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栅栏之间的缝隙这么宽,别说关鬼,就算是一个正常体型的成年人都关不住。”
江桥打量了一下旁边的一间牢房。
用来阻拦内外的铁条倒是很粗,但是两根铁条之间的缝隙却非常的宽,起码有十几厘米!
这个距离,哪怕是一个成年人也能侧着身子挤出来。
更何况是厉鬼?
“这么敷衍的囚笼,想要关押犯人,恐怕就得依靠灵异力量来维持了。”
“牢房只是形,哪怕他没有栅栏,只要内部的灵异力量还在,被关押的囚徒就很难离开。”
江桥沿着过道往里面探索。
越往里走,空气中弥漫的臭味越浓郁。
这种臭味混杂了酸臭、腐臭和潮湿发霉的气味,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鼻子。
低矮的天花板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盏油灯垂落,昏黄的灯光照在阴森的走廊上,不仅没有增加暖意,反而更加恐怖了。
“踏!踏!踏!”
“踏!踏!踏!”
寂静的过道上只有江桥的脚步声,显得有些压抑。
但并不代表这里真的只有他。
就在刚才经过的左侧牢房内,一只发黑、干枯,布满累累伤口的手臂,安静的垂落地上,一动不动。而手臂的内侧,却隐藏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可以想象,那里应该是一张床,床上有一具冰冷的尸体。
“感知不到灵异气息,应该这间牢房存在某种屏障,隔绝了感应。这种隔绝让里面的邪祟同样感知不到外面的情况,所以它陷入了安静。”Χiυmъ.cοΜ
江桥目光微动,心中猜测道。
这种监狱里,当然不可能存在正常的尸体,只有可能是邪祟。
收回目光后,他继续往前走。
刚刚走了没两步,他就看到右前方的牢房内,放置着一张医院里常见的护理床。而在床上,则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套病号房。
没有见到人影。
似乎病人脱下衣服,收拾完东西已经离开。
继续走。
一路上他看到了许多诡异的情况。
有的牢房内空荡荡的,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墙壁上有一些断断续续的深色痕迹,像是沾染上的脏东西。
而如果把这些痕迹之间的空荡给连接起来,会发现这竟然是一道人影轮廓!
有的房间内开着灯。
灯光下放置着一个铜盆,里面是烧了一半的纸钱。
还有的牢房里一片漆黑,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布,哪怕是江桥也无法看到里面有什么。只能听见传来一些奇怪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用指甲不断的挠地板。
……
“全是一些不简单的邪祟,每一只放出去,都会闹出泼天大祸。”江桥心中有些凝重。
哪怕遭到了牢房栅栏的隔绝。
但他依然能够感受到这些邪祟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凶残与恐怖。
至少,毁掉一座类似安城、岳城这样的大城市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可是它们现在却被关押在这里,失去了行动自由。哪怕是一个普通人走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关押这么多邪祟来做什么?”
带着疑惑,江桥很快来到了监狱的尽头。
“嗯?”
突然。
他目光看向最后一间牢房,里面关押着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
“竟然是活人?”
“而且看上去很年轻,像是误入此地的现代人。”
江桥突然想起。
那个叫林锐的家伙,自称还有一个同伴一起进入了连接走廊。而同伴运气好,被抓进了icu病房,并且伺机成功逃脱。
“难道这是林锐的同伴?”
此时。
这名男子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
他后辈上整块皮都被扒了下来,双腿更是齐根断裂,只剩下腰部以上的位置。
十分的凄惨。
“他明明是觉醒者,但是身上却没有任何灵异气息,也看不到与诡谲有关的痕迹。”
“看样子诡谲被人给挖走了。”
江桥心中顿时警惕了起来。
这里有人!
如果是邪祟挖走的诡谲,绝不会留他性命,还把他关进牢房里。
只有活人才会这么干!
“可是现在监狱已经走到了尽头,既没有门,也没有岔道……我从楼上下来,基本上每一层都大概逛一个遍。”
“如果有人的话,会藏在什么地方呢?”
江桥伸出手推了推墙壁。
厚重的青砖墙上面长满了苔藓,摸上去有些湿滑,不像是有暗道的样子。
双眸微动。
“重瞳”的透视效果毫无阻拦的穿透了墙壁,但是看到的同样也是一片空洞与黑暗。
似乎墙后真的什么都没有。
“这里一定还存在其他的通道,古堡绝对不止这么一点空间。”
江桥目光扫视。
仔细分辨着附近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处细节。
最终。
他将目光投放到了关押段宏的那间牢房。
在牢房角落的石桌上有一些痕迹,像是有人用刀在上面刻画出来的文字,但是因为太过凌乱,根本看不出写的什么。
“哐当!”
江桥立刻推开眼前的栅栏。
走了进去。
这里虽然存在某种灵异束缚,但是对他没有太大的效果,仅仅有一点憋气而已。
“这个强度,一些初入七阶的高手也要被束缚。”
“厉害了。”
感受了一下牢房里的压制力后,他开始仔细观看桌子上的痕迹。
不过。
就在这个时候。
原本寂静无声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咚!咚!咚!
咚!咚!咚!
这声音很沉重,像是有人穿了一双鞋底很厚的鞋子,然后故意重重的踱在地上。而且每一步的声音和距离几乎一模一样,听上去机械而诡异。
“嘎吱——!”
然而。
当江桥走出牢门查看的时候,脚步声却在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后,戛然而止。
走廊里静悄悄的。
空无一人。
只不过。
在过道的中间位置,此时多出了一把红色的太师椅。
“好家伙。”
“这是跟我玩捉迷藏呢。”
“不过在欧式古堡里钻出一把太师椅,你倒是有点会玩儿。”
江桥冷笑了一声,并没有走过去查看情况,而是直接抬起左手,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猛的一拳打出!
瞬间。
一道黑色的电流刺破虚空,狠狠的打在了太师椅上!
噼啪!
木头破碎的声音响起。
可是。
椅子却并没有应声倒塌,反而在它的座位上,慢慢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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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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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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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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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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