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儿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张妈,托起君承萧左手,美眸看了他一眼,道,“我开始了!”

  不等君承萧有反应,直直扎了下去。

  “呀~”

  两个女孩惊呼一声捂住了眼睛,瑜儿裂开嘴抽了抽。

  苏可儿看看三个孩子,笑了,安慰道,“放心吧,只是撕开一层皮,你爹爹不疼的。”

  三个孩子还是心有余悸,蹙眉心疼地盯着君承萧的手掌。

  苏可儿拿药棉沾净脓水扔掉,又拿块新药棉沾着碘伏,轻轻擦拭伤口。

  “好了!洗手的时候注意下就行。”

  “嗯。”

  君承萧应声,没有多说话,转身去了后院继续加班干活儿。

  翌日一早,男丁们从后门出去,扛着铁铲、三股铁耙去刨红薯,葛存章不经意瞥了一眼堆放木头的地方,好像少。

  他揉揉眼睛仔细再数数,就是少了两根。

  葛存章慌忙向王大洪喊道,“大洪哥,木头少了!”

  王大洪扛着铁耙头也不回,摆摆手道,“哎呀,这些木头又沉又重,谁闲着没事偷你木头呀!”

  二愣子搭上葛存章肩膀开玩笑说,“昨晚我又听到你说梦话了,是不是还没有睡醒呢?”

  铁柱走过去拉开篱笆门,数了数,喊道,“还真是少了!”

  “什么?”刘坤掉头走回来查看。

  昨天还有七八根,现在只剩下五根了。

  客户送来的木头,王大洪都用墨水做好客户标记,挨着墙堆放在农庄后门外,刘管家订做了高两米的篱笆墙安插在木堆三面,中间留个活门,方便拿取。

  “奶奶的!唐源农庄的东西也敢偷,胆儿肥了!”二愣子啐了一口骂道。

  王大洪他们搬动木头仔细核对,少丰源农庄一根,万福农庄两根。

  这可是三架井车的用料啊!

  刘坤和铁柱没有多说什么,沿着篱笆周围查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刘管家赶着鸡鸭从农庄出来,王大洪向刘管家汇报了此事。

  刘管家让刘坤和铁柱去找木头,其他人去刨红薯。

  几个人走到红薯田刚要干活儿,王大洪又发现红薯田靠近农庄小路一侧,被人挖了一大片。

  王大洪破口大骂,“奶奶的!是哪个天杀的,偷了木头,偷红薯,看爷爷抓到了,不拔了你的皮!”

  其他人赶紧去看土豆田,发现土豆田没有遭劫,蚕豆和绿豆还没有成熟也安然无恙。

  中院,刘管家正跟君承萧和苏可儿说木头的事,二愣子风风火火跑过来说红薯也被人挖了一大片。

  君承萧和苏可儿来到红薯田,看到一个个分布不均匀、深浅不一的土坑,和乱糟糟有大有小的脚印。

  这像是徒手挖的,而且不是一个人干的,是一伙儿人作案,甚至包括孩子。

  这是家庭作案?

  君承萧和苏可儿相互看了一眼。

  “老爷,夫人要不要报给官府?”刘管家问道。

  君承萧神情平静,摆摆手,“先不要!”

  君承萧让众人继续干活儿,他和苏可儿回了农庄。

  “连农具都不用,看着不像惯犯。”苏可儿边走边说。

  “嗯”君承萧点头。

  “你打算怎么办?”

  君承萧停住脚步,盯着苏可儿期待的眼神,“你且吃早饭去药堂,这个事情我来处理。”

  “好!”

  行至兴和堂。

  苏可儿从马车下来,又放慢脚步听早间新闻。

  兴和堂就是新闻聚集地,镇上最近发生的新鲜事,都可以在这里听到。

  “中原地带水患,昨天镇上来了一大帮灾民。”

  “是吗?现在咱们兴安县日子也不好过,不知道官府管不管这些人啊。”

  “我还听说,前段时间有逃荒到中原去的,现在因为水患又跑回来的。”

  “要我说,跑什么跑,还不如在城里找份差事,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草窝。”

  “哎,灾民也是身不由己,好好的年景,谁出来逃荒啊!最遭罪的还是老人小孩。”

  “是啊,是啊。尤其看着小孩儿挺可怜的。”

  听罢,苏可儿迈开步子走进药堂,准备接诊。

  唐源农庄。

  刘坤和铁柱抓到两个偷木头的,已经带回农庄,在前院大厅听候发落。

  原来,刘坤和铁柱跟着乱糟糟的脚印,沿着唐源农庄通往农田的小路一直走,大约走了二里地,上了大路,在一片石砾空地上看到一群衣衫破旧的人正架着大火烧烤吃食。

  这帮人中有青壮年,也有女人和孩子,还有两三个老人,总共加起来三十多口。

  几个女人正蹲在地上编草席,旁边还堆着几根木头。

  刘坤和铁柱相互望了一眼,慢慢蹲下身体,只听着这些人好像挺乐呵。

  “昨天半夜收获不错,挖了这么多红薯,够我们吃两天了。”

  “是啊,都说这边闹旱灾,你看这片农田庄稼都绿油油的,看来根本不缺吃的。”

  “那边不远处还有一口水井,最起码这两天有水喝,有红薯吃,饿不着咱们了。”wWW.ΧìǔΜЬ.CǒΜ

  有个头发花白的老汉开口道,“我们毕竟偷了人家的东西,不赶紧离开这儿,就不怕人家找上来吗?”

  一个青壮汉子说,“哎!三叔,我们一路逃荒,肚子饿得早没有力气走路了,能逃到哪里去?”

  “是呀,我们还好说,老婆和孩子支撑不住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挨饿吧。人家要是真找上来,我就跟人赔罪,我愿意出力气给人家干活儿,能把偷来的东西抵上为止。”

  “对!反正也走不动了,我看这片空地不小,估计也长不成什么庄稼。我们就在这里搭几个窝棚,凑合住。歇两天缓缓咱们继续赶路。”

  男人说完,跟同伴抬起木头要打窝棚架子。

  刘坤和铁柱看清了木头上有黑色标记,是农庄丢失的木头无疑。

  他们站起身,向这帮人走去。

  这帮人看到有人过来,尤其看到刘坤面部像个狠角色,相互提醒警觉地站起来。

  当刘坤问起红薯和木料的事,这帮人并不否认,两个汉子主动站起来跟刘坤他们回农庄交代。

  君承萧和刘管家听了二人说的经过,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君承萧面色冷峻,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两个汉子没有说话,低头喝茶。

  刘管家略显愤怒开口问,“红薯和木头是你们偷的吗?”

  “是!”对方回答。

  “你们打算还回来,还是让我们报官?”

  两个汉子相互看了一眼,还回来就没有吃的了,更不愿意让对方报官。

  二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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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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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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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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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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