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桥带着某种猜测走过去,直接一把将它们全部掀飞。
顿时,一块漆黑如墨的令牌掉落在了地上,上面一个猩红扭曲的“令”字,看上去十分的刺眼。
“看来这座刑台确实出了问题。”
“按照道理来讲,这块令牌应该插在签筒之中才对。”
江桥伸手把它捡了起来,想要仔细观察一下。
然而,他刚刚握住这块令牌。
立刻,眼前的画面发生了极为可怕的变化。四周的光线,突然变得一片橘黄,仿佛来到了黄昏的夕阳下。
滴答。
滴答。
一声声滴水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畔,空气之中浮现出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味,仿佛这里发生过十分可怕的屠杀,被害人的血铺满了整个地面。
但是实际上,四周除了光线变成了日暮时分外,并没有出现其他的变化。
那股滴答滴的声音,来自于江桥手中的令牌。
此时。上面那猩红色的“令”字,像是活过来了一样。一滴滴鲜血从上面渗透出来,滴落到地上。
“可怕的变化。”
江桥拿着令牌,感受着上面传来的极度寒意。
仅仅只是十秒钟不到,他就感觉自己的的手已经被冻得快要失去知觉。
“哐当”
江桥将令牌扔进了签筒之中。
刹那间。
所有的异象烟消云散。
四周从夕阳西下的黄昏色,又重新恢复成了白茫茫一片。而鼻孔中不断涌入的血腥味,也同样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不过,当江桥低头的时候,却清晰的看到地上的血迹。
这是刚才从令牌上面滴落下来的。
只是,这血迹仅仅几秒钟,就已经从鲜艳的红色,变成了沥青一样的粘稠发黑。
“坏得这么快吗?”
江桥蹲下身,用手摸了摸那些血滴。
很普通。
如果是在刑场之外,他或许会以为是哪个倒霉的普通人遇害后留下的。
但是,它出现在这个深埋意识之中的灵异空间里,却是极为不正常的!
“这座刑场唯一比较特殊的,就是刽子手和这块令牌。”
“它一定存在大用。”
‘说不定它就是控制这座刑场的物品。”
江桥目光扫,整个雨棚下,再也没有发现其他东西了。
“在眼前的旧时代,很多时候令牌代表着命令。”
“所谓见令如见人。”
“所以整个刑场之上,只有权利最大的那位,才有资格使用它。”
他回忆着之前被砍头时的各种细微状况,结合之前所知道的一些传说与资料,对这块令牌进行了推断。
“刑场代表着一个人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所以掌握令牌之后,四周才会变成夕阳西下。”
“而在刑场之上,几乎所有人都是非正常死亡,这代表一种血光之灾,所以令牌之上渗出了血液。”
江桥思索着之前看到的画面。
然后……开始瞎几把乱猜。
但大体上,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至少逻辑上是说得通的。
“我现在情况有点麻烦。”
“要是被困的时间太久,说不定会出现一些意外。”
“如果能够掌控这座刑场的话,说不定可以立刻离开。”
江桥看了一眼四周,目光微微有些无奈。
因为灵异袭击的中断,所以他并没有死去。但是这也造成了他无法苏醒过来。
他现在等于是“本我”意识被困在了心灵深处的一片牢笼里。
这种情况,要么车厢内的身体发生死亡,或许能够通过“替命术”来实现生命重置,从而摆脱困境。
要么就只能在这片灵异空间里找到一条出路。
但是这四周都是围墙,以他现在普通人的身体,想要爬上去完全是痴人说梦。
没有人可以徒手爬上一堵十五米高,九十度垂直,且平坦的墙壁!
“这里与外界唯一的通道,就是那扇铁门。”
“或许把那扇铁门打开的话,就可以离开这里,重新苏醒过来。”
江桥目光闪烁了几下。
突然,他直接拿起了桌上的签筒。
不知是不是没有直接跟令牌接触的缘故,所以他眼前的景物没有任何的变化。
“看来签筒可以限制令牌的灵异。”
发现这个秘密后,他抱着签筒,径直来到了那扇铁门之前。
“试试。”
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再次抓起了那枚巴掌大的木牌!
血色的黄昏,再次降临了这片诡异的空间。
滴答滴答的声音中,令牌上不断的渗出鲜血,并流到地上,一切都跟刚才一样。
“并没有能够操控这片刑场的感觉。”
江桥皱起了眉头。
“难道是用法不对?”
“又或者说,它并不属于我,所以我不能使用?”
或许是思考问题太投入,又或许是太多的问题让他有些略微吃力。
他下意识的用手中的令牌,推了推眼前的木门。
这是一种无意识的动作,就像你坐在板凳上会抖腿,打游戏团战输了会骂娘。
但随着这个动作。
那扇原本异常坚固,推起来纹丝不动的铁门,竟然“咯吱”一声,开了一条缝隙!
“嗯?”
江桥猛的抬头,目光死死的看着那条打开的缝隙,有些目瞪口呆。
“卧槽?”
“还真打开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赶紧伸出手按住铁门,往外猛的一推。
可是,诡异的事儿发生了。
这扇门跟焊死了一样,再次变成了岿然不动!
“咦?”
江桥愣了一下。
但随即反应过来,大概只有用令牌才能把门推开。
“草!”
“还挺讲究的。”
骂了一句,他立刻把令牌怼在了门上,用力一推。
“咯吱”
老旧铁门因为锈蚀而产生的不灵活,往往会发出一些让人牙酸的声音。
但至少,这扇门还能打开。
“成功了。”xǐυmь.℃òm
江桥心中一喜。
但很快,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
低头看向自己握住令牌的手,他发现上面已经乌黑肿胀,已经开始严重溃烂。
“这狗牌子,比他妈冰块还冻手。”
“这才几分钟呢,就直接给我手冻坏了。”
江桥骂骂咧咧道。
他并没有扔掉令牌,而是换了一只手持有。
这玩意看上去真是刑场操控物,绝对不能扔掉!
否则等他出去以后,那些刽子手再次向他举起屠刀的话,他连反制的措施都没有。
他手中已经没有硬币了,想造成灵异冲突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到时候他要么离开公交车,要么进入深渊。
都属于在九死一生中寻找生机。
而如果能研究出令牌的用法。不仅可以避免危机,甚至还有可能直接控制这座刑场!
毕竟这是怪谈都无法抵挡的意识入侵。如果用来对付人,那还不是乱杀?
“这可能是唯一一次机会了,下次进来可不见得有这么好的运气。”
江桥没什么犹豫,握着令牌直接离开了铁门,走进了那片雾蒙蒙的空间之中。
下一秒。
一阵天旋地转。
江桥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公交车上,而手中,握着那块诡异的令牌。
他成功将令牌从意识之中带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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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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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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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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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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