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见慕容丹砚神情古怪,知道她心有不甘,虽然心中不忍,不过想到慕容丹砚屡次闯出祸事,若是她在甲板之上又闹出什么事端,误了大事,可就大大不妙了。念及此处,厉秋风只得无奈地笑了笑,口中说道:“其实码头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待到咱们登岸之后,再瞧瞧……”
厉秋风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舱室板壁格格作响,紧接着脚下猛然颤抖起来。他心下大惊,腰腹用力,双脚牢牢钉在地上,这才没有被晃倒在地。
慕容丹砚因为厉秋风不许她登上甲板看热闹,心中失望,一时之间茫然若失,冷不防大船突然晃动起来,她没有半点防备,身子先向前扑倒。只是虽然猝不及防,不过慕容丹砚毕竟身负武功,身子向前跌去之时,体内的真气立时被激发出来,向身后生出了反力。是以她身子先向前栽倒,随即又向后摔了出去。好在厉秋风眼疾手快,眼看着慕容丹砚就要仰面跌倒,他左手倏然探出,抓住了慕容丹砚束腰的带子。
若是换作莽撞之人,抓住慕容丹砚腰间的带子之后,必定用力向回扯动,如此一来看似救人,可是一旦用力过猛,极易重创慕容丹砚。厉秋风武功极高,又极是小心谨慎,抓住慕容丹砚腰间的带子之后,并未立时用力回拽,而是先顺势跟着慕容丹砚的身子向前抢出一步,待到慕容丹砚向后跌倒的力道稍有衰减,他才将左手自右向左横向扯动。只见慕容丹砚身子滴溜溜打了一个转,将后跌之力尽数消解,虽然脚下踉跄,略略有一些狼狈,不过总算站稳了身子。
从慕容丹砚向前跌倒,到她站稳了身子,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电光石火之间,厉秋风用巧劲帮助慕容丹砚消解了外力,使得她没有摔倒,看似稀松平常,其实用上了极为厉害的武功。慕容丹砚虽然武功未臻化境,不过毕竟得到过慕容秋水亲自传授武功,见识极高,自然知道厉秋风露了一手漂亮武功,帮助自己站稳了身子,是以她惊魂稍定,便即颤声说道:“多谢厉大哥相助。若不是你出手帮忙,只怕我已出丑露乖了。”琇書網
厉秋风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说,转身快步走向舱室门口。慕容丹砚知道厉秋风急着想知道大船出了什么事情,便也跟着他走了过去。两人冲出舱室,疾向通向甲板的木梯奔去。此时大船虽然不再猛烈摇晃,不过船身兀自有一些颤抖,板壁灯台上的油灯和蜡烛轻轻晃动,走廊之中光影晃动,颇为诡异。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联袂冲上甲板,这才发现大船已然停了下来,几名船夫已将船帆降下,正自忙着用绳索将船帆捆绑结实。大船四周有许多大大小小船只,每只都悬挂着灯笼。船头方向更是灯火通明,甚是壮观。
厉秋风停下了脚步,心中惊疑不定。慕容丹砚更是握紧了剑柄,只待厮杀。便在此时,船老大快步走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身边,向着两人拱手说道:“小人见过厉大爷,穆姑娘。”
厉秋风拱手还礼,口中说道:“方才我和穆姑娘在船舱中说话,大船突然摇晃起来,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情,这才赶到甲板上来查看。”
船老大嘿嘿一笑,恭恭敬敬地说道:“咱们的大船已经进入码头,方才抛下铁锚之时,他娘的旁边一只破船突然打横,直向咱们的大船撞了过来。小人急忙转动船帆避让,这才没有被那只破船撞上。只是大船突然向左偏离,船身猛烈摇晃,惊扰了厉大爷和穆姑娘,还望两位不要怪罪小人。”
厉秋风听船老大如此一说,悬着的心总算放回到了肚子中,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心中颇为不安。”
他说到这里,向四周看了一眼,这才接着说道:“怎么没有看到丁先生?”
船老大陪着笑脸说道:“方才大船停稳之后,丁大爷立时带着一名仆人下船登岸,前去拜见码头上的税官。咱们已经数次到过这里,那些税官都识得丁大爷,不会难为咱们,厉大爷和穆姑娘尽管放心便是。”
厉秋风和船老大说话之时,慕容丹砚已然走到船舷边缘,一脸好奇地向码头上张望。只见码头上悬挂着无数灯笼,岸边石柱上还插着许多火把,将码头照耀得灯火通明。这处码头宽约二三百丈,与东安城码头大致相当,比起松田岩岛码头要小了许多。码头上虽然灯火通明,却见不到几个人影,岸边停泊着二三十只大大小小的木船,远不及松田岩岛热闹。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心中略略有一些失望。
厉秋风和船老大说了几句话,这才走到慕容丹砚身边,口中说道:“丁观上岸办事去了。他数次到过这里,早已用银子打点好了税官,扶桑人不会难为咱们。等他回来之后,咱们与他仔细商议,再决定如何将后面两只大船上的扶桑人带到岸上。”
慕容丹砚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原本以为这里的码头规模极大,想不到此处如此困窘,着实让人失望。”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码头上人影寥落,想来驻守在这里的扶桑军士没有多少人。待到后半夜众人俱都熟睡之时,咱们将后面两只大船上的扶桑人偷偷带上岸,趁着夜色离开码头,寻一处妥当之地藏身。随后白天歇息,晚上赶路,神不知鬼不觉地赶往寒山渔村,岂不是好?”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这座码头虽然并不大,不过我听丁观说过,四家大名各自派出税官在此地驻守,手下军士必定不少,只是不晓得这些扶桑军士藏在何处,是以咱们绝对不可轻举妄动。你我身负武功,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想要脱身不难,不过咱们带来的扶桑人大半都是老弱妇孺,若是混战起来,死伤必定惨重,于大事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丁观做事滴水不漏,咱们如何离船登岸,还是听他的主意罢。”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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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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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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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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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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