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友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互相对望一眼,苍白的脸上尽是骇然之色。
“那是——”
“闭嘴!”
有人想要开口说出那个字,立刻就被粗暴的打断。
“各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出去后立刻报警。”
站了一会儿,主播张明开口道。
“煞笔玩意,报警有什么用?条子还能对付……不成?”
黄毛平时缺乏运动,一阵奔跑后,蹲在地上干呕了好几下才缓过劲。
听到张明说要报警,立刻反对道。
他平时最恨那群人。
“你这想法不对,这种情况必须报警。那位兄弟活着还好说,要是死了,我们得想办法摆脱干系。”
张明拿出刚刚用来拍摄的手机。
“我捡起手机的时候没有关摄像头,他进入屋子后的场景也被拍下来了。”
“这可以作为证据。”
黄毛听到张明反驳自己,立刻炸毛。
“你懂个屁,你难道跟条子说他被鬼抓了吗?你看看会信你吗?”
黄毛接二连三的出言不逊,张明眼中闪过一丝怒气。
“我们当然不能说见鬼了,就说他进屋后被人扣留就行了。”
“另外,小杂毛,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不是你爹,不会惯着你。”
“你说什么?”
黄毛勃然大怒,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想要砸张明。
众人赶紧上前劝阻,劝他不要冲动。
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可不是内讧的时候。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我觉得这位兄弟说得也有道理。如果那人没事也就算了,真要交代在这儿,咱们这群人都是嫌疑人,不如主动报警。”
秃顶大叔也站了出来,不过明显偏向张明。
黄毛看上去很不服气,嚷嚷道:“这村里又不是没人,咱们让村民出来找人就是了,报你妈的警呢,脑残。”
一边说着,黄毛来到旁边一栋二层小楼门口,举起手直接敲门。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有没有人!”
一连串的敲门声后。
“咯吱”
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丝缝隙,一股绿幽幽的光透出。
“我说——”
黄毛伸手拉门,正准备说什么。
猛然间,从里面伸出了一只干枯发黑的手,一把捏住了黄毛的脖子。
“呜呜呜”
黄毛被扼住喉咙后,立刻开始奋力挣扎。
慌忙中,他从兜里摸出了一把匕首。
“去尼玛的。”
眼中凶光闪过,一刀捅在了这只手上。
可是这只手纹丝不动,依然死死捏住他的脖子。
黄毛脸色开始涨红。
随后慢慢变成紫色。
“咔嚓”
一声毛骨悚然的声音传来。
黄毛身体一僵,停止了挣扎,直接软了下去。
“砰”
那只手将黄毛一把拉入了屋子,随即关上了大门。Χiυmъ.cοΜ
“咔嚓,咔嚓,咔嚓”
一阵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从屋内隐约传出。
黄毛的结局,其他人并没有看到。
那只怪手出现的第一时间,所有人再次开启了奔跑模式。
“呼哧——”
“呼哧——”
“呼哧——”
一直跑到再也跑不动的时候,众人才停下来,好几人累得直接躺在了地上,感觉肺要炸了。
休息了好一会儿。
突然,有人说道:“你们发现没有,我们跑了这么远,至今没有看到村口,还在这条路上。”
这话说得众人一颤。
其实不少人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鸵鸟心态,下意识在心底回避。
此时被人开口说破,一股惊悚感从脚底升起,直冲满门。
“妈的,今晚怕是要凉了。”
有人忍不住低声说道,语带颤音。
那名黄毛带来的女孩,更是直接蹲在地上小声哭泣起来。
但此时没有人去关注她,哪怕是之前一直偷看她的眼镜男,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完蛋了,完蛋了。”
他喃喃自语道。
“兄弟,我记得你就住在附近,你认识这里的路吗?有办法吗?”
旁边一名年轻人给眼镜男递了支烟,小声问道。
“我哪有什么办法,这里看着像胡家村,但又似是而非,况且我们现在怕是遇到了鬼打墙,就算我认识路又有什么用。”
眼镜男苦笑道。
“唉。”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心里暗暗后悔来这破村子探险。
可是,后悔能有啥用?
绝望的情绪,开始在队伍里弥漫。
“大家听我说一句。”
这时,那位秃顶大叔突然开口。
大叔心里也是一团乱如麻,今晚就不该来凑这热闹,闲得慌。
但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
重要的是解决现在的问题。
看到众人目光聚集了过来,大叔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鬼打墙正常人是走不出去的。”
“我们现在乱走就是白费力气。”
“所以我提议,我们找个角落猫一晚上,等到天亮了,鬼打墙自然就解除了。”
“可是万一咱们留在这里,有鬼出门怎么办?”有人担忧的说道。
“你继续往前走,就不会遇到鬼了吗?咱们既然遇到了鬼打墙,那就已经进入了鬼怪布置的局里。”大叔虽然心中发慌,但脸色却越发的沉稳起来。
不沉稳不行,装都要装沉稳。
这种情况下,大家都一片慌乱,说不定就会再出几个黄毛那种煞笔,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所以必须稳住他们才行。
其他人虽然心里害怕,但是也觉得大叔说的或许有道理。
主要是,他们也没啥办法。
于是众人就在路边的一处草丛里坐了下来,想要就此度过一晚上。
漆黑的夜晚下,除了各自的呼吸声外,找不到其他的声音。
那位原本小声哭泣的姑娘,此时也闭上了嘴,不敢再发出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
旅馆三楼。
江桥击杀厉鬼后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直接一脚踹开了旁边的房门。
这间屋子里没有摆放棺材,但是却一片狼藉。
家具,电器凌乱的翻倒在地。
墙壁、天花板、地板上,到处都是漆黑的血迹。
似乎这里曾经发生过非常可怕的事情。
江桥在屋子里仔细寻找了一番,最终从角落里找到了一只脏兮兮的人偶。
这只人偶穿着破旧的裙子,四肢不正常的反向折断,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划痕。
江桥没有从它身上感知到鬼气,可是当他拿起人偶的时候,外面的走廊,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哟,这破旅馆一茬一茬的,每个怪还要老子亲手来开封不成。”
将人偶扔在地上,江桥回到走廊。
走廊尽头,一名身材高大,一脸凶相的光头,正一步步走来。
光头赤裸着上身,挺着啤酒肚,浑身上下布满了刀疤和针线缝合的痕迹。
看上去十分的凶恶。
“难道这旅馆的每一间房间,都对应着一件凶案?”
江桥一边猜测,一边反向朝着光头走去。
“嘿嘿。”
光头咧开嘴,露出了一口尖利的牙齿。
“我嘿你老母。”
“轰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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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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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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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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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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