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承萧则是坐在旁边躺椅上,撑着双腿,指导孩子们。
苏可儿一个人在主屋客厅,拿着笔一丝不苟地绘着井车图样。
这时候没有电机,过两天深水井打好了,抽水是个问题。
苏可儿读书时候物理学得很好,平时就喜欢效仿古人搞点小发明,曾经为了做鲁班的“木鸟”,把爷爷的桃树给砍了。
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什么她不敢做的。
琳儿中途休息来到主屋,看见执笔书画的苏可儿很好奇,凑过来问,“可儿姐姐,你在画什么?”
“我在画‘井车’”
琳儿托着腮忽闪着大眼睛陷入思考,自言自语道,“井车是什么?”
瑜儿听见她们对话,像一股风似地跑过来问,“井车能做什么?”
苏可儿抬头,看着一个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小脑袋,笑着说,“井车呢,就是能够抽取深井水的机具。有了它,就算老天爷不下雨,我们农庄也能用井水灌溉田地,收获庄稼。”
“哇!”
孩子们也知道因为农庄里庄稼缺水,才会没有收成,因为养不起佃农,才会把他们遣散。他们也很期待看到这个神奇的‘井车’长什么样子,安安静静伸着小脑袋看苏可儿埋头绘制。
根据她的记忆,遵循辘轳轮轴起重原理,优化古人‘井车’设计,不到半个时辰绘制出“深井井车”设计图。
收起设计图纸,马不停蹄子去后院选木材。
“邦啷!邦啷!”
苏可儿和刘管家在后院的木头堆里挑选木材,这些木头有些陈旧,还有的上面有虫孔,以这个做材料担心会影响“井车”寿命。
刘管家看着苏可儿峨眉微蹙,似乎对这些木头并不满意。
于是提议,“夫人,我们农田周围种了很多树木,如果夫人对这里的木材不满意,不妨去选几棵良木?”
“那再好不过!”苏可儿兴奋地说。
刘管家叫上魏青和王大洪,套上马车,拿了锯子和砍柴刀,带苏可儿去了田间地头。
苏可儿坐在马车上,第一次巡视唐源农庄的近三百亩良田。
某光头拥有大片森林,苏可儿曾经拥有上百亩良田。
当然因为旱灾,田地早已失去生机勃勃的景象。
行至农田小路分叉口,前面小路上的几棵钻天杨树长得粗壮笔直,苏可儿让刘管家停车。
她下车,手扶树干仰头望去足有五六层楼高,直径有四、五十公分。心想:这个高度够了,粗细也合适。
“刘伯、大洪,农庄有近三百亩田地,只打一口井根本不够用,明天你们告诉打井工匠,合理分布再打两口井。也就是需要做三个水车,我们最少要砍两棵树。”
王大洪咧着嘴憨笑道,“夫人,您选好了就别管了,这活儿就交给我们吧。”
苏可儿选定树木,让他们给锯了,先拉到农田里根据需要截断,留下主干和几个主要分支,剩下的枝枝叶叶当柴火烧。
晚饭后,在苏可儿的指挥下,魏青、刘管家还有王大洪他们,都光着膀子在用工具刮树皮,锯木块,打磨木板。现在没有别的材料,整个井车的大轮、支架、传送杆、水斗,全部用木头制作。
农庄的男子们,大多手脚勤快,不仅要会干农活儿,很多家里修修补补的活儿也都自己干。木工活儿多少都懂一点。
他们也不确定夫人能不能搞成什么营生,他们只知道,现在老爷卧榻养病,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哪怕让他们去摘天上的星星,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去试试。
事实证明,跟着夫人有饭吃!
夜色渐深,苏可儿让众人去休息。
翌日,苏可儿到了兴和堂,看到排队的人比前两日还要多,话不多说直接坐在桌前开始看诊。
郭岚笑呵呵上前,“今日又要有劳苏姑娘了。”
苏可儿笑笑,“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郭大夫不必客气。”
李修竹和庄泉儿搬来几把椅子,放在药堂靠墙位置一字排开,供排队人员休息。
一切安排妥当,李修竹禁不住多看了苏可儿两眼。
只听得入座的病患开口道,“我这身子骨站一会儿就受不住,兴和堂想得真是周到。”
“是啊,郭大夫人脾气好,待病患也实诚。”
“百闻不如一见,苏神医术高超,兴和堂要越来越旺了。”
坐诊时间到,苏可儿照常给病人看诊。
片刻后,有人端来一杯热茶放在苏可儿左手边,她正在写药方没有抬眸,随口说了句,“有劳了,谢谢!”
写好药方交给病患,冲后面喊,“下一位。”
“让开!让开!”
伴随几声粗暴的声音,只见两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抬着一个面色苍白、已经昏迷的男子进来。
到了兴和堂大厅后,后面跟着的女子忽然扑到男子身边,嚎啕大哭“哎呀喂,当家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呀?!”
女子抹着泪儿,抬头看着排队的人群嚷道,“各位乡邻,你们都要做个见证。我家相公昨日头痛来兴和堂看诊,回去喝了苏神医给开的药后就一直昏迷不醒。你们说,我是不是该找他们理论理论呀!”
嗯?还有这样的事?
面前这位妇人确实哭得可怜,但是,这几天苏神医的医术有目共睹。
众人听后全部蒙圈,一时不知道该帮谁说话。
转念一想,自己还要在这看病抓药呢,这样一闹心里真膈应。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真的呀,万一真有问题,可怎么办?”
“你还别说,兴和堂药卖的便宜会不会真有问题呀?”
“我说,要不咱们别排队了,走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没有人真的离开,可又犹犹豫豫。ωωω.χΙυΜЬ.Cǒm
妇人一看没有人走,哭得更伤心了,“兴和堂的苏神医是庸医呀,他害得我家相公半死不活呀!兴和堂徒有虚名呀!呜呜呜~”
郭岚走到苏可儿面前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走到妇人旁边蹲下,“大姐,您先别激动,或许哪里出了误会,不要动不动地说庸医,徒有虚名,这话说得严重了。”
“你说这个什么意思?你们把我家相公害成这样,还不让我说了?呜呜呜,相公啊,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呀?”
“大姐现在哭解决不了问题,既然你们说是吃了兴和堂的药才变成这样,现在把药方拿出来,我们看看。”李修竹走到妇人面前说。
“对,你们找着药方,我先给这位兄弟把脉看怎么回事?”
郭岚说罢,伸手要给男子探脉,被彪形大汉抓住手腕甩开了,险些被蛮力搡个四脚朝天,幸好李修竹及时扶住了他。
“探什么脉?我表弟就是被你们看诊后,吃了你们的药才变成这样的!你们这群庸医,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不给我们个交代,我们就,”
“就放火烧了兴和堂!”一个高亢的女声接过话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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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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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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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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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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