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应该是太伤心了吧!或是因为没有亲人而太孤独了。再看现在……周凛看着眼前不是咬咬儿子胖脚脚,就是亲亲,周凛非常想要捂眼睛,然而却只能轻拍额头,什么格格不入,一定是他想多了。“竺詈,让儿子睡一会儿吧!不是说还要归置东西。”他想不通为什么刚刚两人还在计划归置东西,转眼,陆竺置就和儿子玩上了。
刚刚似乎是,儿子们在他们归置东西的时候,陆竺詈时不时的会看一眼儿子的摇床,两儿子起初睡得很熟,但仍是会担心两人的动静吵醒他们,陆竺詈不知看了多少遍后,两儿子不知是被陆竺詈的视线“吵”醒,还是因为饿了,发出哼唧的声音,两人看了过去,便开始只打雷不下雨的哭了,喂了羊奶后要,两儿子便开心的玩了起来,不是抓脚脚啃,就是挥挥爪子,或是抓挂在摇床上面的,用大颗珍珠串成的“风铃”,这大概是,最奢侈的玩具了。
每次看到这个玩具,周凛便会觉心,被捏了住,有些喘不上气,一个个拇指甲大小的珍珠,每一串珠子下面都挂了各种用竹子帮的可爱的动物,再上面挂着细小的铃铛,铃铛是多铁匠铺订做的,一稍微大些的挂在狗狗的脖子上。两儿子对“风铃”很有兴趣,每每醒来都会伸爪子,然而,他们的手臂太短,便是最长的一串也抓不到。
陆竺詈受不住儿子可爱的样子,在摇床边坐下,抓着儿子手手,脚脚不停的亲,平时各种注意干净的话,此时全被他抛到了脑后。周凛着实无奈,突然想起早上大夫说的话,难不成陆竺詈真的有身子了?才会特别的亲近小孩?似乎这么解释就通了。
如果陆竺詈着实有身子了,进京的事要不要拖一拖,舟车劳顿会不会伤了身子。要不让陆竺詈先住进陆家,等他在京城考取功名之后,再着人来接?不,不行。若是真有了身子,等到他考取功名后,陆竺詈的月份就更大了,进京更辛苦。
“想什么呢?”陆竺詈逗了一会儿儿子,把两儿子哄睡着了,便起身往柜子处走,一边说一边打开柜子,柜子的下层装着的,全是两人的冬衣,还有当时做大一些的婴儿冬衣。“帮我拿个箱子过来!”
“让冬霜整理吧!你别累着了。”周凛还记得陆竺詈上次怀孕的时候,腰受了伤,到现在还没有养好,每天还要给他揉按大半个时辰。“现下已经入冬,你的腰最近又开始疼了。”
“是有一些。”陆竺詈直起腰,想起去岁给他诊过脉的大夫,“要不要再请那么大夫给诊脉,看看有没有什么热敷的贴药,感觉揉按成效并不大。”自己捏了下腰。
“好,等下我就让来福去请人,若是不行,待进京之后,托人请一位大夫看看。”周凛干脆直接的把人抱到一旁的软榻上,“你坐一会儿,等大夫诊过脉后,再决定你能不能做。”
“我又不是瓷娃娃。”陆竺詈翻了个白眼,却仍是乖乖的倒在软榻上,一手去摇旁边的小床,正想着要不要侧身看着儿子。
“趴着,我给你揉揉,会用些力气,你别喊痛。”
陆竺詈奇怪的看向周凛,然后趴在软榻上。等到周凛下手,“啊……我去!……疼!”陆竺詈刚用上劲后便嚎叫了出来,他算是知道周凛说的用些劲是什么了。陆竺詈的话声刚落,刚刚睡着没多久的两娃娃放声大哭,好似被吓着了,又好似因为小爹的疼痛而哭。
陆竺詈爬起来,慢慢的摇着摇床,顺便还不忘记瞪了周凛一眼,周凛也是无奈,他没用多大的力气,怎么就成这样了。
等把孩子哄得不再哭,两人已是满头大汗,还没等缓过劲,请来的大夫已经到了,陆竺詈被按在软榻上,这一天看两次大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出什么事。
大夫倒没像早上那位摸了这只手,又摸另一只手,又按了按陆竺詈的腰,“之前不是说过让你每天都给尊夫人按腰,为什么没有好好的按?”大夫的语气很严肃。
“每天都有按的。便是肚子最大的时候,也没耽误。”陆竺詈可是记得那痛苦的日子,这会儿听大夫质疑,立马就不干了。
“按是按了,但力度不够,小周老爷肯定是怕夫人吃不住力,没有用力。”大夫接着开口。
陆竺詈差点没跳起来,都那么疼了,还说没用力,要用力得啥样?想把他的骨头按断吗?才叫用力吗?
“夫人若是不信在下,夫人这腰怕是要废,以后不论寒暑,甚至有可能稍微变天,你就会直不起腰,起不来。”大夫凉凉的说着。“现下只是让人给你揉揉按按,若是到了严重的时候,恐怕每天施针都不会缓解。”
“我……”
“不要觉得在下危言耸听,夫人若是不信,可以等到那时,再请在下为夫人施针。”大夫一脸严肃的继续说,没给陆竺詈插言的机会。“今天我先给你施针,至于揉按要不要继续,就要看夫人的选择了。”
陆竺詈来回运了几次的气,最后无奈的点头。翻身让大夫施针,他的腰现在虽然不算太疼了,但也清楚,大夫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为了以后自己不瘫痪在床,他必须要养好身体。揉按的力度大点就大点,反正一时的疼,又疼不死人,不过按的时候必须和两孩子分来。
“啊,我要是有身子,还能施针吗?”陆竺詈想起早上那位大夫说的话,担心会影响孩子。
“有身子?哪个说的?”大夫挑了下眉,“若是城西那位大夫,就不要相信了,他是专门诊出有喜要赏钱的,还会说一个月后上门。”
“……”陆竺詈无言的趴回软榻上,他确信上当了。
周凛也无言,上午还为此纠结进京的事,看来是自己想太多。
待大夫施了针后,陆竺詈觉得似乎好了,站起来又跳了跳了,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连忙向大夫行礼,再三保证每天会按力度揉按腰。大夫没说什么,收了箱子便走,只是离开的步伐,可没有来时的轻松。陆竺詈知道中医施针很废体力,没想到能让一位壮年的大夫,在施针后,步履蹒跚。wWW.ΧìǔΜЬ.CǒΜ
听到陆竺詈的话,周凛又想抚额,“若是先生听到你说的话,会被再气死一次的。”
陆竺詈看向周凛,什么意思,他说错什么了?
周凛摇头,他能说什么,他若敢再说一遍,绝对会在书房睡三天。
“老爷,老爷的同窗到访。”来福送大夫到大门口,便见到在大门口晃来晃去的人,对方见到大门开了,便上前出见周凛。
陆竺詈看向周凛,周凛听着来福的意思,便知他说的同窗是谁了。本不想见的,但人已到了门口,若是不见怕是不好。“我去看看,你在房里休息吧!”
陆竺詈虽有些好奇,却仍是点了点头。
等周凛出去后,来福才缓缓开了口,“那位并不有破相。”
陆竺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位怕是要另有所图,只是人家关上门的事,他还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在心里同情他家的哥儿。
前面堂厅里,见着同窗,周凛也有些微微的惊讶,这人脸上并没有伤口,不知何来破相一说。
“周贤弟怕也听说我破相之事了吧!”来人苦笑着开口。
“不知是什么原由有这样的传闻传出?”
“我上面有位长兄,虽有些文采,然连童生都没考下来。”说到这里,便叹了口气。“家母向来溺爱长兄,长兄也不知听了谁的谗言,从打乡试我榜上有名之后,便想要替我名参加殿试,家母居然……同意了,最近家宅总不平。”
周凛以为这种私密之事,不应该当他讲,“不知……”
“我意与家人分族,然又担心会影响到即将到来的殿试。不知贤弟……”
“此事无法,还望兄长见谅。”周凛端茶,“还望兄长,莫要多言。”
那人一愣,随即脸色来回变幻,再之后起身告辞。周凛把人送到门口,他知两人的交情就此断了,心中有些难过,多年的同窗好友,结果还是想要利用几分,甚至全然算计了去。周凛待人不见身影后,让挑云去打壶酒,今日他想喝上一杯。
晚上,第一次点菜的周凛喝多了,陆竺詈看向挑云和来福,挑云小声的说着,那位离开之后,老爷便让他打壶酒,又点了肉串,晚饭还没开始,就这样了。
陆竺詈扶额,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借酒消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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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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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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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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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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