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会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姬元泽低声开口。
姜令月:?
她猛地回头看向了姬元泽,笑了起来说道:“那当然了,王爷承诺过的,有朝一日登上宝座,定要给我一个官儿当当的。”
她笑的十分好看,如同迎风盛开的腊梅,不惧任何的风暴,独立而又自信。
姬元泽的心中波涛涌动,低声开口:“本王与你共分天下如何?”
姜令月:?
他在说什么胡话!
他疯了吧!
姜令月目光直愣愣地落在了姬元泽的身上,像是要透过那双眼睛洞察他的想法一般。
可那双眼睛干净清澈,一点都看不出来其他的想法。
姜令月笑了几声说道:“开什么玩笑,我只想要很多钱,想要免死金牌混吃等死,不想要当牛马!”
“都可以,只要你高兴,只要你愿意。”
姜令月:……
她伸手拍了拍姬元泽的肩膀:“啊对了,有五天了,王爷的眼睛可以第二次施针了,有空么?”
姬元泽沉默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往屋子里面走。
姜令月跟在他的身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廊下落了几片花瓣,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草丛之中,在一片青绿中,粉色格外显眼,却又有些落寞。
阳光透着窗户洒了进来,落在屋子里面的窗台上,窗台上插着一束新鲜的月季,月季的花瓣落了几片在窗边的小茶几上,也若在了软榻上。
姬元泽的衣摆上也沾了几片,粉色在黑色之中,显得有几分跳跃,却又衬托着他年轻而又意气风发。
他半闭着眸子,阳光打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上,在侧脸留下了阴影。
夜色的衣服勾勒着他肩宽腰窄的曲线,广袖之下,露出了一双如同白玉般骨节分明的手指。
画面如同一幅画一般,格外好看。
连姜令月这种不为男色所动的人,都忍不住心跳加快了一下。
姬元泽那张脸,简直是天生的绝色,能秒杀一切的存在。
“进来。”男人的嗓音低沉了几分,富有磁性,下一刻,他睁开了那双狭长的眼,清冽的眸光落在了姜令月的身上。
“若是勉强,就算了!”
姜令月:……
他不这么别扭他会死么?
他们姬家的遗传病么!
罢了,越迷人的越危险,少看为妙。
姜令月绕到了姬元泽的后面,拿出了银针,手指轻轻地在姬元泽的头上按了几下:“这些日子,王爷的眼睛有感觉了么?”
风声穿过了屋子,显得姜令月的声音有几分寂寥。
过了许久,才听到姬元泽回答:“闭上眼睛时,有透光感,睁开眼睛,依旧不能看到。”
姜令月点了点头:“有透光感就是好事情,今日过后,应该会有些模糊的感觉了。”
“重要么?”
“自然,至少能证明你的眼睛还有救,这种伤到经脉的事情,一不小心可能会影响另外一只眼睛。”
姜令月以为姬元泽不知道其中的重要性,还责怪了一句:“你也太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了。”
“你说得对。”姬元泽回应了一句,让姜令月觉得有些无言以对。
“你难道真的有个私生子要带回来怕我不同意?”姜令月揶揄地开口。
姬元泽:……
他忽然转移了话题:“明日姜致远要来,需要本王在府中么?”
姜令月轻轻应了一声:“若是你在,自然是好。”
就应该给姜致远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庆王府的人,不是那么好惹得,他最好夹起尾巴做人,别让自己再抓到他的把柄。
“行。”
姬元泽应了一声,像是进入了睡眠模式一般呼吸均匀了起来。
姜令月在阳光之下,将针一根一根插入了姬元泽的穴道里面。
二人靠的很近,姜令月几乎能感受到姬元泽的热气就这么若有若无的喷在了她的脸上,他的身上带着好闻的木香,这味道,让姜令月忽然想起上一次在牧场以为他死掉了的场景,不禁勾起了嘴角笑了起来。
姬元泽忽然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姜令月笑颜如花的脸,嘴角勾起的弧度恰似骄阳一般,自信而又迷人。琇書網
“靠!”姜令月被姬元泽忽然睁开眼睛吓了一跳,呵斥了一声说道:“你这样忽然睁开眼睛,当心吓得我手一抖把你戳瞎。”
“无妨,你是我妻子,你负责一辈子就是。”姬元泽说。
姜令月:……
“感觉怎么样?能看见了么?”姜令月问。
姬元泽伸手捂住了正常的那只眼睛,用坏掉的那只眼睛看东西。
他定定地盯着自己的手看了许久,又看了看外面的花草树木,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见了。”
三年了,他的这只眼睛又可以看见东西了。
姜令月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是很清楚的,还是模糊的?”
姬元泽顿了一下:“如果有些模糊还需要扎针么?”
“倒是不用,喝药调理即可,难道王爷还怕疼么?”姜令月一边收拾银针一边说道。
“疼倒是不怕,不想麻烦你。”
“哦……”
麻烦她吗?忽然这么生疏,不像是他啊……
见她若有所思,姬元泽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不是有些人着急和本王划清界限么?”
“王爷知道最好!”
姬元泽松开手,瞧了一眼姜令月:“本王还有事情,先走了。”
“嗯,注意保护眼睛。”姜令月应了一声。
姬元泽刚刚离开一会儿,圆圆便抱着一束花走了进来,她有每天放学都要剪一束花回来的习惯。
圆圆乍一看到窗台上的话,疑惑地开口:“王妃,是谁插的,把我的活儿都抢了。”
姜令月抬头看了一眼花瓶里面的话,眉头微蹙:“许是院子里面的丫鬟。”
“才不会,他们都知道插花是我的事情的。”圆圆找了个新的花瓶将花擦了进去。
“不是院子里面的人还能有谁……”
姜令月嘀咕了一声,慕然想起廊下那几片粉色的花瓣。
这花好像是和姬元泽一起出现的!
不会吧!
他变态啊,他搞这么一出!
姜令月猛地回头看向了那一束在风中摇曳的月季,心跳慕然加快,手指都不受克制的颤抖了一下。
“咦?这好像是进贡来的粉色月季,听邓太傅说,总共就活着两盆来到这里,一共才二十支花,不会全在这里吧。”圆圆大概数了一下,随后回眸一脸惊讶地盯着姜令月。
“王妃,该不会是王爷送的吧。”
紧接着,圆圆笑了起来,飞快地往外跑。
“诶!”姜令月想要拦住圆圆,让她不要乱喊,可圆圆一溜烟就没了影子了。
姜令月望着那粉色的花瓣,心情越发复杂了起来。
直到在窗边上站到了夜深,姜令月都没想明白,姬元泽到底发的什么疯。
不过想到第二日还要对付姜致远,她还是放下了心中的疑虑早早睡下了。
五月十五,天气大好,晴空朗朗,姜家抬着许多大箱子,从姜家出发往庆王妃走。
最前端的两个人扛着牌匾的,牌匾上写着“姜家迎亲”“姜家迎子”。
后面便是一顶轿子,轿子的旁边跟着一个媒婆,媒婆喜气洋洋的,挥着手绢,张罗着两把的丫鬟将喜糖和喜钱往四面八方洒。
大箱子上面够挂着红色的绸缎花,每个抬箱子的侍从腰上都挂着红腰带,看上去相当的喜庆。
小孩们追着花轿唱着歌,热闹无比。
“这是做什么?”
“这是姜国公亲自迎接自己的儿子,还有被赶出门的妾室。”
“这也太热闹,太有排场了吧。”
议论声,喧闹声,热闹非凡,比那日姬元辰娶妻还要热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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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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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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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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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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