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尔雅想到李珍姐,对于她所提出的来的事情,一直都很热衷,忙前忙后。
跟林月谈完话后,陶尔雅回去想了许久。
沈言说这一切都是林月设计的,可,丈夫的人选可都是他们自己选的。
出现的事情,也并非林月逼着他们去做。
说到底天下男子有几个人对女子好?
也许有,像牧将军。
不过听闻以前的牧将军也是花心滥情,后来遇到城主后,这才渐渐收了心,每天如易碎的宝物一般对待城主,深怕城主不要他。
城主说得对,女子想要人疼,就得先疼自己,若是她们自己都不疼自己。
哪里会奢望别人来疼自己。
浙海城人贩一事后,整个浙海城百姓对待犯罪意识提高不少。
林月还找人编了戏曲,一个是一对男女被人拐卖,明明有人看到,那人却选择了默不吭声,后来那对男女受到非人虐待死亡,而默不吭声的人若干年后,他的孩子被人拐走,也被人漠视了。
另外一个,开头也是一样,一对男女被人拐卖,有人看到了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告诉了捕快,捕快快速又敏捷前往救治,扮演知县的戏子下达了一系列命令,然后开始跟人贩子斗智斗勇,看得人热血沸腾,最后救扫平了人贩子的窝藏点,救出不少人。
还顺便进行了科普,女子被救出来后,回到村子里,有妇人有老人对女子进行指指点点,说她早已经没了贞洁,说她还有脸回来,要是换了她,就应该一头撞死算了。
出现这一幕的时候,有不少妇人和姑娘在下方偷偷抹眼泪,流言蜚语真的能害死一人。
这时候戏曲用三名女子分别作为对照,一名女子受不来人们白眼,村民的恶毒,还有连自己的亲人都被她给连累,甚至都不站出来保护她,最后她选择自我了断,当尸体满身血污躺在地上时候,哭声到达了顶点。
很快这一部分落下帷幕,场景切换,另外一名女子身上,女子回到家中,同样有不少的流言蜚语,同样有人指指点点,同样亲人受到她的连累。
她与她的亲人勇敢的站了出来,面对恶毒的刁妇,她比那人更家刁蛮,亲人在面对别人的恶意时候,勇敢的反驳回去。
哪怕搬离整个村庄,他们也不愿让自己的女儿受到一点委屈。
虽然结局还是有点遗憾,可是女子总归留了下来。
最后,一名女子,她胆小,怕事,甚至被救出来时候,就想着自尽,可是被原先还未死去的两名女子救了下来。
她们告诉她,她们丢失的时候,亲人一定很担心,若是自己就这样死去了,亲人会一直活在内疚痛心之中。
最后一名女子,带着惴惴不安的心回到自己的村子,这个村子的人都很和善,妇人没有对她指指点点,男人没有对她露出不怀好意眼神,每一个人待她都极好,不是小心翼翼对待她,就是把她当做正常人一样看待。没有人提起她的过往。
后来有一天,她忍不住去询问,为什么你们都不好奇我遇到什么?
村里的老人说:“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不管你面对了什么,你都是你自己,活着回来就好了。我们没有经历过,不知道你面对多少痛苦,所以不敢提,提了就是在让你面对痛苦。孩子回来就好,哪怕你伤痕累累,回来就好。”
一席话让不少作为母亲的人,纷纷落下眼泪。
也有人对此发表不同的意见。但是大多数人都有感触。
陶尔雅和李珍也去看了这个戏。
李珍说道:“城主大人为我们真是操碎了心。”
陶尔雅也红着眼眶,她还未从戏曲中走出来:“城主就想着我们女子,能在浙海城挺直腰杆活着,有尊严的活着,跟男人一样的活着,我们可不能给城主拖后腿。”
就在林月大肆宣传女子平等观念时候,深夜,一名打更人,看到一对老妇人鬼鬼祟祟往河里丢什么东西。
“你们做什么!”打更人呵斥一声,两名老妇人连忙跑走。
打更人赶忙下去查看,就看到河面上飘着一名女婴的尸体。
袁知县看到女婴的尸体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节骨眼上,为什么要在他管辖的地方出现女婴尸体!
有了上次的经验后,袁知县不敢隐瞒提交上去。
林月回复两个字:彻查!
陶尔雅和李珍知道后,用女子保护协会名义强制性了解彻查过程。
袁知县面对陶尔雅和李珍二人到来,其实感到头痛,调查过程中为什么要带着两个女子,好在只是了解过程,并不是参与调查。
袁知县不知道,等到十年以后,女子保护协会会专门成立女子调查组,凡是有女性被害者,她们都会协助调查。
林月前面并不会让女子直接去插手,这样会引起反效果,要滴水入石,一点点消磨他们思想,一点点渗透进去。
好在陶尔雅和李珍都不是拖后腿的人,还很细心,还能发现一些小细节。
因为上次小女孩被拐卖一事的推动下,浙海城的百姓都很配合调查,有什么说什么,配合度非常的高。
仅仅用了七天时间就把女婴一案给破了。
是浙海城一户富贵人家,冷家的小妾生了一名女儿,想要狸猫换太子,用自家亲戚的儿子换了自己的女儿,原本想要把女孩子放在河中流走,哪里知道这两名老妇人在惊慌之下,把女婴落在河中导致直接淹死了。
那两名老妇人还责怪打更人多管闲事,要不是他的怒喝声,女婴也不会淹死。
打更人也在一旁自我怀疑。
陶尔雅厉声怒道:“你们以为这么幼小孩子真的会顺着河流流下去?凡是中途有一颗石子,凡是河流湍急一点,她面临的死亡会更加痛苦,更何况,根据时间推断,孩子在放入盆中就已经死了!分明就是你们早已经事先溺死孩子,再放入盆中,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一番审问后,才知道,原来亲戚怕这个孩子留着,日后会成为祸害,就一狠心把女婴给溺死然后谎称她睡着了。
结果这两个老妇人也没有真正去查看。
那名妾室听到这里,差点愤怒想要跟自己亲戚拼命,这时候展现出来的母爱,就显得格外的可笑了。
冷家家主听到自己女儿身亡,也无动于衷,他家里有太多女儿了,不差这一个。
“你说最为父亲的人,怎么会这么冷血,自己的女儿被人淹死,半点都不觉得伤心。”陶尔雅正在跟林月说这个案子。
林月:“太多了就不知道珍惜二字。”
陶尔雅问道:“大人要不要限制每个人只能生一个,我看他们还舍不舍得把孩子给淹了。”
林月:“馊主意。要是我强制规定,每一户人只能生一个,他们只会变本加厉,要是第一胎是女儿,为了儿子,他们只会偷摸摸的去淹死,你会发现失去的女婴更多。”
在她所在年代,那样新社会中,还有人把女婴给淹死,更何况在这个时代。
陶尔雅:“所以这孩子的数量不能限制,有些人穷的话,养不起这么多孩子,可怎么办?”
林月按着头:“这种事情,我也无法根治。只能不断提高他们的意识,不断的去灌输女儿也是宝的思想,才能杜绝这一切。”
陶尔雅突然灵机一动:“城主大人要不我编一个戏曲。”
林月看向她:“说来听听。”
“编一个女儿也能替父母养老送终的故事。”陶尔雅两眼放光。
林月:“你自己编,需要人帮忙吗?”
林月没有去打击陶尔雅的信心,这些人刚开始都是拼着一股热血,他们才是最纯粹的想要做好这些事情。
要是等到她死去后,也不知道,这些事情会不会变质了。
林月不敢去想以后的事情,她只能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陶尔雅跃跃欲试,跟林月告别后,就拉着李珍去构思了。
夜间,牧呈宣对着林月道:“牢里已经满了。”
林月惊讶:“满了?”
牧呈宣说给她听,节度使一大家子都关在牢里,还有上次的人贩子,还有一些偷鸡摸狗的犯人。
林月撑起上半身,看着身边的人,“我们城中建设人手不够,我想着牢中那些犯人,要不就送去劳改。”
牧呈宣:“劳改?”
“浙海城的劳动力不够,这人力放着也是浪费,分批送去工地劳改吧,还能提高一下效率。”
牧呈宣以前还听不惯林月口中冒出来新词,后来渐渐久了就习惯了。琇書網
牧呈宣抱着她:“是一个办法,不过我也得派人过去守着。”
林月道:“要防止他们逃跑,预防措施要做好。”
“好。”
林月亲了亲他:“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办。”
牧呈宣得寸进尺,开始解林月的衣裳,被林月按住了,“别闹,早上我还有事情要早起。”
“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最后林月半推半就,让牧呈宣得逞了。
陶尔雅一边苦恼如何编戏曲,一边跟李珍挑选人选,就是能劝服女子反抗丈夫的女人。
她们的女子保护协会,是陶尔雅的陶家小院换了牌匾,换牌匾的时候,来得人不少,大多数都是看陶尔雅笑话,也有人摇头晃脑说整个浙海城被林月弄得太不像话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浙海城的经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好起来,以前贫困人员很多,现在只要肯努力,就没有赚不到钱的。
至少养活一家子是没有问题。
还有林月对农业补贴力度非常大,每年还有评选最优粮食大赛,甚至水果也有比赛。
都是林月提倡,下面自己人去搞,浙海城每个月都很热闹,这样的热闹吸引了不少外地的游客。
旅游业的发展,带动了不少的行业发展。
“大人,浙海城离我们南江这么近,他们有的,难道我们没有,看看这小吃,这衣裳款式,不都跟南江的差不多。”游塘身边的老仆喋喋不休。
游塘有点受不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在外不要叫我大人,我这是微服私访。你知道我上次收到……”他对着皇城的位置抱拳:“回复,把我批头盖脸骂了一顿,说我不如林月。”
林月虽然不受戎宣帝的管制,但是,她还得做做样子,每年汇报成绩上去。
林月的成绩很好看,虽然林月已经写少了大半,但是交上去依旧好看的让人嫉妒。
这点好看还不至于让戎宣帝想要夺回来冲动,可,也免不了把浙海城临近的城池骂了一遍。
游塘被骂得最狠,谁叫他翻一座山就到浙海城了。
游塘坐在走在大街上,有几条街没有开放,是因为修路,留了一小条小路,大多数是本地居民走的,其余的游客不建议往那边走。
“你看看,这路又宽又整洁,你再看看周围的店铺,一个个摆放整齐,门口也干干净净。林月是怎么做到的。”话落就看到衙役巡逻,刚好有个店铺超过界限了,衙役站在门口喊道:“店家,店家。”
掌柜忙走出来:“官爷何事?”
衙役指着门口的线:“你看超线了,快把框子收回去,别让外地人看我们笑话。”
掌柜忙笑道:“伙计,快把框子收回来,浙海不能在我这里丢了脸面。”
衙役笑眯眯走了:“好像挺重的,你帮我拿一下刀,我一起搬。”
掌柜连连诚谢,最后还给衙役倒了一杯水,衙役喝完就继续巡逻。
游塘:“……”
老仆:“……”
游塘暗骂一声,“我看着都嫉妒,别说……”他又抱了抱拳。
老仆道:“可是这样官爷的威风和威信可不是没了吗?”
游塘心里也觉得如此,要是一个官爷没有了威信,百姓不怕了,这日后怎么抓贼,怎么威慑。
就在游塘这么想的时候,忽然间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原来是游客和当地店家起了冲突,游客觉得店家的饭菜不好吃。
店家前面还陪着笑脸,后来游客说话稍微难听点,店家也是硬脾气的,直接对着游客动手。
衙役大喝一声:“干什么,干什么!”
结果两人依旧扭打在一起,根本不听衙役的话。
衙役两人相看一眼,冲上去无差别对待,一顿暴揍。
打着二人跪地求饶。
游塘:“……”
老仆:“……”
衙役怒道:“日后还能不能听见我们说得话。”
店家和游客连连点头:“听得见,听得见。”
“有什么话衙门说去!”
然后不顾店家和游客反对,提着人就往衙门走。
店家和游客都反抗不了。
老仆道:“官爷确实威风。”
游塘又骂一句。
他却不知道,林月花了多少心思在这一方面上,她每日睡觉的时间又是才两个时辰,直到浙海城稍微平顺一点,她的作息才渐渐正常起来。
游塘嫉妒都快扭曲了。
“走走,这个地方老子我是看不下去了。”他要换个地方。
走到差不多时候,有一个人拦住了游塘:“这位爷,需要舆图吗?”
游塘震惊了:“什么你们敢卖舆图?”
那人觉得很奇怪:“要是没有舆图,你们怎么走?如今外来游客太多了,我们忙不过来,就想者要是有一份舆图,你们也好走。”
“舆图!”游塘再次强调。
那人点头:“对舆图,要看看吗?”
游塘接了过来,看到大体的舆图,这是浙海城的舆图,关于一些小吃,热门景点,酒楼,客栈的方位。
这个舆图只要熟悉浙海城的人都知道怎么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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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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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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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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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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