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镇北王旧疾复发,前些时日更是亲自去泰和医馆求药,身子金贵,天又这么冷,不可能因为一个未过门的丫头折腾。”琇書網
总之,在薛和平心中,常景棣能因为任何事来,就是不可能因为儿女情长,还是个面都没见过的丫头。
管家也不知道缘由,不敢做声。
薛和平眼瞧着常景棣的轮椅要上台阶了,赶紧追上前,讨好道:“王爷,微臣实在没想到哪里做的不好,请您指点一二。”
常景棣冷冷的把玩檀木珠子,眼底分明含着怒火。
推着他的惊蛰哼了一声:“薛丞相不明白,就去问薛夫人。”
薛和平一拍脑门,给一旁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匆匆去后院打听,薛和平则是陪着常景棣去前厅。
薛大夫人早就听说镇北王来了,她也没往云晚意身上想,只以为是来找薛和平商议正事。
管家一说,薛大夫人这才意识到不对:“镇北王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管家苦着脸,道:“夫人是没看到,镇北王那张脸写满戾气,明显一幅算账的样子。”
“难道真是为云晚意?”薛大夫人看向一旁紧闭的客房,嘀咕道:“凭什么啊,我打听过,他们连面都没见过。”
“是啊。”薛慈心接过话,道:“镇北王不近女色,要真在乎先帝留下的婚约,人回来后总该下聘过定。”
“一样也没有,不可能是因为云晚意,大娘,您想想有没有别的事情得罪镇北王啊?”
薛大夫人仔细想了想,身子一僵:“莫非是因为泰和医馆那日,可都过去好些天了,他才上门兴师问罪,也说不过去啊!”
“夫人您先别想。”管家犹豫着,提醒道:“相爷的意思,镇北王提及了您,要您先去给镇北王行礼。”
薛大夫人想到那日在泰和医馆面对常景棣的骇人情景,后背瞬间爬满冷汗。
她咬着牙吩咐身边的心腹守好薛志忠,带着薛慈心去了前院。
常景棣的耐心已经耗尽,偏薛和平什么都不知道,还在一旁小心的试探:“王爷,听闻您旧疾复发,身子抱漾。”
“微臣认识一个大夫医术不错,要是您愿意,微臣给您引荐,许能帮忙医治您的旧疾。”
“本王的身子自有神医照料,不用你操心。”常景棣终于说出踏进右相府门后的第一句话,只是,声音比在门口时更冷。
熟悉他的人,如惊蛰,已经知道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也就薛和平搞不清状况,擦了把额间的冷汗,支支吾吾道:“那……您今日来……”
不等话说完,薛大夫人已经来了,进门被前厅的气压激的抖了抖,跪下行礼:“臣妇见过镇北王。”
“薛夫人的礼,本王还担的起吗?”常景棣终于收起手中的檀木珠,一双眼漆黑,垂眸盯着薛大夫人。
“王爷说笑,您身份尊贵,臣妇岂敢不尊?”薛大夫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道:“那日泰和医馆,的确是臣妇不对。”
“王爷,臣妇往后愿意吃斋念佛,给您祈福!”
“你不配。”常景棣眸子微眯,冷声道。
薛大夫人身子又是一抖,伏在地上想哭又不敢发出声音,整个人抖若筛糠。
“薛夫人。”惊蛰见自家主子已在暴怒的边缘,赶紧提点道:“云大小姐什么身份,您该知道吧?”
薛大夫人这才后知后觉,和一旁的薛和平同时反应过来。
镇北王竟然真的是来给云晚意撑腰的!
薛和平狠狠瞪着薛大夫人,赶紧开口道:“王爷息怒,内子不知规矩,唐突云大小姐。”
“只是唐突?”常景棣眸子中闪过一丝狠厉:“本王为何听说,你们要她伺候薛志忠,还要扣下她,做与淮安侯府交易的质子?”
“臣妇不敢。”薛大夫人不知道事情为何转念会被常景棣知道,一时间支吾这说不上话:“云大小姐她,她,她……”
“王爷,云大小姐在后宅做客。”薛慈心接过话,柔声道:“劳烦大小姐帮哥哥治病,受累了。”
“对对对。”薛大夫人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云大小姐在后院歇息,奉做上宾,薛家不敢怠慢。”
常景棣面上并无表情,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手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良久,侧头看了眼惊蛰。
惊蛰会意的对几人道:“天色已晚,云大小姐不喜欢在你们府上做客,早点给人送回去。”
“另外,别跟云大小姐提及我们爷来过。”
直到主仆二人离开正厅几步,薛和平才追着相送。
再回来时,脸色又沉又急,看到薛大夫人还在厅内站着,抬手就是一巴掌:“蠢妇,上回你得罪他还不够,如今又犯在他手中。”
“是嫌我这官做的太稳,还是你这贵妇的座儿不舒服,没事扣着云家丫头做什么?!”
薛大夫人跋扈惯了,还从未挨过打,捂着脸惊疑道:“相爷竟敢打我,他一个瘸子,身带旧疾,又被皇上忌惮,能有什么好怕的?”
“难道他还能影响你的官位,一个王爷而已!”
薛和平更是恼怒,似乎不解气,追上前又是一巴掌,喘着粗气道:“他再落魄,那也是先帝的血脉,皇室中人。”
“知道为何圣上如此忌惮,却还留着他的命吗,因为……”
说到这,薛和平陡然醒悟这些话不能多说,狠狠甩开薛大夫人,冷声道:“他今日什么都没说,那是最好。”
“你赶紧送云家那个丫头回去,别徒惹事端,还有。”薛和平顿了顿,话到底多了几分不忍:“志忠已经那样了。”
“你平白折腾,怎么就不能让他好受点,他喜欢恣意快活,如今躺在榻上,还不如……”
“那可是你唯一的儿子!”薛大夫人难以置信道:“你要放弃,我不会!”
薛大夫人说完,直接带着薛慈心回到后院。
她心中念着先前下人汇报的消息,眼神越发狠厉,握着薛慈心的手,狠狠道:“薛和平以为我不知道,他外边有私子。”
“他不想让志忠或者,或许就是为了迎那野孩子进门,只要有我在,他休想,走,我们去找云大小姐!”
云晚意既然能唤醒薛志忠,自然有别的机会。
她要做一笔买卖!
薛大夫人眼底的神色越发疯狂,压根没注意到一旁的薛慈心,眼中也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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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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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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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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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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