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站在大帐之中指挥着各路人马左支右挡,可也实在是被蒙古骑兵整得焦头烂额,每天就连做梦都在思索着兵法。
安波柔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看了看刘飞,直接放在旁边,然后垂手站在那里。
刘飞看着地图和沙盘,脱掉了自己的鞋袜,慢慢泡着脚,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安波柔。
恰在此时,帐篷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铁甲的摩擦声。
副将快步跑了进来,扑通一声半跪在地,脸上全都是血水。
刘飞大吃一惊,没穿鞋直接跑过去扶住他:“怎么回事?”
“夜袭!还有狼群!”副将表情痛苦,大口喘着气。
刘飞这才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对方的大腿上有好几个深深的牙印子,正在一股一股流着紫黑色的血。
刘飞咬了咬牙,转身朝着安波柔大叫:“送他去军医那边!”
安波柔点头上前,搀扶着副将走了出去,但在放下帘子的一瞬间,回头斜视了一眼刘飞。
她往前走了几步,直接把这个副将扔给了几个士兵,然后自己一个闪身躲在了暗处,默默拔出了刀刃。
此时军营之中,已经是战鼓不断,士兵们举着火把飞速集结。
刘飞已经穿好鞋子,穿戴好盔甲,翻身上马抽出长剑一挥:“稳住阵型!”
“左右两翼负责策应,打开中门,把他们放进来!”
“火铳营和弓箭营准备!”
“是!”士兵们的喊声震天动地。
下一秒漆黑的夜晚中就出现了无数双绿幽幽的眼睛,还有如雷鸣一般的马蹄声。
隔着老远,士兵们似乎都能闻到狼群和蒙古骑兵身上的腥膻之气。
所有的士兵都是紧咬牙关,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手心微微出汗。
看着那些狼群越冲越近,刘飞高声喊着:“别急!把他们放近。”
弓弦声嘎嘣作响,火器营的人也把枪口对准。
刘飞突然一瞪眼:“放!”琇書蛧
嗖嗖嗖,箭雨升腾而起,而后飞速落下,一时之间,狼群死伤无数。
而此时也有几头狼已经冲了过来,前方的步兵用盾牌顶住,后面的长矛兵大叫着向前突刺。
看着前方的士兵和狼群厮杀在一起,刘飞牙关紧咬目光十分凶悍,但依旧没有下令火铳营开火。
火铳营的将官实在是急了,朝着刘飞大喊:“将军!”
“不动!”刘飞语气十分霸气。
那将官只能咬牙跺脚,握紧了手中的战斗,眼睁睁地看着前方战友厮杀。
就在此时,一直在外面围绕的蒙古骑兵以为找到了机会。
毕竟这么久都没有听到火器营的开火声,肯定是没有集结完成。
领头的那个家伙弯刀一挥,用蒙古语大喊:“冲锋,杀光他们!”
所有的骑兵立刻汇聚一处,疯狂地朝着刘飞打开的中门缺口爆冲过来,一路上甚至还踩死了不少狼。
刘飞眼神一闪,指着火铳营的将官大吼:“开!”
后者毫不怠慢,长刀一挥,砰砰砰的火铳声此起彼伏,弹丸带着火光飞进了黑夜之中,刹那间便扫倒了一片蒙古骑兵。
“跪!”那将官刀锋一横。
前排的火器营士兵立刻跪下,手速飞快地重新装填,后面则又站起了一队士兵,又是一片火光弹丸。
如此射击了两轮儿,蒙古骑兵已经冲到了眼前,不过人数已经不过百。
而此时前方的步兵也将那些狼群斩杀殆尽,刘飞立刻拿出弓箭,朝着夜空射出了一支响箭。
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左右两翼迅速往中间包抄过来。
蒙古骑兵们大惊失色,这才知道上了刘飞的当。
头戴貂皮帽子的首领放声怒吼:“突围!”
刘飞冷笑一声,伸手一挥:“绳索阵!”
后方又冲出来一队明军士兵,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麻绳和铁链,他们不带兵器,不穿盔甲,跑得飞快,拿着手里的绳子专门去别马腿。
一时之间蒙古骑兵们被打得焦头烂额,纷纷滚到了地上,拼死抵抗,但已经是深陷重围外围的明军士兵纷纷压了过来。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时,安波柔从暗处走了出来,眼中闪烁着寒光。
趁着刘飞指挥作战之时,她猛然将手中的刀刃射了出去。
刘飞眼角一闪,眼见躲避不开,立刻把肩膀往上一抬。
嗤!这柄飞刀直接射中他的上臂,正好命中肩甲兽吞的嘴巴。
旁边的卫队大吃一惊:“有刺客!”
“闭嘴!”刘飞忍着痛,“不必管他,继续进攻!”
安波柔咬牙切齿,知道没有机会了,只能立刻跑到了军医那边,这样便能洗脱嫌疑。
战斗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这场夜袭终于结束。
刘飞坐在帐篷中,郭叔带着几个军医给他包扎伤口。
关于刺客的追查,自然是无疾而终,谁也不可能想到安波柔身上。
可是接下来的一场战斗,刘飞彻底认清了安波柔的面容。
他与蒙古人在草原上交战,原本局势大好,可是作为亲兵的安波柔却突然在侧面近身出手,一剑挑开了刘飞的盔甲,鲜血喷涌。
“你!”他跌落马下,愤恨的看着安波柔。
后者满脸愤恨,再次挥剑冲着他刺了过来。
然而下一秒两边却伸出了好几杆长枪,直接把安波柔插了个透心凉。
长剑距离刘飞不过一部左右,安波柔咬牙切齿,用力把剑朝着刘飞扔了过去,可是剑尖碰到盔甲,只是叮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安波柔满意绝望和遗憾,脑袋一低彻底没了气息。
旁边那些士兵也抽回长枪,安波柔的盔甲四散而飞,露出了里面的内衬,刘飞这才发现安波柔居然是个女人。
“怎么?”他眼神有些发直,心中顿觉无比怪异。
可是他却没有时间去过多探查,他这位主将受伤,前方的军心已经不稳。
几个副将快速跑过来:“将军,撤吧!”
刘飞看了看,从远处山坡上冲下来的蒙古骑兵越来越多,只能咬了咬牙:“互相掩护撤退!”
在他的指挥下,明军的阵地相当严,有惊无险地退了回去。
刘飞一只手搭在副将的肩膀上,目光依旧盯着安波柔死去的方向,心里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而此时,一个头上插着兽骨,浑身披着破烂麻布衣上的蒙古大巫师出现在她身边。
巫师口中念念有词,颤抖着拿出了一个牛角壶,直接抓走了安波柔的魂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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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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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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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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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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