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喽啰盯着苏可儿眼睛直发光,擦拳摩掌向她凑过来。
忽然一个小孩跑来,拿烧火棍敲打小喽啰,嘴里骂道,“你们这帮坏蛋,走开!走开!”
小喽啰左右躲闪,骂道,“嘿,小兔崽子,一边儿站!”
眼看小啰喽飞起一脚,向孩子踢去。
王婶子惊呼,“赵狄!”
苏可儿快速从身后抱走孩子,打个转,放在宝梳身边,说道,“孩子好样的,看我怎么教训他们!”
苏可儿转过身,不等小啰喽反应过来,右一脚,左一拳,打得两个小啰喽人仰马翻,躺在地上直打滚。
土匪已经缓过劲儿,冲苏可儿咬牙切齿道,“行啊,有两下子!老子今天跟你玩儿定了!”
那土匪盯着苏可儿捋了捋袖子,往左右手上各吐了一口吐沫,脚底抹油,刚要发力,院门口跑来几个土匪,冲他喊道,“四当家的,差不多了,够吃个半月二十天了。赶紧撤吧!”
苏可儿看那几个土匪,有人扛着麻袋,有人手里拎着鸡鸭,想必抢劫了不少。
土匪头子抽了抽嘴角说道,“不行,老子今天要在这里办了这个小娘们儿!”
那人又喊道,“哎呀,今时不同往日,你要风流也要分分场合。一会儿义荣军的人追过来,咱们全都要玩儿完!”
一提到义荣军,四当家的犹豫了。
大凉军打到这里后,突然出现了一伙儿人,神出鬼没,自称义荣军,专烧大凉军粮草,偷袭大凉军军营,还时不时阻止他们的抢劫活动。
方圆几十里的土匪和流寇都怕遇到他们,最近安生了不少。
大凉军和大靖在同城后面打仗,心想,义荣军一定也在那里,管不到他们,这才出洞抓紧抢劫点财物和粮食。
四当家的心有不甘地望了苏可儿一眼,喊起地上打滚的人,垂头丧气地转头走了。
可是,没走两步,他们就停下了,大街上杀声一片。
四五个义荣军冲进胡同,看见土匪手里的东西,怒视着向他们走来。
土匪们一个个惊恐地盯着来人,不自觉往后退,手里的东西哗哗直掉。
对面人的人喊道,“怎么,东西烫手?”
四当家的望着来人,抽了抽嘴角,勉强陪笑道,“呵呵,我们就讨点吃的,啥也没做~”
义荣军瞪着眼威吓道,“聚虎寨的,我们将军好像提醒过你们。你们不愿意抵抗大凉军也可以,若再抢劫民宅,图财害命,必将血溅当场。记不住是吗?”
土匪听后吓得腿直哆嗦,结巴道,“记,记住了!你看…你不信问问院子里的大姐。我们就是来讨点吃的,没有对她们怎么样嘛~”
义荣军看了一眼院子里灰头土脸的大人孩子,转头对同伴说道,“拉他们到大街上处决!”
“是!”
“走!走!”义荣军七手八脚推搡着土匪走了。
人走了,苏可儿才松了一口气。
王婶子说道,“苏娘子,你和宝梳妹妹在院子里吧。我去大街上做个人证,让这些挨千刀的受到惩罚。”
赵狄说道,“大伯娘,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
“好!”
王婶子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了。
苏可儿洗好脸,给小丫头换了尿片,抱屋里喂奶去了。
宝梳收拾完庭院,也跟着出去看热闹。
大街上,义荣军制服了三四十个土匪,押着他们聚在一起齐齐对着老百姓跪成一排。
看热闹的人陆续赶过来,一会儿功夫就围满了人。
钟云奎一袭黑色便衣坐在高头大马上,高喊道,“国难当头,聚虎寨一干人等不去抗敌,趁火打劫欺压百姓。我义荣军绝不姑息!”ωωω.χΙυΜЬ.Cǒm
钟云奎说完,眸色一厉,高喊道,“每人二十军棍,给我打!”
义荣军听令,高举军棍噼里啪啦打向土匪。
军棍落在土匪身上,人们解气地高喊起来。
“打得好!”
“就该教训教训这帮兔崽子!”
“就是,身为七尺男儿不上战场杀敌,反倒欺负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真是缺大德!”
宝梳站在巷子口,远远只看到那人背影,他不认识。
旁边有个老大娘眼神不好,眯着眼睛问身边一个商户打扮的人,“义荣军是什么队伍啊?”
那人看了老大娘一眼,耐心说道,“大娘你有所不知,义荣军是咱们大靖一些忠义之士自发组织的一支队伍。据说,这里面有江湖人士,有被打散的边境士兵,还有愿意跟着他们要打退大凉军的普通百姓。”
老大娘似乎明白了,于是用她理解的解释道,“哦!义荣军打大凉人,也打土匪,不抢咱们粮食,应该都是好人!”
商户一顿,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
宝梳听着他们对话,心里也明白了。
前面已经打完二十军棍。
钟云奎肃然喊道,“你们谁刚才伤人了,谁欺负妇孺了,自动报上名来!”
土匪刚被打了军棍,难耐的扭着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承认。
不见人回应。
“好!”钟云奎扫视一圈看了看周围的人,喊道,“谁家人被他们伤了,可站出来指证。杀人命者偿命,欺负妇孺者任人宰割!”
此话一出。
只见一个男人站出来指着地上的土匪,愤恨道,“他们抢我家猪肉,打了我爹,老人家现在还躺在地上起不来。”
钟云奎点点头,说道,“给这个兄弟军棍,让他打到满意为止!”
男子接过军棍,骂道,“你们这帮有娘生没爹教的畜生,抢我家东西,还敢打我爹,看我不打死你们!”
说完,狠狠打了那个土匪。
“欺负老年人,打,往死里打!”
“人渣!打他!”
人群激愤后,有妇人哭喊,“义荣军,救命啊!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吧~呜呜,她还小,她不能死呀~”
众人让开道,看见一个头发凌乱的妇人,怀里抱着一个昏厥的女娃,踉踉跄跄扑倒在义荣军面前。
“这不是钱三家的媳妇儿嘛!”
“钱三打仗去了,家里剩下孤儿寡母,和一个卧病在床的婆婆。”
“哎,造孽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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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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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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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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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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