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拿着一支笔一个本子从门口露出了一个头来:“驸马,我听清楚了,七皇子说的,全都记下来了。”
“你!你们疯了,他根本就不是户部的人!”江朴明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
秦光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七皇子,今天晚上,女君飞鸽传书,说要提我为刑部尚书,我现在是刑部的人啦。”Χiυmъ.cοΜ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变化就是一瞬间的是!
“即便如此……”
“对啦,大漠的人也来了,他们可以作证哦。”秦光继续说道。
江朴明回头看去,外面灯火通明,达鄂勒就在明亮的火光之中。
江朴明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张脸惨白,他缓缓抬头看向了司马晋:“你们帮着一个西陵的女人害我?”
司马晋根本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瞧了一眼姜令月:“庆王妃,现在人交给你,算我们给你赔礼道歉了,告辞。”
姜令月点了点头,平静地看着众人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江朴明的预期!
江朴明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他冲向了姜令月:“你要干什么……”
咻!
姜令月抬起手,火铳里面射出了一支小小的麻醉剂,江朴明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他瞪大了眼睛,无论如何努力,都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不能动弹半分。
他声音有些沙哑:“姜令月,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啊,不过就是……抽干了你的血,将你的肺移植给秦翰。”姜令月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一步一步走向了躺在地上的江朴明。
“什么……你,你敢!”江朴明浑身都在颤抖,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放肆,我乃是北荣的七皇子!”
“这里是西陵。”姜令月欣赏着江朴明眼中的恐惧,心中平静如同一潭死水。
他将四岁的姜令星掳走的时候,可想过今日?
他绑走十二岁的江朴曜,凌虐他,折磨他,将他卖入瓦子里面,可想过今日?
他设计暗杀姜令星,拖行秦翰,用木刺刺入秦翰的肺部时,可想过今日?
“你,你这个女人,你果然会巫蛊之术。”江朴明望着举着手术刀逐渐靠近的姜令月,他浑身都在颤抖,不停的往后退。
姜令月的眼中掀起了一片冰冷,声音冷了许多:“对啊,你不是好奇,挤破头了都要进来看看么?成全你!”
“你……你们故意算计我!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已经配型的人……你们都在演戏,都是在骗我进来!”
姜令月勾唇一笑:“没有啊,没有骗你,你就是那个配型的人啊!”
“你……你们……”
“会有点疼哦,忍着点吧!”
姜令月拿出了抽血的管子直接插入了江朴明的身体里面,他吓得够呛,仰头大叫了一声:“啊!!”
血液顺着透明的输血管,迅速涌入了袋子里面,望着流的血越来越多,江朴明的神色开始有变化了,他沙哑着声音说道:“庆王妃,庆王妃,你放过我吧,姜令星给你的一切,我都能给你,你放过我吧!”
这种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和恐惧感让江朴明浑身止不住颤栗了起来,他的眼眶猩红,眼泪在里面打转转,早就没有方才的嚣张了。
“庆王妃,我也可以出兵支持你和庆王,我大舅舅乃是护国大将军,我二舅舅是丞相,掌握了北荣大半江山,你们和我们合作,比和江云华合作的胜算大,你放过我吧。”江朴明痛哭流涕,想要寻求一线生机,姜令月垂眸冷了盯着他,缓缓拔掉了抽血的针,江朴明以为姜令月听了他的话,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
姜令月却觉得他吵闹,低声说道:“嘘,本王妃喜欢安静。”
江朴明唇瓣惨白:“王妃是答应合作么?”
姜令月摇头:“要移植肺,不能抽太多的血。”
江朴明:“!”
恐惧感再次从他的心中生了起来,他哭着开口:“王妃,我虽然想要害你,不是还没有成功么?得饶人处且饶人,姜令星他有什么好!你就一定要杀了我?”
这是姜令月听过最厚颜无耻的话,她握着手术刀的手顿了一下,看来要让江朴明直到一个杀人诛心的事实他才能闭上嘴巴。
姜令月垂眸盯着江朴明:“因为姜令星是我的亲弟弟,我必须替他除掉所有隐患。”
江朴明:“!!”
他的眼睛瞪的老大,死死地盯着姜令月,里面写满了恐惧和不可思议,他知道司马晋应该还有一个孩子,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是姜令月!
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将这个令人害怕令人惊恐的消息传出去了,如果是这样,只有杀了姜令月才能瓦解姜令星和西陵的关系,其他的都是治标不治本……阻止江朴曜娶狄酒儿,简直毫无意义!
姜令月在江朴明的身上盖上了手术布,只露出了胸口的皮肤,她带着手套和口罩,手中握住手术刀,旁边摆着一排排的工具。
江朴明看着那些工具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他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你们故意引我来的,你们只是找不到给我定罪的罪名!”
“你既然伤了他,就用你的血肉治好他,也算是你的荣幸了。”姜令月低声开口,她的手指在江朴明的胸口上按了几下,江朴曜立刻便不能动了,这是从姬元泽那里学的点穴。
这个比麻醉枪有意思,这个能让江朴明不能动,但是他能感受到疼痛。
明亮的灯光落在了姜令月的脸上,衬着她的一张脸纯白无瑕,透着几分冷冽与杀意,她举起了手术刀割开了江朴明的皮肉。
疼痛与惊恐瞬间传来,江朴明想要挣扎却无济于事,他瞳孔放大尖叫了一声:“啊!救命!啊!”
惨叫声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划破了云霄,整个屋子似乎都在为之颤抖。
他明明能够感受到疼痛,却不能挣扎,不能动,这对于他而言何其残忍!
姜令月无比平静,手中的动作非常的麻利,前世的时候,做过无数场这个样子的手术,过程与步骤,就已经刻在了她的脑海里面,操作起来是没有丝毫的难度的。
江朴明一开始的时候叫的撕心裂肺,到后面,声音开始沙哑,像是鸭子在绝望的时候发出的嘶吼一般。
这嘶吼一声一声的从屋子里面传了出来。
江朴曜等人坐在了长廊之下,星辰与月光落在了他们的身上,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开口。
司马晋伸手拍了拍姜令星的背部,这些年的大仇终于可以报了。
江朴曜死死握着拳头低下头去,十二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是一场噩梦,即便这些年,司马晋和江云华小心翼翼的教养他,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依然会想起,想起那个血腥的夜晚,想起那落在身上的寸寸伤痛,想起那些羞辱与过往。
他双手捧着脸,浑身颤抖了起来,狄酒儿伸手摁着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都过去了,再也没有人会伤害你了,王妃替你报仇了!”
姜令星深呼吸了一口气:“多亏了姐姐算的分毫不差。”
“是啊,她算到了江朴明会想要坐实她行巫蛊之术的罪名,便故意闹得这么大,让江朴明知道需要移植肺部,引江朴明过来。”司马晋说。
姜令星点了点头:“我们已经尽力阻拦了,可他非要进去,趁着庆王不在,擅闯庆王妃的寝殿,望向挑拨两国关系,我们没办法保住他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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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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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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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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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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