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背脊宽厚,整个人弯着背蹲在林岁岁身前。
林岁岁抿唇后退了一步,硬着声音开口:“不用了,我俩并肩走就好了费这么大劲干嘛?”
陆檀没有动,淡淡的声音飘了过来,带着冷磁:“你不上来,等会儿被窜出来的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咬了,我还得照顾你。”
男人总是比女人有力量一点,面对突发情况也可以及时反应过来。
林岁岁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上了陆檀的背,没再说话。
一大一小的身影很快被高大的树木遮掩住,天空又阴沉了下来,带着风雨欲来的感觉。
丛林里宽阔的地方并不多,陆檀带着林岁岁来到了灌木不远处的空地。
这里是高地也不容易积水,还有个天然的巨大空心树洞,可以勉强在这里搭建临时避难所。
林岁岁看着陆檀撕掉长袖,露出肌肉紧实的臂膀,不由心生感慨。
生活不易总裁卖艺。
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跟陆檀困在这个地方,还差点丧命海中,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wWW.ΧìǔΜЬ.CǒΜ
陆檀没有干过重活,但常年健身,搬起沉重的木头格外的轻松。
很快地方便被搭建好,空地上也堆起了柴火。
林岁岁看着眼前的东西,眸光闪了闪望向陆檀:“生火很困难吧?”
可没等她反应过来,陆檀就随手掏出了兜里的火机点燃了柴火。
温暖的火光升腾起来,连带着林岁岁的身子也暖了起来。
“你怎么…?”
林岁岁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陆檀从来不会碰烟,他不喜欢那个味道。
陆檀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后转开眼:“随手摸到的,露营的时候找唐睿借的。”
其实唐睿算是莫名躺枪。
陆檀还是记得自己以往的习惯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抽烟,但很快戒掉了,只不过经常会下意识在兜里放个打火机。
两个人围坐在柴火旁各自沉默了下来。
陆檀突然站起身朝外走去,林岁岁匆忙也要起来,有些急促的开口:“你去哪?”
他转过脸,眸光安抚性的看向林岁岁:“马上回。”
他这么说了林岁岁也只好坐下来等他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岁岁眼皮有些困倦的耷拉下来也没有等到陆檀。
就在她一激灵被冷醒的时候,柴木上的火光已经熄灭了,周围又湿又冷,一片漆黑。
外面还有不明的动静林岁岁整个人发起了抖,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
她摸索着站起身,颤抖着声音轻声叫道:“陆檀?陆檀!”
没有回应,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这样的恐慌让她眼角泛出晶莹的泪光,呼吸急促了起来。
怎么办?
就在她惶惶的摸索着的时候,手突然触碰到温热的一片肌肤,没等反应过来便被猛的被拉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
终于靠到熟悉的人怀里,林岁岁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近日来的崩溃和压抑都爆发了出来让她感到心累不已。
她紧紧抓着陆檀胸口的衣服,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陆檀将林岁岁搂的更紧了一些。
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语气是奇迹般的温柔:“我在。”
林岁岁极力克制情绪,很快缓缓从陆檀怀里退开,低着头变扭的开口:“你去,你去哪了?”
篝火被再次点亮,这次陆檀将林岁岁的手轻轻拉了过来,打火机放在掌心然后合上。
随后另一只手将东西甩在了地上。
林岁岁低头一看,心下一惊,是一只被处简单处理过的野兔,身上没有一点血迹应该是陆檀怕她害怕处理掉了,只剩下粗糙的兔肉。
“外面没什么东西,野兔倒是挺多,不过不好抓耽误了一会儿。”
陆檀轻描淡写的带过,缓和了神色将林岁岁轻轻拉着坐了下来,随后自己也坐了下来开始翻烤野兔。
林岁岁这才注意到在火光的映照下,陆檀的身上都是泥泞,另一只手也往后藏了藏。
虽然动作微不可查但还是被林岁岁看到了。
她皱起了眉头倾身过去一把将陆檀的手抓了过来,只见修长匀称的手上全是剐蹭的伤痕,还有被野兔咬伤的痕迹。
林岁岁猛地沉下了眸子急急开口:“藏着掖着干什么,有伤口就要处理还要什么面子,抓兔子显着你了。”
她以为陆檀只是要强,毕竟这个男人在任何人面前的形象都是从容不迫从不失手的一面。
陆檀垂下眸没有开口反驳。
心中的情绪在告诉他,他只是因为不想让林岁岁担忧,主要看到她脆弱的表情陆檀的心就会莫名其妙隐隐作痛。
脑海中记忆翻涌,陆檀不动声色别开了眼,轻轻抚了抚额头而后将手上的食物递给了林岁岁。
“吃。”
林岁岁没好气的瞪了陆檀一眼,烦躁的开口:“闭嘴处理伤口呢。”
两个人都饿着肚子,可陆檀就是执拗的等着林岁岁处理完又把兔子递给她,自己只留了一小块。
“你那点给猫吃呢?自己有胃病别整天瞎折腾,我体力还没这么差。”
陆檀眯眼,猛地凑近林岁岁淡着嗓音开口:“多吃点,我说过我懒得照顾你。”
死男人还在嘴硬!
林岁岁狠狠瞪了陆檀一眼,吃完东西便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地上都是枯草和冰冷的石块,膈的林岁岁脖子生疼。
闭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能感觉到外面的火光也被陆檀熄灭,困意很快席卷而来,林岁岁感觉到冷意,缩了缩身子沉沉睡去。
梦里冰冷的潮湿感一直缠绕着她,林岁岁难受的皱起眉头,感觉到温暖便缓缓靠了过去。
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洞口撒了进来,林岁岁朦胧的睁开眼,刚想坐起身就发现自己被锢在陆檀的怀里动弹不得。
怪不得昨晚会感觉到温暖的火源。
林岁岁垂眸看着陆檀熟睡的侧脸,突然一阵恍惚。
陆檀怎么说都为她做了很多,不包括这次的遇险,他不顾一切的跳下来救她,之前很多次明里暗里的帮助她也都知道。
但她就是没法跨过心里那道坎,她能原谅四年前的事情,毕竟乔琳玢已经从她的人生里淡出了,但她有感情洁癖,做不到原谅陆檀跟别的女人上床还让她怀孕。
这让她感到恶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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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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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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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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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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