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冲你砸鸡蛋,险些躲不开你手中的那把冷刀,哪有本事对你暗做手脚?”ωωω.χΙυΜЬ.Cǒm
镖师指向其他人,“未必是你,他们也可偷偷朝我身上泼漆!尤其在你丢鸡蛋时,他们最可能出手!”
“我被你逼到船上,周围是否有人相帮,你不清楚?我就这几个人,可是都被你们死死缠住!”
“也可在停手之后,你我上岸说话时趁我等不备动手!”
“你觉得容易?”杨雄反问,“泼漆也总得有盛漆之物,我们拿什么装漆朝你泼?离远是够不着,离近,你身边还有手下遮挡。我的人朝你靠近,你们能不防备?以你们的身手,有东西冲你去当真觉察不到?即便你们都没觉察,那漆泼向你,也唯独被你沾到,你身边的人是半点没沾啊!!”
一旁的罗星河听得实在想笑,只得双臂环胸压住自己的胸腔,憋紧笑意。
听杨雄这话就知道肯定是他外甥女传授的把戏。
当年他那外甥女突发奇想,把蛋壳一头敲开一个小口子,将里面的蛋液倒出,灌满清水,再把蛋壳擦干。在那小口处垫点锡纸,滴蜡封住。只要轻拿轻放,不易撒开。然后将这枚“鸡蛋”口子朝下放回筐中。
等他准备炒鸡蛋,从筐中取出几颗蛋,一一磕开,突然发现了一颗怪蛋。这枚磕开的蛋,没等他拿碗接住蛋液,就淌了一桌子水,惊掉他的下巴。
一旁的小外甥女望着呆愕不已的舅舅笑得是前俯后仰。
再仔细瞧,罗星河才从碎掉的蛋皮中发现蹊跷。
罗星河心想,当初那颗清水蛋算计了他,如今生漆蛋派上用场也不奇怪。
只要杨雄提前将“作战”地点、“逃跑”船只,还有船上的那筐鸡蛋都准备好,这镖师就在被砸鸡蛋时中招了。
他能挥刀把砸向他的鸡蛋挡掉,但也难免有被打碎的鸡蛋落在他的身上,而几颗生漆蛋混在其中,总有投中的。即便没有落在他身上,摔在船板上也会飞溅,淌出的生漆也够他踩好几脚。
杨雄丢这些生漆蛋时肯定都冲着那镖师的腿下,面向杨雄的镖师哪里会想这些蛋上下是有区分,再低头仔细瞧几眼?
生漆是有气味,但若鼻子不是很灵,在大量破鸡蛋的掩盖下,一时也不容易发觉。
等漆味散开,二人已经停手上了岸。
船上的那点生漆味道怎能传到岸上?镖师身上的那点漆也散不出多少味道。
……
这么一想,镖师肯定是恨得想要把杨雄给撕碎。
哪有什么船客进船篷与第三人见面的事?
杨雄等人行迹诡异,早就在语口渡被一群镖师给盯上,他们到河边的情形,镖师能不清楚?
定是杨雄等人故意露出可疑行踪,引一众镖师上钩。镖师以为是终于逮住借姜落落与杜言秋联络的那帮人,而杨雄则一口咬定他们横插一手坏了他的好事!再以生漆为证认定谁沾了生漆谁就是与所谓可疑船客的接头人。
此人未必一定是镖师头目,但一定是名镖师,只要是被杨雄这个对方头目引到船上的镖师都有份,若不止一个人,也是只冲一个人出力。
当然,杨雄不会是真的独自面对,肯定还安排人手隐于暗处。镖师未发觉也不奇怪,毕竟杨家护院的实力阿赫见识过,在抓捕贺永等镖师时罗星河也曾目睹。
即便镖师此时想到去查看那只船,船或许还在,但那只被污的船定已清洗的一干二净。
眼下,这群镖师不仅把追查杜言秋同党的任务搞砸,还得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若真被杨雄占了上风,福威镖局为摆脱麻烦,难保不会断腕求生。
等着看好戏的罗星河瞟了眼另一旁的沈崇安,也想瞧瞧此人在这件事当中所处的位置。
杨雄与镖师在语口渡争执,一直等罗星河赶到之后才打着胡知州的名义,将众人赶至县衙,其中也没少了先抵达语口渡的沈崇安从中周旋耽搁。
杨雄与镖师在语口渡争执,一直等罗星河赶到之后,听杨雄扯出青玉如意云的话,才打着胡知州的名义,将众人赶至县衙,在此之前,先抵达语口渡的沈崇安一直在从中周旋,看似很不情愿官府插手。
罗星河的那一眼正巧与沈崇安对上,那人当做不在意,转向胡知州,“大人,不论如何,眼下有一点可以肯定,姜落落确实代杜言秋到语口渡传信,那收信之人是存在的。经此一闹,他们定得了空隙,当真逃之夭夭了。”
“杜言秋与谁勾结暂不重要,他人此时在县衙大牢,总会还要动心思。眼下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弄明白冯青尧千方百计想要找到的那个如意云究竟是何物?”
杨雄道,“为何我刚听说青玉如意云的消息,镖局的人就横加拦截?即便他们误会我等是收信人,可又为何与带有如意云消息的人暗中来往?”
“我没有!我根本不知什么如意云!”镖师气得跺脚,“除去这莫名其妙的生漆,你还有何证据?”
“人是在你们掩护之下逃离,过去这么久,他们脚上踩到的生漆也早就干了,不过多少也会在路上留下几个脚印,只要查的仔细,大致也可知道他们逃离的方向。在语口渡时我未提及此事,是想自己人手不够,若对方听闻之后抢得先机,抹去痕迹,恐一无所得。所以——”
杨雄向罗星河拱了下手,“此时,还得辛苦罗捕头再去语口渡跑一趟。以罗捕头之力,必能借蛛丝马迹查出结果。”
“此话不足为据!”镖师冷哼,“若你们早已有所准备,不论查到什么都必定于我等不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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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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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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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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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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