功法,还准备好了所需的一切灵物。”
说到这儿,武霓裳的目光不由的露出了温柔之色。
她想象不到,江寒是怎么从防备森严的秦家当中找到自己想要的功法。
一定付出了她难以估量的辛苦和努力!
这样的男人,值得她一生所爱。
玉须长老惭愧不已,徒儿默默承受了这么多,自己却向她兴师问罪,险些酿成了大错!
仔细想想,徒儿若是能和寒儿走到一起,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最起码,自己可能真的要不了多久就要抱孙子了!这次肯定是亲徒孙。
“那……你们先忙,我就不打扰了。”m.χIùmЬ.CǒM
玉须长老笑呵呵的说完,直接消失了。
原地,只剩下了气氛愈发尴尬的三人。
凰道涵神情无比复杂。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背叛,而且还是双重的背叛!
一边武霓裳是自己的恋人,她们本已经约定终身,但没想到霓裳她转头与别的男人在一起翻云覆雨。
另一边,那个男人却又是江寒!当日在那座秘境中,她和江寒做了百世夫妻,内心中早已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甚至直到现在,凰道涵恍惚间都以为自己是江寒的妻子。
可江寒呢,竟然抛弃自己这个原配,转头跟明面上是自己的好闺蜜的武霓裳搞到了一块。
个中酸楚,又有谁能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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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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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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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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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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