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各式各样好看的灯笼,晃的挪不开眼。
短短几步路,小团子已经提了四五个灯笼,小手都抓不下。
不过这一次,他不敢离开易晚半步。
几人逛了一会儿,远远看到沿着长河中间的桥上热闹非凡。
他好奇的扯着易晚往那边去:“好热闹,我们也去看看。”
“那是鹊桥。”苍术瞧着桥边喜庆的喜鹊灯笼,笑着解释道:“传说牛郎织女相爱,却因为身份差别太大,被天上的王母娘娘分开。”
“牛郎想尽办法和织女相会,连喜鹊也全部飞来搭桥相助,王母娘娘感动于他们的真情,最终决定每年七月七给两人团圆,这鹊桥便是因此而来。”
小团子看看苍术又看看易晚:“所以那桥上有王母娘娘,还是有牛郎织女?”
“都没有。”易晚接过话,道:“牛郎织女情比金坚,后人也想有此真情,每年七月七有情人们相会于鹊桥。”
“或是吟诗作对,或是乞巧赏景……每年都不一样。”
“哇。”小团子眼睛亮晶晶的:“我们也去瞧瞧,不过爹爹没在这,你只能带着我了。”
易晚脚步微顿,一股无语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和你爹爹有什么关系?”
“有情人终于来相会啊。”小团子仰着脸,说的无比顺口和理所当然:“爹爹喜欢你。”
“你虽然暂时还不喜欢爹爹,但从如今的情况来看,你迟早会喜欢他的!”
苍术听着,忍不住觉得童言童语好笑:“小主子,你为何觉得小姐定会喜欢上老祖宗呢?”
“因为……”小团子歪着脑袋,认真细数着帝谌的优点:“看我爹爹人吧,长得那叫一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身长玉立。”
“修为更不用说了,无人能敌,有他在完全没意外,更更关键的是,爹爹喜欢小晚晚。”
“这样一个绝世好男人摆在眼前,小晚晚迟早心动,融化在他的温柔当中!”
易晚:……
苍术顺着小团子的话仔细想了想,嗯了一声:“还真和小祖宗说的一样。”
“所以啊,你觉得他们俩会不会在一起?”小团子急于找个和他想法一样的人,歪着脑袋问道。
苍术看了眼易晚的脸色,小声道:“实话实说?”
“嗯!”小团子点头:“当然了,你别害怕,说出最真实的想法!”
“我觉得不一定在一起。”苍术还真说了。
“为什么?”小团子不解道:“一个风流潇洒,一个美貌无双,郎才女貌,很是相配啊!”
苍术压着声音分析道:“您想啊,小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拜了老祖宗为师。”
“若是两人在一起,别人定要说三道四,不说别的,就师徒恋的名头一出,都会影响到他们二人。”
“再说了,我听立秋说过,老祖宗心里有个挥之不去的心上人,单单是这个,小姐都不会为人替身的。”
“可是爹爹的心上人,就是小晚晚啊。”小团子嘟着嘴,对她的分析很不乐意。
“爹爹亲口跟我说的,他一直在寻找小晚晚的转世,终于找到了。”
说到这,小团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哼哼道:“爹爹为了等她,单身千年呢。”
“期间有很多女子对他芳心暗许投怀送抱,他从未正眼瞧过,深情坚定不移。”
“还为了重逢做足了准备,看得我都感动不已……”
越说越离谱了。
易晚赶紧打断,道:“我还在这儿呢,你们俩要不要考虑背着我去八卦?”
“嘻嘻。”小团子嬉皮笑脸的凑上来,扒着易晚的手臂问道:“那你说说,你们到底有没有可能?”
“走吧,那边已经开始了。”易晚选择避而不答:“再耽搁一会儿,什么都结束了。”
小团子不死心,还要继续往下问。
苍术看出易晚的逃避,赶紧解围,哄着小团子道:“那边似乎有卖糖人的,还能自己制作呢。”
“小主子,我们去看看吧,你最喜欢小猫了,我们画一个去。”
小团子想起帝谌带来的猫,哼了一声:“我才不喜欢猫呢!”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本能的跟着苍术的脚步去了。
易晚站在原地,脑中回想的都是小团子刚才的话。
他说帝谌亲口说,她就是心上人的转世,千年等待,才等到她。
帝谌,会骗小团子吗?
易晚总觉得不会。
帝谌那样的人,清风霁月,如松似柏,应该不屑于欺骗。
念头刚出来,易晚就吓了一跳。
这要是被心中的声音听到,又要开始唧唧歪歪!
出乎意料的是,那道声音似乎偃旗息鼓了,她想的如此离谱,那声音竟毫无声息?
饶是如此,易晚也没打算接着往下想。xǐυmь.℃òm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拾阶而上,走向如火如荼的乞巧会。
年轻的男男女女正在作诗,字字句句都是对美好感情的向往。
才走了几步,易晚就愣住了。
桥的另一头,帝谌一身月牙白的衣裳,萧萧肃肃朗逸卓群。
就那么站着,周身的气质和周围格格不入,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
眼花了?
易晚眨了眨眼,又甩了甩脑袋。
可那人还在,正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易晚定定的站着,直到他走近,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才拉回她的思绪:“怎么站在这不动了?”
“师父?”易晚小心翼翼开口:“您怎么在这儿?”
“许久没放松了。”帝谌站在桥中,看向灯光倒映在水面随波摇动:“想着你和小团子单独出来不安全。”
“既是出来看风景散心,也是为你们,一举两得。”
他的侧颜同样完美无瑕,每一帧线条都堪称绝笔,长长的睫毛像是鸦羽,高挺的鼻梁,再往下……
等易晚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她的手,已经隔帝谌的脸近在咫尺。
距离近到几乎能感知彼此的温度。
帝谌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易晚意识回笼,烫到似的猛然收回手,脸颊红的堪比晚霞。
总要解释唐突的动作,她支支吾吾找着借口:“师父,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脸上,有,东西!”
帝谌轻轻唔了一声,俯身朝她靠近:“那,麻烦你帮忙拿走。”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俯身的动作,整好把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凑到她跟前。
易晚的心忽然间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一下又一下,像是迷失的小鹿。
谎言说出,总要圆的。
她呆滞片刻,赶紧抬手拿走他脸颊上并不存在的东西。
帝谌却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小声问道:“晚晚,你想起我了没有?”
易晚心一慌,支支吾吾道:“我,我还没有……”
“会想起来的。”帝谌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旋即带着微笑,道:“别有压力,顺其自然。”
易晚垂着眼眸不敢看他,微微点头。
长长的睫毛覆盖了她眼底所有的情绪,帝谌既是无可奈何,也有心酸。
不过,千年时间都等了,人就在跟前,他有信心让她记起一切。
她若真不愿意想起从前,那就重新认识从头开始,他有信心让她爱上。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易晚的心乱作一团。
像是小时候帮慧嬷嬷清理丝线,越着急,线越乱。
到最后缠成一团,成为无解的死疙瘩。
“小晚晚,你看!”不远处,传来小团子清脆的声音。
话音落下,他咦了一声,语气更是兴奋:“爹爹,你怎么来啦?”
“不高兴?”帝谌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轻声道。
“高兴!”小团子就差跳起来了:“在望鹤门时,你可没说也参加灯会呀,你能来,我更多的是奇怪。”
帝谌嗯了一声:“那时候我不确定安置易峰易长赫需要多久,不能给出承诺。”
“易峰和易长赫现在构不成威胁,倒是你们俩,我不放心。”
“爹爹思虑周全。”小团子说着,将手上的糖人递给帝谌:“这个是给你准备的。”
“是我给你准备的七夕礼物哟。”
帝谌挑眉,看着塞到手中看不出样子的糖人,忍不住皱眉:“是什么?”
“猫猫呀。”小团子有些不悦:“按照跟我打架的猫猫做的,你认不出来?”
帝谌:……
他反应还算很快,当即便道:“我从未见过你跟猫打架,又怎么认得?”
“哼哼。”小团子意味不明的哼哼,转而将手中另一个糖人递给易晚:“这个是给你的。”
易晚的糖人是一朵花,形状比帝谌那只猫好很多,不过也是一言难尽。
易晚配合着笑道:“好看,我很喜欢。”
“苍术形容了你最喜欢的花。”小团子打量着易晚的神色,小声道:“我估摸着做的。”
“很好。”易晚俯身摸了摸小团子的脑袋:“你自己的呢?”
“这里。”小团子扬起小手,举着给易晚看:“我自己也做了猫猫,是不是更好看?”
比起帝谌手中惨不忍睹的那个,他自己的显然好看多了。
帝谌郁闷道:“为何你自己的好看?”
“因为……”小团子眼珠子一转:“因为我的猫猫不会跟我打架呀。”
帝谌:……
这件事是过不去了!
他摸了摸鼻尖,哼了一声没有回应。
易晚就知道,小团子还是没打消对帝谌的怀疑。
只不过后来帝谌重新送了猫过来,小团子抓不住把柄而已。
担心父子俩又一次为猫猫争执,易晚赶紧牵着小团子,道:“糖人也做完了,我们去看看灯吧。”
“沿河还有放水灯呢,各种样式,和我们之前看到的又不一样。”
“好。”小团子把糖人递给易晚:“你帮我拿着好不好?”
易晚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顺着接过了糖人。
小团子两只手都空出来了,一只手牵着易晚,另一只手牵扯帝谌。
一左一右,他在中间。
苍术从背后看去,完全是一家三口的模样。
要说不说,小姐和老祖宗还挺般配的,她没见过比小姐更美的女子,也没见过比老祖宗更俊逸的男子。
两人站在一起,自是一道不俗的风景线。
路过之处,引得行人侧目。
好在大多数都是寻常人,他们没见过灵仙宗令人闻风丧胆的老祖宗,也没见过望鹤门充满争议的大小姐。
不过也有熟人。
陈玉娇喜欢热闹,必然不会错过这样的灯会。
易晚那张脸实在是美的亮眼,何况身边还跟着同样出众的帝谌,陈玉娇一眼就看到他们了。
“嘿嘿!”陈玉娇高举着手,朝两人示意:“易晚,我在这!”
易晚也看到她了,陈玉娇光是护卫就带了近二十个,高调的不能再高调。
不知道是欲盖弥彰,还是受易晚此前装扮的影响,带这么多人,还做了男子打扮。
只是打扮的不到位,光是胸前的鼓起,就能识别她是女扮男装了。
“这儿也能遇见,太好了。”陈玉娇热情的迎上前,道:“此前打算去望鹤门寻你来着。”
“可我堂哥患了病,家中气氛实在凝重,我不好出门,好不容易等他好转,你们望鹤门又……”
说到这,她意识到不对,赶紧停住话锋:“你能出来,是不是没事了?”
“嗯。”易晚说的毫无压力:“这几日过后,世间再无望鹤门。”
“啊~没了?”陈玉娇一时间没想明白,表情错愕:“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死的死走的走散的散。”易晚简简单单:“字面意思。”
陈玉娇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迟疑道:“你作为望鹤门大小姐,不伤心吗?”
“不伤心。”易晚解释道:“望鹤门要了我娘的命,差点连我也没了,覆灭对我而言毫无影响。”
陈玉娇并未从她面上,看出半分伤心难过的意思,这才放心:“好了,大好的节日,咱们不说这个了。”
“你身边这位是谁,你的情郎吗?”
易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赶紧解释道:“休要胡说,这是我的师父,哪里是你以为的那样!”
“你师父?”陈玉娇终于反应过来,惊呼一声,捂着嘴巴惊愕道:“这就是传说中,那位厉害的不得了的老祖宗!”
易晚挑眉:“你并不是修士,竟连这都知道?”
“那是当然,谁不知道你拜入老祖宗座下了。”陈玉娇说话间偷偷打量帝谌,忍不住凑到易晚身边夸赞:
“啧啧啧,见过才知道传言是假的。”
“嗯?”易晚挑眉:“什么是假的?”
“这幅容颜惊为天人,远比形容的更惊艳。”陈玉娇嘀嘀咕咕不敢大声,生怕被帝谌听到。
“不瞒你说,此前我一直以为老祖宗是糟老头子,那些传言都是赞他年轻时候的英姿。”
“没想到啊,啧啧啧,你太赚了,人长得养眼,还有旁人不能及的本事,唉,羡慕死我了!”
她夸得太顺口,易晚忍不住看向帝谌。
帝谌正低头给小团子整理衣裳,不得不说任何角度看,都找不到丝毫缺点。
察觉到她的视线,帝谌抬头,声音温润:“你遇见朋友,要不要我带小团子先去别处?”
易晚尚未开口,陈玉娇已经替她答应了:“好啊好啊,我们等下在路口的茶楼汇合。”
说完,她直接拉着易晚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你不是说老祖宗养眼?”易晚好笑道:“怎么有相处的机会,你却要去别处?”
“养眼的确养眼,但气息过于冰冷。”陈玉娇叹了一声:“接近不久,就感觉遍体生寒。”
“你知道我本就体寒,遭不住更多了,话说回来,老祖宗对我冷,睁眼都不瞧,但对你和那小家伙不错。”
“说话都明显温柔很多,唉,更羡慕你了。”
易晚挑了挑眉,不知道怎么接话。
陈玉娇却没让她接话的意思,自顾自继续往下道:“我单独寻你,的确还有别的事请你帮忙。”
“你堂哥的病情?”易晚一下就猜到了大概。
陈玉娇并不意外她的聪慧,点头道:“我总觉得堂哥的病,不单是病那么简单。”
“虽说这几日他吃药后明显好转,可他看人的眼神,实在是……”
她想到堂哥看她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形容不出来,反正挺吓人的!”
易晚不免想到易长赫的样子:“你方便让我看到他吗?”
“可以,我带你去陈家。”陈玉娇上下打量着易晚:“不过你这身打扮不行。”
“去我家布庄换身男子衣裳吧,你长得太美了,又年轻,就这么上门,我家里人肯定不信你是灵医。”
为了避免很多麻烦,的确换身衣裳更好。
易晚没有推辞,随着陈玉娇换衣裳后登门陈家。
陈家的确家大业大,整个府邸前后分院,九曲回廊,更像巨大的庄园。
七弯八绕,终于停在了陈玉娇堂哥院门口。
刚停下,易晚随身的玉佩就隐隐发烫。
尚未等她摸到玉佩,姮之玉也开始闪烁!
陈玉娇的堂哥,并不是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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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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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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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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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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